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就跑进去了,进去一看,后心就凉了,只见八卦老太太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恐。
董警官赶紧就凑上去,去查看了一下老太太怎么样了。
我已经看出来,八卦老太太命宫全黑,已经当场死亡。
昨天见到了她的时候,还没看出她今天能死,可见这事儿对她来说,是个飞来横祸,并不是生死簿上的寿终正寝。
我回头就瞅着那个报信儿的老太太:“你刚才说很邪,是怎么个邪法?”
报信儿的老太太连呼哧带喘,这才说道:“别,别提了,我刚吃完饭,说找她来问问昨天广场舞的那几个动作,就听见她在院子里跟人说话,我,我好奇,见她们家门缝是开着的,就凑过来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什么不是她干的,不是她干的!”
“我还挺纳闷这是干什么,排戏呢?就想去问个清楚,结果她站的好好的,猛地就躺下了,好大一声响呀!接着……我就看见一个人蹲在地上,在吃她的肉!唉呀妈呀,太吓人了!那双手……就这么捧着吃……”
“你是不是看错了?”董警官说道:“尸体很完整,上面一个牙印儿也没有,怎么可能有人吃人?”
“是真的!”老太太一看董警官竟然不相信她,举起两只手就要发誓:“我张海霞要是说错一个字儿,我天打五雷轰!”
八卦老太太的身体上确实完好无损。
我立马就问这个报信儿的老太太,你不是看见一双手吗?有没有看清楚,那双手是什么样的?
报信儿老太太眨了半天眼睛,像是不敢回忆刚才看见的那个镜头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那手细长细长的。
这么说,跟牛小姐看见的一模一样。
我就问她,然后呢?那人上哪儿去了?
老太太又喘了口气,才低声说道:“我……我哪儿还敢在这里看着啊,当然就出来喊人了,见牛小姐家门口停着警车,可不是就去喊你们了!这一回来,人就不见了。”
董警官赶紧叫人来处置案情,而刚才的动静不小,这里早就围满了老头儿老太太们,一瞅这个场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死的这么邪性,一个个全都给愣了神了:“这……这……”
“别是真闹鬼了吧?”
“祸害不成牛小姐,把张海霞给害了!”
“这一家一家的出事儿,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咱们了……”
还有几个老年人心脏不好,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喘起了粗气,把自己的老伙伴都吓了个够呛。
几个脾气比较暴的老头儿一看马总也在现场,一把就将马总的脖领子给薅住了:“你说,小区里接二连三的发生邪事儿,现如今闹出人命了,我们这些业主的安全怎么办?”
“对,你们这是不作为!早先把房子卖的这么贵,说什么买了这里的别墅,请我们的夕阳红变成桃花红,现在是什么意思,我是来看桃花的还是来看血的?”
马总脑门上的青筋就给绽出来了,很公事公办的就出声安抚:“大家别紧张,事情可是是出于巧合,我们一定会立刻把事情给查清楚的,你们看,警察也在这里,稍安勿躁……”
“人都死门口了,稍什么安,毋什么躁!”更多的老头儿老太太冲了上来,跟这个管事儿的要说法:“我们要维权!你卖的是凶宅!这里以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儿!”
“对对对,我听说了,前百十年,这里可是个战场,死过不少人呢!他们拿着坟地做改建,黑心!”
“对,黑心!炎黄集团黑心!”
马总一阵头痛——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真要是闹出了什么乱子来,那他们这个集团的名誉可就完了,以后谁还来买房?
那俩保镖虽然也发挥了一定作用,上前阻拦,但也拦不住这么多人——他们不敢真下重手,这都是老头儿老太太,倒地一个你就扶不起来。
“你们现在就拿出诚意,给我们个解决方法,不然这事儿没完!”
是啊,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谁还能安心住这里。
“就是啊,”这会儿,牛小姐也凑了上来,拉着马总说道:“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看,我请来的人,正好派上用场!”
“滚!”马总一下就把牛小姐给甩开了,瞪着眼睛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找人装神弄鬼,事情能闹的这么大吗?我看这事儿跟你脱不了关系,八成就是你为了报复我,才故意在小区制造恐慌。”
牛小姐一听这话,显然受了天大的的冤枉,可她只跟我们有能耐,跟马总又没能耐,只能低声细气的解释:“真的不是我……”
这会儿八卦老太太家里人也来了,看见这个情况,也跟马总去闹,马总可以说是顾头不顾腚,按倒了葫芦瓢起来,立马由保镖掩护着,躲在一边打电话求助。
马洪波拉了我一把:“李教习,现在怎么办,这东边不亮西边亮,牛小姐没死,死个老太太!”
我就告诉他,别着急,给我从牛小姐院子里拿点黄纸来。
马洪波不知道我这个时候要黄纸干什么,赶紧回牛小姐家拿了一把给我。
我就上董警官那看了八卦老太太的身份信息,得到了个大概的生辰八字和她大名,接着,到了八卦老太太他们家墙角,就把黄纸给点上了。
小胖子一看,小心翼翼的就问:“你要招魂?”
我点了点头。
可那黄纸从点到灭,一点旋风也没起来。
马洪波有点着急,说那老太太上哪儿去了,咋还不来指认凶手?
我直起身子,说道:“她来不了了——她让那个手指头细长的煞给吃了。”
所以,那个报信儿老太太说看见有人吃了八卦老太太,其实,吃的是八卦老太太的魂魄。
不然的话,我这个半吊子阴差的头衔在身,没有死人敢不来。
“吃……”马洪波和小胖子都瞪了眼:“刚才请饿鬼,不是说那个煞不吃死人吗?”
青山易改,本性难移呗。
就跟哪儿有不偷腥的猫一眼,哪儿有不吃死人的煞?
马洪波想了想,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那个煞之所以不吃死人,是因为他更喜欢吃活人,吃女人?”
小胖子连连点头:“对对对,那个煞,挑食?”
听着那个八卦老太太临死的时候,说过一句“不是我干的”,难道,她的死也有什么隐情?
我就跟八卦老太太他们家里的人打听了一下,八卦老太太有没有得罪过谁,好找找凶手的线索。
结果八卦老太太一家人听了,都有点面露难色,还是那个报信儿老太太这会儿给缓过来了,拉过我,说道:“别说,她得罪的人是真不少,全因为她那张嘴……”
是啊,那八卦老太太跟王五有一拼,就爱传点谣言什么的,自然会得罪不少人,要查都没地方查去。
我一想也是,正打算再追问追问呢,牛小姐忽然过来了,冷着脸就跟我说道:“你们走吧。”
啥?我一下没闹明白:“为什么让我们走?”
牛小姐一张脸崩的紧紧的:“你们是我请来的,现在,我让你们走你们就得走!快滚!”
说着,把一把粉色百元大钞撒在了我面前:“这是给你的报酬,这里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了。”
大钞跟雪片似得,纷纷扬扬的撒了一地。
马洪波实在忍不住了:“你他妈打发要饭的呢?抽什么风啊?我们是来救你的,你来个狗咬吕洞宾,撞邪了吧?”
我倒是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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