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杨宁点开评论时,里面已经有人还原了全局,就像在现场亲眼看见一样。
【我的天,这说的是汤倩,杨清风和那个什么杨宁吧?快告诉我我是不是满分卷!】
【哇,这出戏可真精彩了,我猜肯定是汤倩故意摔倒的,再嫁祸给杨宁!】
评论里各色的猜测把整件事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汤倩的那些黑粉们基本上都站在了杨宁这边,这一下,站在舆论风口浪尖的,就不止杨宁一个人了。
望着屏幕,杨宁终于放心的摊在了沙发上,心情愉悦,露出了事发后的第一个微笑:“奇伟这文章写的不错,看来这次要给个大料给他,酬谢一下了。”
“的确,他这下啊,可把这水搅得更浑了。”小东翻着微博,瞧见杨宁笑了,自己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变得轻松了起来,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俏皮的感觉。
“哎,等等,这是什么?”一直漫无目的的翻着微博,小东突然又刷出了和杨宁话题相关的人,她定睛一看,哑然失声:“陆……杨清风为你发微博了……”
“什么?”
杨宁刚悬着的心又被吊了起来,她立马冲到电脑面前,仔细的盯着屏幕。
只见上面写道——“杨宁不会做这种事情,作为人,还是要心怀良善,嘴下积德。”
这很明显,杨清风是看不管网上那些骂杨宁的话,因此才发了一条微博,然而杨宁心中,却没法对他感谢起来。
“简直是火上浇油。”杨宁神情霎时紧绷,嘴唇紧抿:“他这样做,她的那些粉丝又要跑过来骂我了。”
两人都还记得,上一次杨宁为了拿到角色,找到了杨清风炒作,那种被全网黑的经历,杨宁不想再来一次。
“这……也许我们该往好处想。”小东一时语塞,叹口气道:“杨清风挺你,正好也证明了你的人品,只不过肯定是要被骂一段时间了。”
杨宁扶住额角,心中被无数思绪盘绕,无比烦杂:“虽说是这样说的,但是他这样招呼都不跟我打一个,也是给他自己添麻烦。”
这些事,小东也能理解,不由得愈发为杨宁担心了起来。
万一那些偏激的粉丝来蹲点,这就不仅仅是言论上的事情了。
正当两人惴惴不安时,杨宁的电话却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号码。
小东和她对视了一眼,心中都颇为忐忑,害怕是哪位喷子打来的电话,毕竟信息年代,手机号有各种各样的方法都能弄到手。
眼下,电话响了许久,杨宁都没有要接的意思,她望着眼前的手机,只觉得是个烫手山芋。
“算了,接了。”听不得烦躁的铃声,挂断又怕是工作上的电话,杨宁左思右想,还是接通了手机。
“喂,你好。”听筒那边的未知感让杨宁的心眼提到了嗓子上,她握紧手机平息以待,等待着对方开口。
“是我,安天翔。”沉稳而平静的声线自电话那头传来,杨宁一愣,霎时间失语无言。
距离那日的闹剧已经过去了几天,安天翔今日突然来找她,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回忆过去的?杨宁心中打满了问号,愈发紧张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了?”
“嗯……有点惊讶,你有什么事情吗?”杨宁轻轻询问,声音略为陌生。
像是不满于这份疏远感,安天翔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我在你楼下,一起去吃个饭。”
没有询问的意思,安天翔是在命令她,杨宁心中本能的拒绝,可一想起杨月那种嫉恨的神情,她还是立马应声答应了下来。
“好,我马上来。”
小东坐在一旁,听见了杨宁的电话,显得分外担忧,她看着杨宁匆忙地收拾包包,连忙拉住了她的胳膊,眉头轻蹙:“他万一给你的是鸿门宴怎么办?”
杨宁目光垂了下来,苦笑着拍了拍小东的肩膀:“别担心我了,大不了也就是卷铺盖回家罢了,何况,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听见杨宁这么说,小东一下子也哑口无言起来,她无奈道:“……我知道拦不住你的,只是想提醒你罢了,记得自己多加小心。”
杨宁点点头,背好包包,随便化了一个淡妆,便下了楼。
刚走到楼梯口,便有人接她,直接把她引到了一辆黑色轿车的前面,替她拉开了车门:“安小姐,请上车,安总在等你。”
这种架势杨宁活了两辈子,才头一次见到,她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坐了进去。
“来了?”
她刚一上车,安天翔便放下了一直在敲字的电脑,转过脸望向拘谨的杨宁。
安天翔见她这样,突然挑了挑眉,语露嘲讽:“那天你自己摔在地上陷害杨月的时候,可没这么胆小。”
这话一出,杨宁猛然转过头,愕然的睁大了眼,她神情尴尬,假笑了两下,心脏跳的极快。
看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你……你都看到了?”
安天翔轻笑了一下,神情倨傲,不以为意道:“下次再被人推到的时候对自己狠一点,至少也要有汤倩那种水平。”
汤倩?
杨宁眨眨眼,一下便明白了他为何提起汤倩,摇摇头笑道:“我可没她老道。”
闻言,安天翔转头极深的看了她一眼,车内的氛围瞬间变低了起来,杨宁收敛起笑容,知道正题要来了。
“你可能并不知道,这几年上前来找我的人得确有很多,她们都说自己叫杨宁,不过最后都到了非洲做苦力。”安天翔沉默的注视着前方,语速平缓:“我不希望你是下一个。”
杨宁知道安天翔在暗示什么,然而一个没有说谎的正常人却不会明白,于是,她反而好奇地睁大了眼睛,怯生生的问道:“为什么?我的小名叫杨宁也不可以吗?”
安天翔侧头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捏起了她的下巴,眼眸冰冷而无情:“在我的面前不可以,除非你是她。”
“是谁?你说的话好难懂。”杨宁从他的手上挣脱下来,神色微愠,眼神不惨一丝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