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晏见他抱着自己朝客栈外走,知道应该是白草园的当家要见他们了。
但是那对母女还在地上哭,那个大瘊子恶少肯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等一下,有一百两银子吗?”
“做什么?”
叶清晏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姬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然后走到那个大瘊子恶少面前,把银票丢到他脸上,再把那张卖女契约看也不看的撕成了两半,丢给了那对母女。
再走回叶清晏的身边,扶着她,“耽搁不起。”
叶清晏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毒,点头下头,“嗯,走吧。”
两个人走了。
整个客栈里都安静着。
最后金绫看着还傻呆呆望着客栈门口的大瘊子恶少,一阵恶心,抬脚狠踹,“滚!”要不是这里是西狄,她是来提亲事的,不想在这里闹出其他不好的事来,换成在金国,看她不剁了他!
大瘊子恶少这才回过神。
忙先把地上的银票捡起来,然后看着金绫就要开骂,但随后看到她身后站了几个一看就是好手的护卫,瞬间又蔫了火气。
最后看着地上颤颤发对的母女俩,叱了一声,“跟本少爷等着,早晚收拾了你这个小娘皮。”
然后带着自己的几个打手壮仆,紧着去追姬月了。
长得太好看了,他要再去看看。
大瘊子恶少走后,有吃饭的客人,对那对母女道:“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不然迟早要被那潘家恶少糟践了。”
老妪忙点点头,“是是,这就走。”
母女俩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出了客栈。
金绫倒是美男没有勾到手,反而惹了身骚,很是不爽,问客栈老板道:“刚才那个俊俏的男人,是在这里住店的吗?”
掌柜忙道:“对对,住店的。”
“好,我也住。”
她的护卫出声了,“小姐,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金绫皱了下眉,最后叹了口气,“走吧。”
“是,小姐。”
一行人又急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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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草山整座山都种满了药草,沿路叶清晏闻着药草的香味,许多都叫得上名字。
以后她也要弄一个这样的药草园。
望着路边繁盛的药草,叶清晏倒是有点儿怀疑,这里真的有满月香殒的解药吗?
因为这里在她看来,就只是一个药草园而已。
半山腰处有一片宅子。
宅子的门上挂着纯金门匾——潘家。
潘家大门前站着几个看起来很是气势的仆役,一眼就不好招惹的样子。
但是姬月的相貌风姿又太出众,加上他的气势也不弱,所以这些仆役愣是不敢吭气。
姬月报了自己的名字,有一个仆役进了大门内。
没多久一群下人簇拥着一个中年人出来了。
乍一看到这个人,叶清晏还以为又看到客栈里的大瘊子恶少。实在是这个人,除了年龄大,其他的和那个大瘊子恶少有八分相似,特别是那个大瘊子,这个人是长在了鼻头上。
这俩人不会是父子吧?
叶清晏和姬月相觑一眼。
好在没有在客栈对那个小兔子崽子出手,不然现在可还麻烦了。
中年人就是潘家的主人潘锭,言谈爽朗,恭恭敬敬地把叶清晏他们请进府中,引至前厅坐下。
叶清晏随意四顾,发现厅中的摆设,着实没什么雅致可言,到处都是亮晶晶的金银器皿,就差用金砖贴墙铺地板了。
唯一让叶清晏觉得还过得去的是,房间里漂浮着一种轻淡的香。叶清晏寻香望去,最后才在角落里瞧见一个古朴的紫金小香炉,做工精巧,与这屋中的摆设完全格格不入,很是有点儿怪异。
姬月告知了他们的来意。
潘锭问叶清晏中毒多久了。叶清晏回道已经十九天了。潘锭认真的为叶清晏把了脉,确定了确实是满月香殒。
又道满月香殒,白草园曾经配过,但是没有解药。
但他可以这就去药房尝试配药,他们稍等。
姬月道谢,请潘锭去配药。潘锭立刻起身告退,只留叶清晏与姬月在厅中等候。
有了解毒地希望,叶清晏本来精神大振,但不知为何,反而觉得精神更差,昏昏欲睡。
差点没一头栽下椅子。
姬月忙伸手拦住她下滑的身体。
不知昏了多久,叶清晏幽幽醒转,神智逐渐恢复,身体却僵直酸麻,除了眼珠能转外,浑身都动弹不得。
一旁的姬月,情形比她还糟,双目紧闭,好似停止了呼吸一般。
叶清晏大惊,要喊姬月,却发现自己口舌发麻,说不出话。
这时,窗户处有人说话。
潘锭:“倒了?”
一个谄媚的声音,“老爷,都倒了。”
又一道耳熟的声音,“爹,那个男人能先让儿子玩玩儿不?”
“那个女人给你。”
“病秧子谁要。”
“那女人可有媚体啊,身上有媚香,可惜中了毒。不然也能得个好价钱。要不要尝尝?不尝,就老子来。”
“要要要,谢谢爹。”
随着开锁门的声音,潘锭父子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先后走了进来
然后,三人六小眼,对上了叶清晏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
“你、你怎么没昏?主人的迷药不可能没用。”潘富贵脱口叫道。
“不可能呀,我刚才看过,都晕过去了啊。”管家惊诧的道。
“爹,这可怎么办啊?”潘富贵问潘锭。
“别急,你们看她,虽然醒着,但是身子并不能动。”潘锭看出了叶清晏的异样,姜还是老的辣。
潘富贵又望向姬月,“他是真倒了吧?”
像是回应他的话,姬月紧闭的眼,缓缓睁开,宛如幽冥地狱打开了……
“你们在说我吗?”声音也冷的能冻人魂似得。
“他也是醒的!”潘富贵见鬼了般的跳起来。
潘锭的脸色也没好多少,看了眼旁边的管家。
管家立刻明白了,出了门,去叫人来。
姬月站起身来,把全身僵滞的叶清晏安置在椅子里,再看向潘家父子。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周身杀气如实质弥漫,压得潘家父子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