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听到鸡窝头的话,顿时了然,“司牧早就和殷老二计划算计殷臣林?”
鸡窝头微微点头。
“也就是说,旁边棺材所在的石室只是司牧布置好用来迷惑殷臣林的,那你说的至宝又在何处?”
看到明和疑惑的眼神,鸡窝头朝她笑了一下,才道,“不就在这儿吗?”
话语落下,众人便见这石室空间中灯光乍起。
为了适应光线,明和微微眯了眯眸子,便见原先空旷的石室四周满是烛火架子,烛火架子边是一个个放置陪葬品的箱子。
而在他们身后的那面石壁旁竟是有一处梳妆台,一道身着五彩缕衣的妙曼身影背对着他们,坐在梳妆台边,边哼着低缓悠扬的小调,边梳理自己的长瀑青丝。
梳妆台上有一面很大的镜子,但是里头却是只照出了一片黑暗,所以让人看不到那个妙曼女子的面貌。
一转身就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明和几人心中具是感觉怪异十分。
但这处石室会有异样,明和倒是早就感觉到的。
毕竟按理说这里头的每一个石室中都埋葬着一名司氏先人,但是他们进来的时候,却是没在这石室中看到任何东西,这显然不符常理。
而且先前从这里面涌出的死物,也代表着此处定有异常,先前那般什么东西都没有,只会让人心中更生警惕。
就在明和望着梳妆台的方向沉思的时候,便听那低缓悠扬的小调突然停了下来,而梳妆台上那面只能映出一片黑暗的镜子中,也缓缓出现了几道人影,分别是坐在镜前的女子,与站在女子身后不远处的明和几人。
镜前那人的三千青丝披散,肌肤娇嫩如水,殷红的唇瓣微扬,可眼睛所在的眼眶却是只有两个漆黑的空洞。
那两个黑洞静静地对着镜面,明和却平白觉得黑洞中还隐藏着一双幽暗的眼睛,在直勾勾地看着镜中的他们。
然后,明和就见那东西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她缓缓从位子上起身,动作优雅至极。
而此时,明和就听身边响起一道压抑的呜咽声,转头看去,就见司一桐紧紧抱着殷文央,头埋在殷文央颈间,不敢去看那即将要转身的女子。
然后,明和便感觉自己被人拉着往后退了几步。在女子转身的瞬间,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光幕。
与此同时,一道石门打开的声音响起。
随后,便是一群人从石门外鱼贯而入,是司牧那些人。
女子空洞洞的眼眶还是看着明和几人站立的地方,但嘴角的弧度却是放了下来,眉心微拧。
看着女子的神情,明和莫名从那两个漆黑的眼眶中感觉到了疑惑之意。
直到石门口响起司牧的惊讶声,女子才转开了脸。
“净儿!”
等到女子把脸转向司牧,司牧眼中的惊讶顿时变成了愤怒。
他拿出器宝指着女子,怒道,“你是什么东西!”
女子朝他伸了伸手,语气婉转缠绵,开口道,“我是你的净儿啊。”
司牧看着她冷哼一声,器宝上的光芒直击在女子的身上。
但司牧等人却是没有发现石室中还存在着其他人,明和就知是鸡窝头那透明光幕的作用。
随后,在司牧的攻击打到女子的瞬间,明和便感觉女子身上顿时涌出极其浓郁的生气,比先前他们碰到的那些死物身上的生气浓郁千百倍。
而女子则是被司牧打了个踉跄,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身上的五彩缕衣在其身周铺散开来,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好看的五彩光芒。
女子身上的五彩缕衣光芒有些晃眼,但明和还是清晰地看到女子脸上的肌肤产生了丝丝扭曲龟裂。
女子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突然低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她对司牧道,“族长,你好无情噢。”
说完,便见女子身周的浓郁生气瞬间涌回了女子体内,她脸上扭曲龟裂的肌肤也渐渐恢复到了原来那般娇嫩白皙。
而司牧听到女子的话语,却是丝毫没有理会,神色冰冷地看她一眼,转头对殷老二道,“二长老,麻烦你了。”
殷老二朝他微微点头,然后就朝女子抬了抬手,手中一道白色的光芒飞到缓缓站起身的女子头顶,形成一件手掌大小的白玉宝塔。
司牧见此,连忙拿着器宝再次击打女子。女子每被击中一次,身上就会涌出一股浓郁的生气,然后这些生气就瞬间被浮在她头顶的白玉宝塔吸收。
随着司牧的几次击打,明和便见原来女子所坐的梳妆台渐渐消失,石室内的光线再次变得昏暗。
但是那些放置陪葬的大箱子还在,而在石室中央处,却是多了一台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寒玉棺。
这寒玉棺与先前那口紫檀棺一样,棺盖都开着,里头也是空无一物。
不过这回倒不是司牧的把戏了。
看着被吸收了生气后,娇嫩的肌肤开始缓缓消失,变成与先前剥皮人一般模样的女子,明和微微眯了眯眸子。
这东西能够制造幻境,显然是产生了灵,也有了些浅薄的神智,已经不是单纯的死物了。
看着自己完美的皮囊消失,女子不由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声,双手缓缓伸开,五彩光芒带着浓郁生气从她身上的五彩缕衣中扩散而出,直接飞出这间石室。
感觉着被浓郁生气缓缓充盈的石室,明和不由拧了拧眉,“她想干什么?”
女子身上的血肉完全靠生气维持,为什么还要将体内的生气扩散出去呢。
但是那些被五彩光芒的浓郁生气在扩散出去的时候,却是并没有被殷老二的白玉宝塔吸收。
殷老二与司牧见此情景,也是与明和一样心存疑惑。
直到石门外不断地响起石门被打开的声音,以及愈发浓郁的血腥气,司氏与殷氏的一众人这才变了脸色。
而明和也是瞬间明白了女子的用意,转头继续看向眼前那道血淋淋的身影,便见女子在扩散出大量生气之后,身上的血肉竟是还维持在方才的状态,并没有发生先前那般血肉消退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