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五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急忙拉扯过被司南聿制止住的病人,五个人拉着这个发怒的病人,还要费很大的力气。
温汀不敢想象,这是多么大的意志力,多么疯狂的精神,司南聿又是怎么一个人相当于五个人的力量,抵制住病人的。
为首的一个医护人员满脸警惕的说道:“你们是谁,来干嘛的,发生了什么。”
“我们是来找温乐乐的。”温汀急忙回答道。
这话一说出口,五个刚才还很有气势的医护人员瞬间变了脸色,面面相觑起来。
又是那个为首的医护人员,给了剩下的四个人一个眼色,四个人就带着已经被打上镇定剂的发怒病人离开了。
“看来这个病人不能再穿这身衣服了。”
“嗯,让他在紧闭里呆上一段时间吧。”
四个人这么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这么说这个病人就是因为见到温汀几人后发怒了,所以要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病房中,不能继续生活在蓝天之下。
他承担的压力又怎么会比现代人少呢。
温汀发自内心的感到不忍。
“你们是来找温乐乐的?”为首的医护人员上下打量着三人,突然出声问道。
三人立马点点头。
只见医护人员脸上闪过一丝凝重,又无奈的叹了口沉重的气,这才招招手,给大家引路。
三人立马跟上,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进入精神病院,在决定把温乐乐关在这里之前,温汀并没有对这儿有过多的了解,当时的她一心想着要阻止身边这个一直给她造成麻烦的人,恰好这里是最好的出路。
所以当机立断选择了这儿,只听说这里是H大最好的精神病院,可说起来惭愧,就连关于这里的调查,温汀都没有做过。
厚重的白色大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清香,温汀觉得很熟悉,就像是上次因为担心沈**,跟着去的精神咨询所一样的味道,只不过精神病院里的更加浓烈一些,正常人闻着就觉得头晕目眩了。
周围还有许多像是外界一样的病人,但这儿的病人不知道怎么了,明明神情更加狰狞和癫狂,却没有像外界那群病人一般,有过激的行为。
看到人来,也只不过是紧紧地盯着。
就像是,一个饿极了的虚弱野兽,看到猎物时的神情一般。
刘涛本就胆小,看到这一幕更是不禁怯怯的打了一个激灵,小心翼翼的站在温汀和司南聿的身后,他们两个则是波澜不惊的走在前面。
要说不害怕,那怎么可能,只不过是有很好的面部管理。
跟着医护人员一路来到一个明亮的走廊,旁边是拱门的设计,现在正好是清晨,透进了不少的阳光,照在身上也很舒服。
每一个拱门内都被设计好了功能区分,有专门供人打发时间的电视房和纸牌室,还有餐厅、瑜伽房、祷告间,算是应有尽有。
要说条件明明这么好,每一个进来这儿的人都想着要离开,原因无非就是这儿关着的人,都不正常。
“就是这里了。”医护人员最终停在一座拱门前,直直的看向房间内。
房间中间摆放着三条长长的桌子,玻璃很大,但却没什么人在,更加无法得知这间房是用来做什么的。
而玻璃旁边正坐着一个少女,她正托着下巴,低垂着眼眸,神色哀怨的看着窗外的蓝天和白云,眼神中没有向往。
在精神病院,人们大多就是这样度过无聊乏味的一天。
“在这里病人受不了刺激,而每个病人不想被触碰的点都是不一样的,就比如刚才那个病人,你们肯定是用不善意的眼光看着他,让他觉得很有压力,才导致失控事件发生的。”医护人员的声音在说这番话时十分冰冷。
但紧接着,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可惜:“唉,要知道他可是不久就能出院了,今天起床我们刚告知了他后天出院的消息,今天就失控了,肯定又要好几个月才能离开。”
这岂不是断送了他。
温汀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满是自责。
工作就是观察人的医护人员当然也发现了温汀脸上的神情,突然轻轻的笑着。
“没事,这也是对病人的一种考验,在我们医护人员的照顾下,他们虽然渐渐好转,可是外面的世界并没有我们那么友善,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他迟早也会回来,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刘涛突然有些着急的说道。
司南聿和温汀不禁不解的看向刘涛,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两三天,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见到,刘涛脸上会出现这样激动的神情。
“何况本身告知病人出院的消息,就是对病人的一种压力,有很多病人都是在精神病院里待的时间很长,不想离开,担心离开之后没办法适应正常的社会生活,和你们发怒说不定也只是他想逃避出院的一种借口。”
看着医护人员脸上冷静的表情,不难想象这样痛苦的事情,已经轮流发生多少次了。
这么听下来,精神病院还真是一个冷酷无情,又不得不存在的地方。在这儿,第一次进来的人总会神色慌张甚至发怒暴躁想要离开,可是渐渐在这儿习惯了之后,竟然会产生不愿意离开的想法。
环境,真的会紧固一个人的思想。
“你们确定是来找温乐乐的吗?”医护人员不确定,再次提问道,这已经是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了。
温汀不禁好奇的问道:“是,怎么了吗?”
“那就是温乐乐,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和谁说话都不理,就连心理医生都没办法和她进行沟通,我们也是束手难测。”医护人员说着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她的攻击性不高,只要不说出过激的话,面对面交谈都比较富有理智,应该不会伤人,你们放心去吧。”
“既然都比较理智,为什么不把她放出来?”温汀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