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增脸色顿时不快,努力地压制着心中的愤怒,道:“实在……太狠毒了!”
“谁?那个扎着双环发的?”白洛莲愣了愣。
南权辉摇摇头:“不,他指的是那个将这对母子制成连灵邪尸的术人。”
怕几人不懂,南权辉叹了口气,继续道:“之所以说这种手法比一般邪尸都狠毒,是因为,这种邪尸需在女子怀孕期引入鬼气侵入胎儿,使其成为鬼胎而孕育,时机成熟鬼胎直接从女子小腹破膛而出,女子又被制成邪尸,鬼胎继续留在重怨之地吸收怨气。”
“什——?!”
“这个术人,我一定——!”陈增恨恨地喃喃道。
刘璃思考了一下,又道:“那这对母子,对图书馆的事会不会提供一些线索……?”
“……应该可以,我立马联系周静。现在也没什么了,这两具邪尸也不会再惊煞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快先回去睡吧。”
南权辉也点点头,打开冥途,不容分说地把三个小白给带了进去。
“唔,陈叔怎么这么快就把我们撵回去了,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呢。”白洛莲有些遗憾地说着。
“毕竟现在很晚了,而且那里阴气很重不宜久待,他也是为我们考虑。”白落平静道。
南权辉也道:“没错。再说了,你问他,他也不一定会回答你。”
“为什么?”
“有些事不是好解释的,也有些事是不该说的。”
刘璃又问:“不过,你想问些什么?”
“当然是关于翟姬小姐姐和那个扎着双环发的小姐姐了啊,”白洛莲兴奋起来,“诶,话说,另外的那个小姐姐也长得很漂亮呐!”
“……”白落斜睨了她一眼。
白洛莲也不敢造次,才认真道:“好吧,我只是想问,翟姬小姐姐看上去并不是图书馆的术人,她怎么有钥匙的?”
“有种东西叫做万 能 钥 匙,也许她也有其他开锁技巧也说不定。”南权辉耸了耸肩,又笑道,“说起开锁,我可是行家噢。”
白洛莲只嫌弃地看了看他,并不答话,倒是白落又开口了:“对了,你怎么发现有另外一个人的?”
“噢,你们当时注意力全集中在翟姬和女尸身上了,所以才没感觉到忽然多了一股邪气。”南权辉解释道。
刘璃想了想还是问:“邪尸……应该有尸毒吧?”
“当然,尤其是那两具。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个女人直接把鬼胎给咬开了,灵窍本应该沾上尸毒,引起中毒,然而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南权辉冷静地解释着,“有两种可能性:一,她本身就不怕毒;二,她身体里有毒性更强的毒,所以把尸毒抑制住了。当然,我是赞同后者,而这也与之前翟姬求蛇毒相吻合。”
“哎,那个小姐姐真的中了阴毒?难怪之前在窗户上挂着的时候,看上去跟中邪似的。”白洛莲砸砸舌,又疑惑道,“话说为什么中了毒,看上去似乎比常人还更敏捷有力呢……”
“又不是平常的那种毒素之类的,如果阴毒侵入够深,是会改变一个人的身体和肌能的。”南权辉说着,顿了顿,叹了口气,“看她刚才那样子,阴毒恐怕已经侵入地十分深了,也难怪翟姬这么急。”
刘璃有些忧虑地问:“那……被阴毒侵入的人,最后会是怎么样的?”
“如果一直没有清除,最后都是阴毒发作死去。”南权辉应道,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微微摇头,“……我感觉她的情况似乎和普通地中了阴毒的情况有些不同。一般来说,阴毒发作都是随机的,而且一旦发作几乎都是痛不欲生的状态。她刚刚在窗户顶上时,看样子是发作了,可她还能保持住稳妥地行动,而且……心智似乎受到了影响,不然也不大可能会干撕咬鬼胎这种事。”
“唔……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白洛莲有些头疼。
南权辉也摇摇头。
几人回到了陈增家,一出来,就看到正坐在桌旁的陆启和墨临,而墨临也看到他们回来,连忙问:“怎么样?有发生什么吗?陈叔呢?”
“陈叔留下清理。话说,你怎么醒了?”白落好奇地问。
墨临偷瞄了一眼陆启,头顶的两根呆毛不自觉地动来动去,说:“……自然醒的。”
陆启笑了笑,毫不留情地拆穿道:“阿临一直有个习惯,睡觉的时候必须抱着什么,所以——”
“啊别讲!!!!!”
然而墨临阻止地太迟了,白洛莲和南权辉几乎已经笑趴了。
刘璃忍俊不禁,还是收了收,又问:“不过没有立马醒呢?”
