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终于到城里了，也不知道，我们银行的办公网点怎么样？”
落寒，看到那座传说中的酆都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往城门方向走。
王小小看了他一样，转了一个方向，往城边绕过去？“
“小小壮士，我们不进城吗？”
对落寒的声音，王小小视若未闻，他突然化成一道黑烟，飞了起来。
落寒回忆起冥河图里的法术，也化成一道血雾，跟着王小小的方向，飞过去。
一直飞了许久，王小小降落在一个山头上。
他沉默不语，指着山头的一间破茅草屋，对落寒说：
“王某已经把路带到，告辞！”
落寒傻眼了，指着那间破茅草屋：
“你的意思是，这是地府银行？”
“银行，不是开在城里吗？”
王小小面无表情，：“抱歉，无可奉告，楚江王让我带你到这里，那代表这里就是地府银行所在！”
“告辞！”
他刚要走，就被落寒一把拉住！
落寒，一开始就怀疑十王让自己当这个地府银行的行长，就是在坑自己。
但他却没想到，十王会这么狠。
所谓的地府银行，竟然是在离酆都城不知道多少里外的一座小山头。
这里连个鬼都没有，还开个屁银行？
落寒觉得，自己必须找个人问清楚，比如眼前的壮士，不，王捕头！
王小小被落寒拉着，拼命挣扎，不过落寒经过天地认证，有经过功德和阴德双双洗练，功力极深，王小小一个鬼差，被他箍着动弹不得。
王小小恼羞成怒：“落寒，你好歹也是公职人员，这样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我只是尽职尽责，按照楚江王的吩咐将你带到这来，你恼羞成怒，就去找正主去，别为难我……”
落寒道：“道友，我只是想……”
“你别问我任何问题，我酆都和你地府银行互不统属，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就算你级别再高，你也管不到我头上！”
落寒：“……”
沉默了一会，落寒开口：“王壮士，我其实只是想问，地上的阴神果，是不是你掉的？”
阴神果？
王小小愣了一下，突然看到落寒往地上扔了一颗果实，不就是秦广王送的那颗阴神果吗？
阴神果，鬼物服用起码能增加五十年左右的苦修功力。
这是鬼物，尤其是低级鬼物的至宝。王小小，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又把嘴边的湿润擦掉。
“那这本鬼道功法，是不是王壮士掉的？”
落寒面无表情的，将一本书仍在地上。
王小小冷汗直流，直勾勾地看着落寒，这家伙，太大方了。
阎罗王送出去的鬼道功法，放在地府里也是价值连城，王小小自认就是再过一千年，都无法拥有这种机缘得到，哪怕比这本更差两个档次的功法。
他擦了一把冷汗，咬咬牙，瞬间媚笑：
“哎呀，这多亏了李行长发现，不然我这两件宝贝就弄丢了！”
他弯腰，赶紧把阴神果和功法塞到怀里，然后陪着笑说：“这我们酆都和地府银行，同气连枝，虽然楚江王什么都不让我说，小的也什么都不敢说！”
“但是，小的我有一个坏毛病，老喜欢直言自言自语，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落寒，似笑非笑，看着王小小在那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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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件事，看来换了一个世界一样有效。
“我想知道关于地府银行的一切，我希望王壮士在自言自语的时候，说得清楚点！”
落寒，身后浮现冥河水，让王小小地头不由一缩，他转身走到一块石头边坐下，开始“自言自语！”
过一会，落寒就知道了，关于地府银行的来龙去脉。
秦广王说得也没错，地府银行，确实是天地有感于地府币制混乱，鬼不聊生，应运而生的神道机构。
地府银行的法印，其实早就降临在地府多时。
但十殿阎罗却扣而不发，没有人去接这个烫手山芋。
地府银行的法印，虽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资格接管，但至少十殿阎罗和一些大鬼王，却是有资格的。
他们不管，无非两个原因，其中一个，是这个职位的神格不够吸引人。
有资格接掌地府银行的，看不上这个神职，因为他们往往都有相同的神职在身，地府银行行长，并不能让他们得到更多。
而对这个职位有兴趣的，法印也看不上。
于是，就一直僵持着，一直到时限到来，法印即将消失，天地震怒，隐约要降下天劫。
这些地府的大佬们才临时想到去找个替罪羊，让他接受这个倒霉的职位。
落寒，就是地藏王通过十轮经测算，与这个职位有缘的倒霉蛋。
“一个级别和十王相当的职位，为什么会被当成烫手山芋？”
落寒听到此处，问道。
王小小，继续自言自语：
“因为这个所谓代天统一币制的工作，根本不可能做到！”
“这冥界本身，地府代表的酆都城虽然是名义上的官方机构，但他控制的地域，不过是极小的一部分！”
“冥币在地府流行之前，地府一直流行，并且现在还一直流行的货币，其实叫做阴德……”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或者脱离与地府管辖之外的鬼王，帝王等人，都有大量的阴德，秦广王等人，每天审判众生，引导轮回，他们的工作也能产生阴德！”
“哪怕是我这种小小的鬼差，其实也有微薄的阴德加身，阴德，才是地府的主流货币！”
落寒听到这，问道：“既然阴德这么好，为什么阴德不能成为通用的货币？”
“因为，普通人，不，普通鬼物并没有阴德，他们也没有获得阴德的渠道！”
“但他们总要生活，总要交易吧？人间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流行烧元宝纪念先人，这种事物随着愿力进入地府，逐渐成为低级鬼物的一般等价物，再后来，就形成官方默认的货币！“
