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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十四章 我家娘子有请
    …

    樊楼?

    听见这两个字,蔡仍脑中立即浮现出了一张知性的绝色面孔,然后就是一阵浮想联翩。

    说实话,以前蔡仍没喜欢过赵元奴。

    这里面的原因很多。

    像,蔡仍占有欲太强,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天天迎来送往。

    像,蔡仍不喜欢青楼那种女人挑男人的方式,进而厌屋及乌。

    像,蔡仍觉得赵元奴就跟后世的那些大明星一样,远远看着意淫一下还行,真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当追星族当她的粉丝,那不是蔡仍这样务实的人干的事。

    等等……

    然而,自从得知赵元奴帮自己推广了香皂之后,蔡仍承认,自己有时会想起赵元奴,想起赵元奴的一颦一笑。

    也就是说,赵元奴已经走进了蔡仍的心中。

    对此,蔡仍一直在抗拒。

    因为赵元奴对蔡仍而言,就是一个麻烦,就是一个负担。

    前面已经说过了,蔡仍这个人,占有欲极强。

    因此,如果蔡仍真跟赵元奴发生点什么,那蔡仍势必要想办法将赵元奴从樊楼中弄出来。

    赵元奴可不是花想容,蔡仍随便花个三五千缗就能为她赎身。

    赵元奴可是与李师师并列的花魁,放在后世,她的身份就是天后级的巨星,多少钱能为她赎身?一百万缗?两百万缗?三百万缗?

    是。

    蔡仍的香皂是赚了点钱。

    可这点钱,远远不够给赵元奴赎身用的。

    更关键的是,蔡仍还有远大的抱负,哪能将自己的钱花在给赵元奴赎身上?

    当然了,如果赵元奴真的铁了心的跟蔡仍,她也可以自己给自己赎身。

    可这又有些伤了大男子主义很强的蔡仍的自尊心,是蔡仍更不愿意发生的事。

    而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最麻烦的是,赵元奴不愿意离开樊楼。

    如果真是这样,那才是最让蔡仍闹心的。

    再加上,马上就要去打仗了,这时候上青楼,传出去,它好说不好听。

    所以,这次回汴梁城,蔡仍没想过去樊楼、没想过去找赵元奴。

    不想,也不知是不是蔡仍跟赵元奴的缘分太深了,蔡貌竟然选择在樊楼安排蔡仍跟梁秉聪见面。

    这梁秉聪原是隐相梁师成堂哥之子,也就是梁师成的侄子,后来过继给了梁师成成了梁师成的螟蛉之子(即义子)。

    而且,有传闻说,梁师成在进宫之前跟他的堂嫂不清不楚。

    换而言之,这梁秉聪有可能就是梁师成的亲生儿子。

    一个太监的亲生儿子,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退一步说,就算这个梁秉聪不是梁师成的亲儿子,就凭能有梁秉聪是梁师成亲儿子的传闻传出来,也不难看出梁师成对梁秉聪有多喜爱。

    梁师成是赵佶最贴身的近臣,凡是赵佶的诏令都出自梁师成之手。

    而这梁师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老实没有心机,但实际上他是最有心机的人。

    梁师成不仅极为了解赵佶每次都能猜中赵佶想什么,在很早以前,梁师成就选那些擅长书法的小官练习模仿赵佶的字体,掺杂在诏书中颁布,朝官都不能辨别真伪。

    换而言之,这梁师成不仅能准确的推算出赵佶的想法跟穿越者一样开挂,他连赵佶的诏书都能改。

    据说,每逢学子逢考,那些给梁师成送钱达到百万缗的,都能得到殿试的机会,而当公布成绩时,梁师成只要小声对赵佶耳语一番,其人就能得到赵佶的重视。

    “六贼”之一的王黼,也就是两三年后取代蔡京成为北宋王朝宰相的那个王黼,就是因为待梁师成像父亲一样称梁师成为恩府先生,凭梁师成的权势,青云直上,一路做到了现在的少宰之位。

