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老夔牛站在了青云玉蝉地面前。
并且对他说出了那句话之后。
青云玉蝉的脸上,还是骤然忍不住一喜,满脸雀跃道。
“当真?”
至于是不是就一天,就今天的事情。
全然都被他抛诸了脑后!
当然了。
要是换做旁人来看。
只怕立马就会觉得,萧琰是何等的目中无人,居然要长水云都的公子。
在一天之内,屁颠屁颠地跑到他的面前觐见。
同时还要限定时间,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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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放肆,何等地不讲水长云都放在眼里!
事实上。
就连老夔牛都觉得。
萧琰老弟的这个条件,怕不是太过苛刻了一点啊。
好歹青云玉蝉那也是水长云都的公子哥之一,将来地继承人,赫赫有名的人户。
却被萧琰这样呼来喝去的,何其丢脸!
所以。
对于青云玉蝉的这等反应,老夔牛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
他发现。
青云玉蝉何止是没有半点反感,甚至于还因为萧琰的这样一句话而受宠若惊。
以至于他都不得不感慨。
“这有一门手艺活,那也是件好事儿啊!
这不,真要成了禁纹师。
就算你是什么继承人、富家子、太子爷,还不是得乖乖低下头来?”
想着想着。
懊恼于自家怎么就没有这样一个合适的苗子,可以让他夔牛一族,再次发扬光大呢!
不过还好。
自家而后裔,虽然没有成为禁纹师的希望。
但是也没有关系啊!
只要他的算计可以成真,那大不了他们夔牛一族,出不了一个禁纹师。
就出一个禁纹师身边的女人!
反正爱屋及乌。
按照老夔牛的眼睛来看,只要小夔浣能够成为萧琰老弟的枕边人。
只怕他们夔牛一族,这一次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当然了,心底虽然是这样想的。
但老夔牛脸上还是苦笑着,丝毫都没有嘲笑青云玉蝉道。
“当然是真的。
玉蝉公子!
您也别怪我没有替您说话,实在也是我没有想到萧琰老弟他,他竟然如此……”
而且说归说,闹归闹。
老夔牛将自己撇在一边的本事儿,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殊不料。
青云玉蝉径直摇头道。
“非也!
萧琰大师既然愿意见我,那就是我的面子!
既然如此,不过是限制一下时间而已,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儿。
况且啊,老城主。
您大概是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着急着想要见到萧琰大师啊!”
在青云玉蝉的心底。
见到萧琰大师这一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自家的继承人之争了。
继承人之争。
即便是青云玉蝉目前还落于下风,但也不见得立马就会输。
而后在自家那些手段狠辣,且毫不容情的兄弟们手里,变得永无翻身之日。
所以。
要是因为东荒城的这件事情,萧琰选择了不去见他。
那对于青云玉蝉而言,这顶多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损失,无关痛痒。
只不过。
当青云玉蝉的心底,生出了那样一个想法之后,他就彻底按捺不住了。
他死没有关系!
生在帝王家,对于这样的结局,他早就已经有了预料了。
可自家的妹妹,那个没心没肺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小心翼翼地一点点长大的紫云雅!
却绝对不能步上自己的后尘。
小雅是个很好的姑娘。
出生在帝王家,对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件幸事儿,而是不幸。
所以她理应获得一个更好的前程,一个更加璀璨的未来。
以往没有这样的机会。
可现在有了!
只要小雅能够顺利地跟在萧琰大师的身边,或者给萧琰大师看中。
真正成为萧琰大师的弟子!
那么有朝一日。
成为了禁纹师地小雅,哪怕是不被人讨喜,也能在长水云都之上。
寻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不至于,要步上他这个早就已经灰飞烟灭良久的哥哥地后尘。
所以。
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他青云玉蝉,才会真正舍得将那样一株神物,毫不留恋地送了出去啊!
归根结底。
就是为了他的妹妹,就是为了让他妹妹寻找到一处可以落脚地根……
老夔牛看着面前这无声感慨的青云玉蝉。
心底多少也有些复杂。
人心向来是最难测的!
就像自己这个东荒城的老城主一般。
君不见。
就算狼斩那个,曾经在老夔牛底下蛰伏了太久时间的家伙。
等到有朝一日,有了足够的底气之时。
也是毫不犹豫地揭竿而起,甚至没有半点容情吗?
君不见。
自己统领数十年的城主府之中,那些备受自己恩惠的老人。
在一则不堪一击地流言面前。
也是立刻心生惶恐,到头来还是选择了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他老夔牛且如此。
就更不用说,那个生在水长云都里面。
注定是要被群狼环伺,今生今世,都注定不得安宁的青云域场了!
于是老夔牛沉吟片刻,终于徐徐开口道。
“那就请玉蝉公子,稍作准备!
然后和我去见一见萧琰老弟吧,他现在已经出关,正在等你……’”
不管是为了自己,为了夔牛一族。
还是单纯地为了青云玉蝉。
老夔牛都已经决定了!
这一次。
站在萧琰老弟面前的时候。
如果青云玉蝉惹得萧琰老弟不满,那么无论如何。
自己也一定要豁出去这张老脸,为青云玉蝉这个被人尊称为公子的年轻人。
求下一个情来!
无论如何。
他都不忍看着注定要在这条道路上沉沦的青云玉蝉。
好似自己一般,事到临头的时候,却悄然发现,自己是何等的孤立无援!
至于其中是不是还有些许复杂心思。
那也就只有老夔牛知道了。
青云玉蝉则是毫不犹豫地应道。
“好!
那就烦请老城主带路吧!
青云玉蝉为了今天,已经是准备了很久很久,无需再做准备了!”
他恭谨地说道。
意思里却满是坚定不移。
甚至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些许心思,会不会被老夔牛看穿,或者被人讽刺。
毕竟……
“只有见到萧琰大师,并且让萧琰大师答应下来!
那才是我真正应该准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