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坟包中间,一条巨大的白蟒正在徐徐游动,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单我能看到的部分就有五六米长,巴掌大的鳞片反射着点点荧光,最细的部分都赶上我的大腿粗细,这要是被咬一口,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远处,刘云升听见小屋里的动静赶紧把墓碑移开,郝建刚跑出来就抄起板砖砸向白烟当中,刘云升也有样学样,霎时间无数的碎砖像下雨似的落进烟里,只可惜两人的视线都被白烟挡的严严实实,几百块砖头竟然没一块砸中的!
“胖子!右边!再往右边一点!”我在树上急的大叫,眼看那条白蟒距离两人越来越近,赶紧忍着疼翻身跳到地上,随手从旁边坟包里捡了两根大腿骨就冲了上去!
“三水进去了!停火!”
郝建眼尖,大喊一声砖头雨就停了下来,我心里暗松口气,循着白蟒的身体一瘸一拐的朝着头部跑去,常言说“打蛇打七寸”,不过那是对小蛇而言,我面前这条保守估计也得十米长,七寸差不多是它后脑勺的位置,我可不觉得一闷棍能搞定这个大家伙!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身旁的白烟里突然探出一颗双肩背包那么大的蛇头,密密麻麻的鳞片和怨毒的眼神看的人头皮发麻!
“嘶——”
白蟒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腥臭的味道熏得我脑仁都快炸了!脚下一软摔倒在地,没想到竟然好巧不巧的避过了第一次攻击!
紧接着我顺势把后背紧贴地面,然后拼命的把手臂伸展开,蟒蛇捕食的习惯是先把猎物缠死再慢慢吞下,但我死死躺在地上不给它缠绕的空间,那白蟒就只能直接下嘴,而我又张开双臂增加了上半身的体积,它就会从我体积相对较小的双脚开始吞,到时候我翻盘的机会就来了!
爷爷保佑,白蟒见我这个姿势果然放弃了缠绕的打算,蛇头在我脑袋上方转了半圈,张开大嘴直接把我的双脚吞了下去!
“冷静!老子不怕!”
我眼看着白蟒一寸一寸的把我吞进嘴里,心里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眼看着就要吞到我的小三水,手里两根大腿骨交错一撞敲掉半截,坐起身子直接把断骨从白蟒的两只眼睛插了进去!
“感谢动物世界!感谢贝爷!”我心里默念一声,但下一秒我就后悔了。
吃痛的白蟒瞬间抓狂,巨大的身子扭动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撞在一旁的墓碑上,当时就感觉有点迷糊,两只手下意识紧紧抓着大腿骨,眼前一片凌乱还闪着金星,耳朵里全是呼呼的风声,那感觉比云霄飞车刺激多了!
混乱中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白蟒终于慢慢安静下来,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忽然感觉手有点疼,低头一看原来是那两个大腿骨糟朽的太厉害,刚才我一紧张直接把骨头握碎了,十几块碎骨扎在手心里看的我一阵恶心。
有心清理,可我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正绝望的时候就看到郝建和刘云升从白烟里跑出来,郝建一看我两条腿套在蛇口里的造型就笑道:“许同志,跟白小姐玩儿的可还开心?”
“滚你个蛋!赶紧把我弄出去!”我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郝建这才正经起来,两手穿过我的腋下准备往外拖,结果刚一使劲我就感觉下半身钻心的疼!
“不行不行!小兄弟卡住了!”
我疼的大叫,郝建满脸不在乎:“反正你也没女朋友,用不着的!坚持一下!”
说完郝建就要再用力,刘云升抬手拦住他:“别乱来,这种蟒蛇有四排倒勾状的牙齿,可以防止吞食过程中被猎物挣脱,硬往外拉会伤到他。”
“真麻烦!”郝建嘀咕一声松开我,踢了踢白蟒的脑袋问道:“那怎么弄?把脑袋砸开?”
“滚蛋!把我腿砸折了怎么办!”我大怒。
“放心,该井里死河里就死不了,真要砸折了也是你的命,咱们吃阴阳饭的最信这个,你得认命。”郝建满嘴跑火车的废话了一通,从旁边抱起半截墓碑就准备动手,这一下要是真砸实了,估计我就跟这条白素贞难舍难分了!
好在刘云升及时拦住了郝建,接着掀开衬衫露出腰带,郝建扔了墓碑满脸凝重的说道:“老刘,就算你对我们家三水有什么想法,咱也不能这么不惧世俗的眼光吧?这种事……得有感情。”
“滚你个蛋!”我大骂一声,要不是两条腿都在蛇嘴里肯定还要再给他来一脚!
刘云升没理郝建,捏着腰带扣鼓捣两下竟然抽出一把小刀,看着两寸多长的刀锋我一下就愣住了:“你有刀?”
“嗯,应急用的。”刘云升点点头,蹲下来开始割蛇头,我本来想问他有刀为什么不早拿出来,但是一看那蛇头的尺寸就把话咽回去了,那刀的尺寸估计捅猪都捅不死,更别说这条十几米长的大蟒蛇了。
刘云升的刀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蛇头割成两半,先把我往里送了一点,再掀开上半截蛇头终于把我救了出来。
这蛇估计打从出生开始就没刷过牙,我两条裤腿都被黏液浸的黏糊糊的还散发着腥气,郝建捂着鼻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咱三水现在也算是出水芙蓉了吧?”
我从裤腿上抓了一把黏液直接拍在他脸上,郝建立刻嗷嗷怪叫着跑远了,没一会儿又颠颠的跑回来找刘云升借刀,然后蹲到蛇腹旁边闷头鼓捣起来。
“胖子!你又作什么妖!”我没好气的喊道,刚才要不是郝建手贱乱拿东西,我至于在这人蛇情未了吗!
“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郝建说着刨开蛇腹伸手进去掏,不一会儿就拽出个拳头大的蛇胆,献宝似的跑过来递给我:“清肝明目,绝对的好东西!”
那腥臭味熏得我差点没吐出来,一脚把郝建踹了个趔趄骂道:“滚蛋!要吃你自己吃!”
“不要拉倒,好心当作驴肝肺!”
郝建嘀咕一声,脱了上衣把蛇胆细细包好,刘云升正蹲在地上研究蛇头,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这条蛇好像不是野生的,是有人留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