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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27章 牵心又挂肚(1)
    小舞回到舞乐司的住处,只觉得一阵阵发冷,头疼欲裂,她上榻裹上被子,一会就昏昏沉沉睡去。

    在梦里,师傅在轻抚自己的脸,师傅的手冰冰凉凉,放在脸上很舒服,她抓啊抓,抓着那只大手就贴在脸上,不肯松手,还迷迷糊糊喊:“师傅,别动……别走……”。

    周旦坐在榻边,一手给正烧的迷迷瞪瞪的小舞,换着君宝在冷水中泡过的巾帕降温,一只手被小舞紧紧抓着,听着她一声声喊师傅,心里不免嫉妒,。

    在小舞的心里只有她师傅,而自己的心里现在却装满了她。周旦知道王兄赐婚的旨意,已很难再改变,心里不免很难过,虽然怨小舞不懂自己的心,但看见小舞脸烧的通红,又心疼的了不得。

    抬头看到满满的架子和服装道具,角落中,这临时搭的床榻不时“吱嘎”响,周旦的心情更是糟糕。

    失了自己的保护,小舞低贱的身份不会好过,周旦第一次有些动摇,是否给小舞去了奴隶身份,但一想到,给她赎了身,就是把她推到一个男人的怀抱,周旦的心就又冷硬了起来。

    周旦低头望着,正在冷水中捞巾帕的君宝,犹疑了一下,开口:“君宝,明日,把这里收拾一下,再添置一些,她需要的物什”。

    君宝跟了公爷很多年,二人已是很默契,知道公爷的所思所想,也知道公爷心心念念的都是小舞,他一早就准备物品,想让小舞尽可能住的舒服些,这样也能让公爷少担些心。

    “是,公爷放心,臣已安排下去,明日就能办好”

    第二日一早,小舞的烧退了,睡了一夜,梦到和师傅待了一夜,心情好了,人也活泼了不少。

    小舞去了太医院,见没架子的太医黄浅,不但煎好药等着,还切了脉和给伤口换了药。

    黄浅还把自己的早膳,很大方地分给了小舞一半,对小舞狼吞虎咽的吃相,和与身量不匹配的大胃口啧啧称奇。

    小舞如饿狼一般大口吃着,完全忘了矜持,她真是被饿坏了,嘴里塞满饭,还含糊不清地解释。

    “我三日,只吃了一个包子,饿死我了”

    黄浅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像看着自家孩子般,温声劝着,“哎,慢点,这些……都留给你吃,嗯……能吃,证明病好多了”

    对一个受着鞭刑伤痛,又内穿重孝的女孩,如此小的年纪,能有如此超脱的表现,让黄浅还是很刮目相看。

    这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能让周公放低身架真心对待?黄浅对小舞充满兴趣,也很喜欢不做作的她。

    吃饱了的小舞,感觉身上有了力气,她咽下最后一口饭,站起身,规规矩矩给黄浅行了一礼,“黄太医危难相助之恩,小舞没齿难忘,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从小姑娘文绉绉的话里,猜想到她也是个读书之人,黄浅淡淡笑了一下,温声细语说:“医者,关注的就是生命健康,小舞,你做的……可不好呀,不懂关爱自己的人,又怎会关爱他人和众生?这两日,还得来,伤病才能彻底好”。

    “有人给治病,还有得吃,我怎会不来?放心,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对了,我会吹笛子,晚上,我给您吹笛子听”

    “好!”

    小舞起身,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从见到黄浅的第一眼,小舞就觉得他言谈举止、音容笑貌都是淡淡浅浅的,但那双清亮而深不见底的眼眸,却装着洗尽铅华的深沉和仁慈,那份淡然如习习春风平和温暖,让小舞很乐于靠近,相处感觉很舒服。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这几日,连续经历不堪其重的大事,小舞感觉自己突然长大不少,苦难让她想明白一件事,苦难不会因难过和哭泣而消失,越哭越想哭,哭泣让自己更难过,那就尽可能不要哭泣。

    对奴隶的身份,小舞也不想太痛苦纠结,日子既然要过,如黄浅所说的,既然一世为人不容易,那就争取过好一些。还是要争取做最好的自己,只有自己优秀了,大家就会高看自己一些,或许也能如周公一样善待自己,或许师傅也不会在乎自己的奴隶身份,或许无所不能的师傅,一定有办法给自己赎身,把自己带出这深宫樊笼。

