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说:“在一次员工大会上听院长说过,重病区病房的四面墙上都覆盖了一种特殊的材料,这种材料跟橡胶有点像,有弹幸但不易划破,学名叫什么我记不住了,那次开会就有人提出让二级三几病区都用上这种材料,可是由于这种材料的价格太过昂贵,就没被批准。”
这样以来撞墙自杀肯定是行不通的,那么还有什么自杀工具呢?我绞尽脑汁突然想到还有一种,触电。
这想法一说出来,又被伟哥否认了,他说防电措施做的非常好,根本不可能触电。
那我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自杀了。
伟哥提示我说:“窒息。”
窒息?我一下没反应过来,难不成自己把自己憋死啊?伟哥点了点头,确认了我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太离谱了!人在刚死亡的那一瞬,肌肉会放松,而在憋气时肌肉是崩紧的。假设你已经憋了八分钟,已经快死了,这时就会全身无力肌肉放松,外界的大气压与身体内的气压不一样,就会发生气体交流,大气中的氧气进入人体,人就会慢慢恢复过来了,人工呼吸就是这个原理。
就算是自己掐住自己脖子,也会因为呼吸困难而激发人体求生的本能,会使自己自然而然的松手,所以自己把自己掐死也根本不现实。
我问伟哥那人到底是怎么窒息的,伟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只是听别人说起,法医鉴定是窒息死的,但是全身上下没一点伤痕,准确的说是根本就没挣扎的痕迹,很平静就的就被憋死了。
这也太诡异了,我正纳闷,伟哥说还有更诡异的。
那件事有点太久了,伟哥只是听人说好多年前,但具体是哪一年他也不知道。
据说那天夜里,重病区无端端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音是从302病房里传出来的。简直可以说是撕心裂肺,听的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心揪。
那天值班的小伙子是个新来的,被这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吓得腿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赶紧打电话给护士长。
等护士长从家里赶来,哀嚎声已经没有了,聚集了四五个人一起上去打开302病房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还携带着一股脂肪烧焦的味道,用手电筒一照,烧的连渣都不剩了,就剩地面上一团黑影。
最奇怪的是,当时病房里的可燃物有很多,像床单被子啊之类的,可是除了地面上的黑影,没有任何东西被点燃。
后来报了警,警查来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地上那团黑影应该是烧剩下的,也不知道是骨灰还是什么,像是长在了地面上,怎么洗都洗不掉,据说现在去302病房还能看到。
听他讲完之后,我有些疑惑的问他:“确定这是自杀不是谋杀?”
“这我哪知道啊,我也是听一些老员工讲的,听他说当时警查没找到线索,查了几天连怎么烧起来的都不知道,最后给了个自杀的结论就不了了之了。”
重病区装的有摄像头,有人进去肯定会被拍摄下来,如果是谋杀的话,我这破脑袋能想出来的线索,当时的警cha肯定也能想到,之所以最后还给了个自杀的结论,估计是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就算是自杀,也得有作案工具什么的吧,总不可能凭白无故的就自己烧起来了。”我问。
“确实是自己烧起来了的,当时警查给的结论就是人体自燃。”他说。
人体自燃我知道一点,是一种超常现象,指一个人的身体在没有与任何火源接触的情况下,体内突然快速的着火燃烧起来,甚至可以烧化为灰烬,但周围的易燃物,包括可燃物品却不会被引燃。
我对重病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又追问了他最近一位进入重病区的病人是什么状况的,可是他不肯说,说医护人员都签过保密协议,不准跟别人透露患者的信息。我说我又不问名字,他摇摇头还是不肯说。
后来几天我又问了很多能正常交谈的病人,可他们根本一点不知道重病区的事情。最后没办法,一狠心一咬牙,找伟哥借了手机,给朋友打电话买了一条玉溪让他给我带来,偷偷送给伟哥。
医院是禁止工作人员借手机给病人的,我刚进来的时候,一堆病人哭着找我借手机,都是想给家人打电话接他出去。
我跟伟哥关系不错,但也再三答应他不哭不闹,他这才把手机给我,但也是看着我打才放心。
两天后朋友把烟送来,伟哥收下以后趁着别人都去吃午饭,带着我去院子里找了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分给我一支烟说:“你这好奇心还真重啊。”
“也不是好奇心重。”我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医院实在闷得慌,我都快呆不住了,就指望着你给我讲两个故事消遣一下。”
我给他点了烟,他抽了一口,说到:“那我就给你讲一个,那是两年前了,那会儿我才刚来这里工作,对流程不熟悉就跟着医生到处跑,病人是个小女孩,大概十三四岁,她妈妈带她来的,医生让小女孩先出去等一会儿,留下她妈妈单独谈话,医生接过这些资料后,一一开始查看,好些家医院的,有心理科、心身科,还有心理咨询中心的等等,医生边看她妈妈边说,她觉得女孩没什么问题,但学校老师总说女孩不正常,非要她再来这里看看,她妈妈说得很平静,一脸不以为然,其实我们事先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上午在学校里自残,用刀片把自己的胳膊划得血淋淋,医生没有回应太多,就说让孩子进来,让她妈妈到门口等一会儿,女孩进来坐下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医生问她什么她都不说,然后医生就一点一点替她说,一边说一边跟她确认,是这样吗、是那样吗,在耐心的引导下,女孩子开始说话了,慢慢地讲述了割伤自己的事情,也肯挽起袖子让我们看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