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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2章 意外的刺杀
    电话铃声很刺耳。

    陈素商预感不祥。

    她去接了电话,然后用英文与对方交流。

    颜恺听到她说了几句,好像是问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等。

    他见她脸色不好看,还想要安慰几句,然后就听到陈素商问:“有目击者看到凶手的脸了吗?”

    颜恺微愣。

    那边又说了足足一分钟。

    陈素商耐心听完,说:“我一个小时后到。”

    她挂了电话,虚扶了下旁边的沙发椅扶手。

    颜恺见她似站不稳,急忙扶住了她的肩膀,低声问她:“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轻柔,怕惊吓了她。

    陈素商抬眸,脸已经惨白,连唇色都褪去了。

    颜恺心中咯噔了下,怀疑是道长出事。

    可道长是高人。

    这猜测又不太靠谱。

    “胡先生……我师父的好朋友,前段时间他说要出任易经协会主席,在家被人刺杀了。他藏了很多年,都没出过事……”陈素商说话有点接不上气。

    她虚虚推了下颜恺,想要坐下。

    颜恺就把她扶到了沙发。

    她定定坐下来,不停的吸气、呼气,好半晌才把这口气缓过来。

    师父不知去向。

    “不等我师父了,我要去胡先生那边瞧瞧,还要给他安排葬礼。”陈素商站起身。

    颜恺一把拉住她。

    她师父不在,他们的朋友被杀,而陈素商在家里吃碗面,也被人放入虾泥,这是打算谋害她。

    种种情况,都意味着她现在去胡先生家很不安全。

    “素商,你不要着急,再等等。”颜恺道,“等你师父回来。你若是有个万一,更加帮不到胡先生了。”

    陈素商把这话听了进去:“你说得对。”

    她上楼去翻师父的电话簿。

    找了很久,把电话打给罗先生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他的踪迹。

    罗先生的声音从电话筒里传过来,醇厚儒雅:“长青刚出去,胡凌生出事了,他要去善后。假如你找他,直接去胡凌生家。”

    陈素商道谢。

    挂了电话,她让颜恺开车。

    因为她已经不太相信家里的佣人了。她要空闲下来仔细排查他们,此刻时间不够。

    颜恺乐意替她做点事。

    陈素商很急,他却是不急,车子开得很稳。

    一个半小时之后,他们才到了胡凌生的家门口。

    胡凌生住一套独栋洋房。

    此刻,大门紧闭,几名佣人守住大门。外面有不少记者,举着相机拍照,不停想要往里挤。

    佣人左支右绌。

    陈素商上前,说自己是道长的徒弟。

    佣人不管是谁的徒弟,只说:“警察署的长官说了,这里是现场,不能进人。先生的遗体被警察署的人带走了,他是横死,还需要解剖检查。”

    陈素商和颜恺转而去了警察署。

    长青果然也在。

    他坐在休息长椅上,轻阖双眼,表情安宁,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师父?”陈素商唤了声。

    道长睁开眼。

    他扫视了陈素商和颜恺,又阖眼,声音漠然:“坐。”

    “警察怎么说?”陈素商问。

    “只脖子上一刀。”道长比划了下。

    一把短刀,横穿了胡凌生的脖子。诡异的是,那刀,像是他自己戳进去的。

    最疯的那几年,胡凌生从未有过轻生念头。

    他一直念叨着复仇。

    他要对抗庞然大物——整个胡氏。

    长青道长劝他:“胡家想要你死,你活着,就是对付了他们。现在的飞机大炮厉害,还有原子弹。你只要活得够长久,总有机会一举歼灭胡家。”

    反复几年的说教,胡凌生听进去了。

    他断乎不会自杀。

    能让一个术士自杀的,定然是另一个术法更高深的术士。

    “外伤只有这个。至于内伤,还要等解剖结果。”道长又道。

    “师父……”陈素商握住了他的手,坐在他身边,“咱们……危机是不是从未消除?”

    “不。”道长摇摇头,“有所不同。”

    他轻轻叹了口气,在陈素商发问之前道:“让我静静。”

    陈素商不再说什么。

    颜恺站在她左边,轻轻扶了下她的肩膀:“我去看看情况。”

    陈素商点点头。

    颜恺说他是胡凌生的侄儿,想要仔细了解下案情。

    陈素商一直和她师父枯坐,直到两个小时后,先出来一部分尸检报告。

    胡凌生没有内脏破裂。

    脖子上的刀子,是死之前捅进去的,是致命伤。

    其他的,需要再慢慢化验。

    “有了结果,我们会通知家属。”警察署的人说。

    陈素商等人就回家了。

    回去的时候,长青道长问她:“家里还好?”

    “没什么大事,就是新来的厨子要对我下毒,却又不想吃牢饭。”陈素商道。

    可能顾念她是颜家的媳妇,不愿意招惹祸端,要不然何必那样麻烦?

    直接给她下毒不就可以了吗?

    只是,下毒的话,尸检能知道,后面事情会很复杂,虾泥就不同了。

    道长叹了口气:“我常不沾家,疏忽了。”

    他瞥向坐在副驾驶的颜恺。

    “你去新加坡玩几天,等过了正月再回来。”长青道长又说。

    有了危险,先支走她。

    陈素商又被师父当傻瓜了。

    “师父,胡先生被杀,您需要帮手。上次灵儿的割飞咒,我帮上了忙,是不是?”陈素商不想和他争吵,只软语恳求。

    他已经很难受了。

    “你安全了,师父才放心。”道长说。

    “你有危险,难道我就放心?”陈素商的好脾气快要耗尽。

    长青道长忍不住笑了笑。

    他又摸了下素商的头发。

    他每次看到素商,总会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那么个小不点,见到了他,第一句话就说:“哥哥,我饿了。”

    道长那时候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听到这话,愣是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父爱。

    一转眼,他的小闺女都长成大姑娘了。

    不仅年纪大了,脾气也大了。

    有了胆子,也有了担当,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要吃要喝、会哭会闹的小孩子了。

    “那就留下吧。”道长说,“你以前没本事的时候,不会这样的。如今术法学了个半调子,自负却涨了十成十,越发看得起自己了。你留下来,感受下什么是蚍蜉撼树。”

    陈素商:“……”

    道长说完了陈素商,又说颜恺:“颜少今天就回去吧,别在我家碍手碍脚。”

    颜恺:“……”

    他突然理解了陈素商的心情。

    他也想起,上次陈素商还什么都不太会的时候,她师父让她留在新加坡,她乖乖留了。

    她不给任何人拖后腿,也不会为了自己的良心给别人带来麻烦。

    这点是颜恺需要学习的。

    他点点头:“好,把您和素商送到家,我就走了。你们平安无事了,定要打个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