“因为他的睡眠实在是太沉了,每次都是过了十多分钟才发现。”
墨临看了看那两个已经笑成狗的家伙,咳嗽了几声,转移话题道:“我已经听阿启说过了,你们说的那个女人真的去了?”
“去了,似乎在找什么。”白洛莲耸耸肩,又兴奋地说,“对了,还有另外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我明天一定要去问她的名字!!!”
“……你问她名字干什么?”白落看了她一眼。
对方仅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
见也没什么问题了,刘璃也就道:“那就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先回家吧。”
走在路上,白洛莲依旧是一脸的痴汉笑,道:“哇,明天又可以去看翟姬小姐姐了!”
“……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敌是友。”刘璃无奈地笑了笑。
“但起码,她应该跟图书馆的事没什么关系对吧?”
“……那倒也是,”南权辉又低下了头,沉思了,“只是……”
“和她同伴有关?还是……”刘璃想了想,“人 皮 面 具?”
“后者,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么珍贵、阴毒的东西的人,却什么也不干。”
“说不定,人 皮 面 具有其他的方法制成?”白洛莲想着,道,“陆启和墨临似乎会跟熟悉一些,明天问问?”
“那也得是问墨临,陆启会告诉我们的可能性很小。”白落道。
“可谁问?”刘璃问道。
这话一出口,她就立马想到一个人,看向了她,而南权辉与白落也明显是有同样的想法,也一并看向了她。
“……”白洛莲被三个默不作声的人盯着实在是有点方,连忙说,“我不!我要去见翟姬小姐姐!!!!”
“可是你比较自来熟,也懂得怎么聊天,你问的话,墨临不会怎么起疑。”刘璃笑了笑。
白落又补充道:“再说了,你不是挺喜欢这么玩的吗?况且你很喜欢带着录音笔。”
“这个重担,交给你再合适不过了。”南权辉意味深长地笑道,像和蔼可亲的老干部交代后辈任务一般,拍了拍她的肩。
“可我比起墨临,更喜欢和翟姬小姐姐聊天套话……!!!”
“你还可以和墨临说些其他你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比如他和陆启以前——”
“好的交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天,四人照常先去了陈增家。陈增虽然还没有走,但看上去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而十分头疼,眉头紧锁,而墨临与陆启均不在客厅内,他们睡着的那个房间的门也锁着。
“怎么了?”南权辉有点担心地问。
“正好你来了,”陈增这才发现来人,从自己的思绪中解脱出来,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地说道,“陆启出了事。”
几人都是一惊。刘璃连问:“怎么会突然出了事?是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我才回到家,看墨临有些惊慌,就问他怎么了,才知道陆启有些不正常,给他把了下脉……他的气脉十分紊乱,好像有两种气相冲。开了阴阳眼一看,他似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邪祟,邪气忽隐忽现的。”
“忽隐忽现……”刘璃出神地喃喃道,猛地想起昨天白日在图书馆时,那女人坠楼死后,陆启身上便出现了忽隐忽现的阴气,连忙说,“会不会是昨天在图书馆时,被那上了图书馆管理员的邪祟附身了?!我昨天看到他身上似乎是有邪气……”
“……我之前给他驱了一下邪气,并没有逼出邪祟,可能是潜入太深……乐观点的话,陆启只是被那邪祟的邪气所影响罢了。不过既然只是邪祟,应该能搞定。”陈增看上去松了一口气,“我已经跟墨临交代过了,让他安心在家照料陆启。不过,即使我不说,他应该也不会轻易离开。”
“那正好。既然陆启应该没有大碍,我们就去图书馆吧?那边还有大麻烦。”南权辉拍了拍陈增的肩头。
陈增也点点头,对几人道:“那我和南权辉先走了,你们好好待在家,有什么事立马告诉我,我好来应对。”
陈增和南权辉走后,剩下的三个人也便如昨晚所言,让白洛莲留下,刘璃和白落前去会一下翟姬。
“你在想什么?”走在路上,白落见刘璃沉思着,难得地主动开口问道。
“……没什么,有些担心陆启。”刘璃摇了摇头,“我还是很好奇,他和墨临是因为什么才元气大伤?而且,两个人伤势差距太大了。”
“除非他们两个人亲口告诉我们,我们恐怕都不会知道了。”
“嗯……墨临还好一点,我觉得,陆启对我们还是很有戒心。”
“毕竟我们只认识了一个月左右。”
“我还是在想,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难道是邪术?”
“……不清楚。”
两个人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只能寄希望于白洛莲,看她能否忽悠住墨临了。
离咖啡店愈发近了,两人也就收起这份小心思,推门进入。
“欢迎光临。”一进去,翟姬美丽的容颜便闪烁在眼前,她温婉地笑道,就似一个普通的招待一般,仿佛昨晚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可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