    当小舞回到舞乐司,就发现一些侍卫寺人抬着一些家具等,往自己住的同方向走,她看见了君宝,心里气他逼死了爹,就绕开换了条路,想要回自己的房间,到房门前一看,发现那些东西竟是搬给自己屋的,一些娇俏舞女正围在不远处,嘁嘁喳喳个不停,其中有一人手指着自己,不知说了什么,引得许多眼光都齐刷刷望向自己。

    愣了一晌,小舞明白,应该是公爷让君宝来给自己添置物品,想必公爷已知道自己住的不好。

    小舞正尴尬间,一个喜悦的脆朗声冲进耳膜,一身绿锦袍的周锦年,跳过廊桥,嬉皮笑脸地出现在小舞的面前,“小贱奴,你回来了,很守信用吗?”。

    这真是一事未平,又来一事。

    周围火辣辣的眼光,让小舞如芒在背,怨怼地看了一眼周锦年,无奈地矮下身行礼。

    “奴婢,见过小侯爷”。

    “免礼免礼”

    周锦年兴冲冲地看着一些寺人抬着家什物品,进进出出,好奇地问:“喂,小贱奴,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舞答非所问,岔开话题,觉得周锦年可能没有拿到笛谱,才来找自己的,她希望解决完这事,不再与这个纨绔子弟有瓜葛。

    “小侯爷,拿到笛谱了吗?”

    周锦侧脸,瞟看了小舞一眼,爽快回答:“哦,拿到了,但是,他们都说……看不懂的,明日,小爷我攒了个局,小贱奴,你去他们说道说道,我明日上午来接你”。

    小舞很是不想去,但是人家对买了笛谱提出异议,她确实无法拒绝,师傅给的笛谱,确实不是当下正用的标准,他们看不懂也是正常,但小舞怕再出宫惹事,就犹豫不决起来。

    “这……”

    “这什么这呀,就这么定了,等着小爷来接你”

    君宝早已看见小舞,见小舞还是一副不搭不理,并故意躲他的样子,而且这才这一天,就招惹来周锦年,脸色顿是变得很难看。

    直到全部搬完,君宝臭着脸,来到小舞面前,对周锦年草草行了一礼,气哼哼说:“甄小舞,东西都给你配好了,你去看看,还缺什么?今晚,公爷约你合奏,要早些回来”。

    还未等小舞开口,周锦年一把把小舞拉到身边,对峙着君宝,盛气凌人地帮腔,“喂,你没搞错吧?什么叫回来?她现在是舞乐司的人,她的行程……得由这里的总管安排,可不是谁一句话,说去就去的”。

    “哎呦喂,小侯爷大驾光临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还未等君宝开口,尤总管尖细的声音就飘了过来,他带着一身香气,捯饬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对周锦年躬腰行礼。

    “奴见过小侯爷,谢小侯爷,体谅在下,不过,周公宫,今晚确已下了约,雪儿,你是该早些过去候着”

    周锦年翻了尤总管一眼,一副爱搭不搭的模样,“哦,这样呀,那总管,明日下午,小爷,定下这小贱奴”。

    “好好好,小侯爷说了就算”

    “雪儿,怎么?总管,是你给她起的新名字?小舞,不是很好听吗?”

    没注意到周锦年已阴沉下脸,尤总管翘着兰花指,帕子捂唇,露出一脸娇羞,自鸣得意地解释。

    “小侯爷,我们献艺的,都得有个更好听的艺名,您瞧瞧,她小小的,冷冷的,又白白净净的,像不像一朵小雪花,咯咯咯,雪儿这名字,很形象!很美!是,不,是?”

    尤主管突然看见,周锦年横眉怒目的脸,声音越说越小

    小舞怕周锦年犯浑,忙插话说:“只是个名字而已,雪儿,很好听的,奴婢,都听主管的安排,小侯爷,明日,就如您所定,奴婢,告辞”。

    小舞说完,逃也似的望房间快走,她感觉到各处带着鄙视、妒忌、不屑,甚至怨怼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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