“本来一开始还好，但随着人类进入现代社会，他们开始印发纸币之后，这种现象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鬼物们拿到的纸币，面值很不一样，有的一张20万亿，有的一张才100块钱，这种现象很快引起低级鬼物市场交易混乱，但上层的鬼王们，也不想管！”
“币值的混乱，一直以来只能靠民间自行约定，但人类五花八门的冥币推陈出新，往往地府这边才刚适应，上边又出新品了！这样循环下去，一年比一年混乱！”
这句话，让落寒的表情微微窘迫。
作为一个爱设计冥币的大好青年，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还会为地府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那既然这样，十殿阎罗，或者地藏王，或者地府那些大佬管一管不就好了？”
“还非要天地出手？”
王小小伸出手指。
“两个原因！”
“不能管和不想管！”
“先说不能管，天地封神，各司其职！”
“十王，酆都大帝这些传说中的神，他们受天地所封之时，已经固定好自己的神职范围，管了就是越界，虽然十王经营地府这么多年，他们越界地方多了去了！”
“但他们深知那些是底线之内，哪些是底线之外，重整币制，这种事情一看就知道超越了十王的范围，管了没好处，说不定还会出大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愿意管？”
“不能管的另一层意思，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酆都城并不能算是冥界的主宰，它从来没有控制过冥界，那些在酆都管辖之外的大鬼王他们又管不到！”
“这些鬼虽然没有神职在身，但实力也不弱，十王的政令又出不了酆都的范围，何必自讨没趣？”
王小到地府的旧事，娓娓道来，十分清晰。
落寒一时听着入神，此时才回过神来：“那不想管，又是为什么？”
“利益！”
……求鲜花……
王小道：“首先，上层次的鬼神，乃是那些鬼王，有阴德护身，他们自有一套货币系统，底层鬼众生死，与他们何干？
“本来这方天地，阴德加上烧烧元宝，支付系统也没出现过什么问题!”
“酆都，本来只是个阴阳两界的监狱和中转站，大多数人要么在地狱里待着，要么轮回转世，地府的鬼口也不多，
“但这年头上边涌入的货币太多，加上时代变化，愿意成为孤魂野鬼的鬼也多，才逐渐变得麻烦起来！”
“不过麻烦虽然麻烦，却也不是没有利益可图，那些拥有大阴德的大佬看不上底层那些东西，但他们的门下，却没少利用货币混乱，借助阴德这种硬通货搜刮利益，这在地府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如不是他们做得太过，鬼怨四起，又怎么会被天地感应，降下地府银行这个机构？”
“但地府银行的出现，就等于直接跟这些人站在对立面，别说你这个小身板，就是阎罗王，秦广王这种大佬都未必扛得住！”
“你现在，明白为什么印记降下这么多年，却没有人接手？”
“这个职位，秉公办事，就等于跟一大票利益集团对着干，说不定被人镇压！”
“但若不办事，又对不起天道，肯定会伤及功德阴德，前路渺茫！”
“除了位格高一点，这个职位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死！”
王小小“自言自语”完毕，起身拍拍屁股，冷笑：
“看在你的阴神果和功法份上，我再给你两个忠告！”
落寒闻言，脸色一正：“请说！”
“这个月，乘着你还被天道眷顾，无人敢对你出手，赶紧把你们银行的架子搭起来，不然时间一过，天道的考验你过不了，牠说不定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你！”
落寒看着自己身体外边泛着那层淡淡的光，忽然明白这就是王小的天道眷顾，点点头：“那第二个忠告呢？”
“第二个忠告，你手上那枚天道令，没事最好别用，你不用，那些鬼王也不敢来动你！”
“虽然天道令是天道奖励让你用在本职工作上的，但你若是傻了去用掉，失去这件护身之宝，你以后，也不过是人人拿捏的废物！”
“不用，天道最多算你怠工，耽误一些前程，但你若是得罪人，可别以为地府银行行长的位格够高！”
“你再高，高得过玉帝？他当年还不是被那只猴子打得钻到桌子底下？”
王小完，转身就要下山，落寒想了一下：“王壮士，我看你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也是有见地之人，要不你辞职过来跟我吧？”
“我给你一个营业部主管位置怎么样？”
王小小被他说得差点摔了一跤，他回头，恶狠狠地瞪着落寒：“说了不要叫我王壮士！”
“还有，我还不想死，在你这个破单位一看就知道没有前途，我还不如干好鬼差这份有前途得工作，争取外调……”
王小完，化成一股黑烟飞走了！
落寒遗憾摇头：“这兄弟一看就知道是个人才，可惜了！”
他坐在这座茅草屋前，开始思索王小小刚才的话。
这地府银行行长，果然不是个好做的职业！
按照王小小的说法，自己若是笱着还行，最多就是被天地惩罚，失去修行的前途，但最终还是能保下一条命。
如果自己真的打算做点什么，那说不定还会捅破马蜂窝，被某些大佬镇压。
地府银行行长，表面上跟酆都同级，但落寒知道，自己现在这点修为，还镇不住那些老怪物，位格高怎么了？
人家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不过还好，自己暂时有天地眷顾和天道令，那些人暂时不会动自己！
“一个月？不管了，我先把架子搭起来再说！”
“对了，系统不是给了我一个行长大礼包吗？”
“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落寒打开系统仓库，就看到仓库里放着一个礼盒，上边还有一张封条，写着“地府银行行长亲启！”
他选择打开礼盒，再次听到系统的机械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