    即使权势滔天如蔡京、蔡攸父子,也要对梁师成献媚攀附,不敢有半点得罪。

    从这些事上,不难看出梁师成的权势之大。

    另外,这梁师成还是太子党背后的依仗,历史上,就是因为靠着梁师成的庇护,赵桓才能打败赵楷继承赵佶的皇位。

    面对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人物,正在努力钻营的蔡仍,如何能不靠上去。

    而这梁秉聪就是最好的一道桥梁。

    所以,得知蔡貌想要介绍自己认识的是梁师成的义子梁秉聪,蔡仍当即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搭上梁秉聪这根线,进而搭上梁师成的线。

    基于此,当蔡仍从蔡貌那里得知,梁秉聪最近十分着迷樊楼的一个名叫“白映雪”小姐之后,哪怕蔡仍不想去樊楼、不想见赵元奴,蔡仍也硬着头皮来到了樊楼。

    双方在梁秉聪白映雪的房间见了面之后,蔡仍终于知道蔡貌和梁秉聪为什么能成为好友了——他们的身形简直一模一样,全是胖嘟嘟的,一笑眼睛都快没了。

    梁秉聪的耐心显然并不是很好,蔡貌刚为双方介绍完,还没等蔡仍坐下,梁秉聪就道:“蔡贤弟跟你说了吧,我们想将你的香皂送进宫里,这事你怎么说?”

    梁秉聪一开口,蔡仍就听出来了,梁秉聪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对此,蔡仍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他微笑道:“这是互利共赢的好事,我怎么会不愿意?”

    听见蔡仍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梁秉聪很高兴,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不动声色的又道:“那你准备以什么价格给我们?”

    蔡仍笑道:“一百贯一盒怎么样?”

    一听蔡仍报的价格,梁秉聪就跟皮球一样“腾”的一下子就弹了起来,道:“你确定?”

    不怪梁秉聪如此激动,要知道,现在香皂的零售价已经超过二百缗了,而且价格还得涨,因此,蔡仍一百缗一盒给梁秉聪和蔡貌,简直就跟给他们钱一样。

    蔡仍笑道:“衙内别激动,咱们这个身份的人,哪个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梁秉聪眼珠动了动,道:“你该不会给我一块一盒吧?”

    蔡仍很干脆的说道:“五十缗一块,几块一盒,衙内可以自己选,另外,百香居可以为特供的香皂单独设计一款包装,甚至是单独设计一款香皂,至于特供香皂的售价,百香居可以完全不过问,甚至可以配合衙内宣传。”

    蔡仍的话说得太清楚不过了,那就是,你们能把特供香皂卖到三百缗甚至是四百缗一盒,百香居都不会揭你们的底。

    说穿了,蔡仍这就是摆明了要送钱给梁秉聪和蔡貌钱花。

    梁秉聪也不傻,他知道,蔡仍这么做,必有所求。

    梁秉聪看着蔡仍,道:“说吧,你想求什么?”

    蔡仍也不客气,他道:“小可仰慕梁太尉久矣,将来如果有机会,衙内为小可引荐一下太尉,小可一定感激不尽。”

    一听蔡仍求的是这个,梁秉聪顿时心下就是一松,他一改之前的不客气,笑道:“此事好说,三日后便是我父亲的六十大寿,届时蔡兄一定赏光来我家喝杯水酒。”

    嗑这么唠,没有个不和谐的。

    三人开始推杯换盏,大聊风月八卦,好不投机。

    渐渐的,梁秉聪不仅跟蔡仍熟悉起来,还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深夜。

    梁秉聪开始跟他的白映雪腻腻歪歪,蔡貌的双手也开始在他的姘头身上不老实起来。

    蔡仍见此,很自觉的告辞,准备回去休息。

    可蔡仍刚一出来,就有一个模样俏丽的侍女拦住了蔡仍,她道:“蔡公子,我家娘子有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