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侯府公子,叶凌云自小就喜欢和美貌的丫鬟厮混。十三岁以后,就时常溜出府,和几个好友一同出去喝酒听小曲。
不过,在定下亲事后,他身边的两个通房丫鬟就被打发出府了。和周氏成亲后,叶凌云对周氏更是一心一意,从不多看别的女子一眼。
“阿灵,你别哭。”叶凌云略有些笨拙地为周氏擦拭眼泪,心疼不已:“这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你别往心里去。”
“自从我们两人定亲那一日起,我就将她们打发出府了。”
“你放心,以后就是有再多的美人往我身边凑,我也绝不多看一眼。为你守身如玉。”
周氏目中含泪小声抽噎:“我是不是犯了七出之条里的嫉妒不贤?”
叶凌云立刻笑着哄道:“你这是在意我,才会拈酸吃醋。我心里高兴的很。”然后,又叹了一声:“如果我早知道,有朝一日我会对你一见钟情,娶你为妻。我绝不会招惹任何一个丫鬟了。”
周氏被哄得破涕为笑,将头依偎进叶凌云的怀里,柔声说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该翻旧账吃陈醋。”
叶凌云搂着温软的娇妻,蠢蠢欲动。
周氏按着他的手,捧起茶杯送到他嘴边,羞怯地说道:“你若不生我的气,就将这杯水都喝了吧!”
叶凌云:“……”
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在说笑!
叶凌云头皮发麻,鼻息间的酸味直冲往胃里。他想张口拒绝,一看到周氏含情脉脉的黑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罢了!为了搏妻子一笑,喝就喝了吧!
叶凌云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心情,将一杯茶水全部灌进口中。然后整张脸被酸得变了形。
周氏温柔一笑,以帕子为他擦拭嘴角。
叫你爱沾花惹草!
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胆子和美貌丫鬟们勾~勾~搭~搭!
……
卫国公府。
江尧和裴绣自那一日打开心结后,感情一日千里,比新婚时要甜蜜亲热多了。江尧一回府,先去见卫国公世子夫人:“母亲,今日阿绣没惹你生气吧!”
卫国公世子夫人笑着白了儿子一眼:“张口闭口都是你媳妇,我这个亲娘哪敢让她受委屈闲气。”
江尧厚颜笑道:“我和阿绣不吵架不怄气了,母亲也能省心一些嘛!”
卫国公世子夫人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你就是我前世的冤家债主。我这辈子做你的亲娘,是给你还债来了。”
以裴绣的脾气,也不可能变得如何乖巧。能维持个表面的恭敬温顺,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卫国公世子夫人被儿媳气了一年多,现在儿媳开了窍进步明显,她也就不生闷气了。
母子两个闲话几句,卫国公世子夫人忽地叹了一声:“你日子过的安稳,我也就放心了。如今,我最惦记的,是你的姐姐。”
“她去慈云庵大半年,穿着淄衣,整日吃斋念佛,抄写佛经。这般年轻,就过这样的苦日子。我一想到她,心里就如刀割一般。”
卫国公世子夫人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前些时日,我派人去送了些衣物和补品过去。顺便令人给她送了封信。”
“她看了信后,连回信也没写。只令人给我代了一句话回来。说她现在心情平静,比在二皇子府时日子好的多。”
“老天真是不长眼,敏儿性情温柔,自小聪慧过人,知书达理,贤良淑德。为何偏偏落得这样的境地。”
卫国公世子夫人鼻间泛酸,泪水落了下来。
提起江敏,江尧也觉心情沉重,笑也笑不出来了,低语道:“嫁到天家为媳做皇子妃,听着光鲜,可二姐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是清苦些,总比天天受折腾得好。”
“阿绣的庶姐裴璎,嫁到二皇子府里做了侧妃。听闻也被折腾得时常下不了床榻,遍体鳞伤。”
简直是个畜生!
卫国公世子夫人咬牙切齿,低声骂了一句。
偏偏这个畜生,是天家皇子。屡次犯错依然安然无事。只要没作死地犯下谋逆大罪,谁也奈何不得他。
……
这个话题越说越糟心。
江尧安抚亲娘几句,才回了院子。
然后,一眼就见到了神色郁郁眼睛红肿的裴绣。
小夫妻两个感情渐入佳境,江尧见裴绣面色不佳,立刻走上前:“阿绣,你的面色怎么这般难看?是出了什么事?”
裴绣拧着帕子红着眼,小声说道:“大哥无端被退了亲事,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今日我和婆婆说了一声,回了一趟永安侯府。母亲满心愁苦,抱着我哭了一通。”
“我心里也为大哥不平。”
“他一心喜欢的是程锦容。程锦容心狠无情,转眼就嫁了贺祈。大哥为了她,和父亲反目,和二皇子决裂。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宅子里,未婚妻也没了。”
“等裴珏做了驸马,大哥的处境就更难了。以后,大哥想说一门好亲事,更是不易了。”
嫡弱庶强,永安侯府一潭浑水,门第相当的人家,还有谁愿将孙女或女儿嫁给裴璋?
江尧听着这番话,颇有些刺耳,皱了皱眉头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大舅兄被退亲,确实值得惋惜。不过,这事怎么能怪到程太医的头上。他们两个没有做夫妻,可见命中没有夫妻缘分。”
“程太医和贺三彼此钟情结为夫妻,现在连孩子都怀上了。人家夫妻两个感情可好的很。你这样的话,万万不能乱说。”
裴绣瞪了江尧一眼:“你和贺三是好友,处处向着他和程锦容说话。你别忘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兄长。他是你的大舅兄!”
江尧也动了气:“我是帮里不帮亲!说的都是实话!你别蛮不讲理胡搅蛮缠行不行!”
裴绣也恼了,伸手将江尧推出了门外:“是是是,我就是蛮不讲理!我就爱胡搅蛮缠!你看我不顺眼,你就去书房好了。”
去就去!
江尧憋着一肚子闷气就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