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百多匹马儿,再加上那里头原本就有的、被收拢起来的野马群,牧场也算像模像样了。
以后再寻机会往里头运送两三次,也就足够了。
对于双河牧场,苏锦的主意是在精不在多,每一匹马都要求是上好的良马,这样的马繁殖的后代也才能出产更多的良马。
在这个冷兵器、冷交通工具的时代,马匹的作用太重要了,能自己拥有一处马场,无论将来她和秦朗在不在乌水城常住,都是一份十分有价值的家当。
罗家人不愧好本事,不过七天的功夫,便从玉照峰雪山取回了苏锦所需要的雪参。
苏锦仔细辨认,确定年份的确在百年之上,十分满意,便对外宣称,罗家大小姐罗紫苑的病已经治好了。
只要再好好的休养一阵子,将来也不会再复发。
自打林家医馆开张那会儿苏锦露了一手之后,有关疑难杂症方面她就是权威,她这么说了,旁人自然不会不信。
于是,苏锦在医术上的名声又再次大大的被宣扬了一把。
看看啊,罗家分明跟她不合,竟不计前嫌请她去治病,可想而知她的医术有多好!
罗家人好心塞。
更不敢让罗紫苑知道这事儿,怕罗紫苑会承受不住。
转眼到了司夫人的生辰,苏锦作为司参将下属的夫人,自然得上门捧个场。
唐夫人就没必要给司夫人这个面子了,只派人送了一份不薄不厚的礼物算是个面子情儿。
苏锦既然没打算跟司夫人做什么人情交往,也没有上赶着巴结,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开席的时候才到司家。
她原本以为秦朗会回来的,到时好一起去。
谁知自打上次分别之后,秦朗便一直没有回来。
仔细想想,距离他上回回来的时间也并不长,是自己期望值太高,故而失望。
苏锦自嘲一笑,收拾起心情便自己过去了。
女大夫、女神医的名声还是挺拉风的,苏锦到了司家,报上名来,瞬间引来了无数关注的目光。
因为七星楼并没有派厨师过来,楼里很忙,忙得无法分身,三天前就跟司家说好了,司夫人也大度的表示不要紧。
只是今日见了苏锦,司夫人那态度着实不像不要紧的态度。
以至于有些心比较细致的暗暗猜测,跟相好的闺蜜窃窃私语:这位七品校尉的夫人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司夫人了?不然怎么被这么不待见呢?
有那心思灵动、又颇为了解司夫人为人的则暗自不屑冷笑:司夫人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啊......
司夫人的生辰宴一共办了十二桌,除了男女各一桌贵客之外,其他的都摆在宽阔的院子里。
男宾四桌摆在前院,女宾六桌摆在后院。
这个时节天气正好,早已不冷了,也不觉得多热,宴席露天摆设也不成问题。
秦朗不过区区一个七品校尉,加上又是新兵中提拔的,其他那些校尉夫人对她隐隐都有敌意,见了也故意装作没见,自顾自说笑着。
而职位在秦朗之上的,就更不会主动理会苏锦了。
只有一些家里做着不大不小生意的,会笑着主动跟苏锦说话。
苏锦也不在意,旁人理会呢,她便说上那么几句。若是当她不存在呢,她也不会去找存在感。
只一开始随着几位校尉夫人去给孟副将、宋副将的夫人见礼,打了个招呼。
邝副将夫人有事,没有来,其余两三位副将夫人并不在乌水城。
开席的时候,众人呼朋引伴,人以群分,说说笑笑着很快坐好。
苏锦正欲往几位校尉夫人坐的那一桌去,忽见一名丫鬟来到她身边相请,笑嘻嘻道:“秦夫人,我家主子请秦夫人过去一起!”
苏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名穿着桃红绣花裙衫、发髻上金钗宝石直晃眼的少妇冲她微微含笑点头。
苏锦扫了一眼那桌上的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是五名郎将夫人、一名校尉夫人,那桃红裙衫和另外两人她并不认识。
虽然不认识,听到这边有校尉夫人轻嘲好笑,苏锦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去处,秦朗被破格提拔本来就够招眼了,那一桌大多坐的又是郎将夫人,她若厚着脸皮蹭过去,岂不是上赶着叫人反感吗?
之前她就感觉那桃红衣衫的少妇有意无意打量过她,却并没有跟她说过话,她心里虽然有点儿意外,也没当回事,这会儿那人却又主动相邀,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苏锦回绝了那丫鬟:“多谢你家主子好意,我坐这儿便好。”
那丫鬟脸上顿时有些不太好看,步子一动挡在了苏锦的面前:“秦夫人,我家夫人真的请你过去,你可知我家夫人是谁?是宋副将的家眷!”
所以,你真的要拒绝?你敢拒绝?
宋副将?
苏锦更意外了,宋副将跟自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宋副将的家眷请自己过去干嘛?
而且,家眷?
苏锦含笑问道:“那边那位,是宋副将的夫人吗?”
丫鬟脸上顿时有点不太好看,下意识避开了苏锦的目光,轻哼着点了点头。
“那我更不敢高攀了!抱歉!”苏锦不由分说走开,在校尉夫人一桌坐了下来。
欺负她见识少啊?副将的家眷那都是今日的贵客,都在厅里坐着呢,她敢打赌,那位绝对不是宋副将的夫人!
看她穿的那一身鲜亮得近乎轻浮恐怕是妾吧?
哪怕是副将的妾,那也是妾,苏锦要是被她随意呼来喝去,旁人不知怎样鄙夷轻视呢。
很快菜肴上来,开席。
众人一边吃一边不时说着闲话,苏锦主动笑着跟几位校尉夫人打了招呼,客气寒暄。几位校尉夫人看苏锦颇为和气,渐渐的也放下了心里那一点点膈应。
况且,秦朗从四万新兵之中脱颖而出,无论旁人乐意不乐意,都得承认他本事不俗,没准比她们的丈夫要更胜一寿。
而秦朗如此一露脸,便等于进了最上头的眼中,再历练几年,前途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