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的!”郝建骂了一声把三棱刺扔在地上,抬手扯开衣领朝我一甩头:“三水!咱不能在这老棺材瓤子面前丢了骨气!替我照顾好莉莉,再劈了那老嘎喯儿的给老子报仇!”
“别他吗跟着裹乱!”
我一脚把郝建踹了个跟头,转头想问刘云升的意见,就看到他脱了外套走到我面前,向我侧面做了个鞠躬的姿势,一手扯开衣领说道:“动手吧,没别的办法。”
“卧槽!你他吗也来?”我大骂一声,郝建爬起来恶狠狠的瞪了胡三爷一眼,跑到刘云升对面跟他来了个夫妻对拜,我看着两截脖子在眼前晃悠,简直快要崩溃了!
“哈哈哈!这才是明智的选择!”胡三爷大笑起来,架在刘洁脖子上的刀又紧了紧:“赶紧动手!否则我就杀了这丫头!”
我这辈子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想琢磨对策可是大脑一片空白,眼看着刘洁脖子上的刀越来越近,手里的开山刀也不自觉的举了起来,正想拼死一搏时,忽然发现刘云升在盯着地上的三棱刺看。
刘云升见我发觉了他的小动作,悄悄用被身体挡住的右手做了个“OK”的手势,我看到他的手势简直像骂娘,脏话刚到嘴边“OK”又变成了“耶”,我心说都他吗什么时候了你还卖萌,紧接着就反应过来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这他吗哪是“耶”?这明明是倒计时!
就在我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刘云升伸出的手指就只剩下一根,紧接着一把推开对面的郝建,同时蹲下身子一记扫荡腿踢中三棱刺的手柄,受力的三棱刺像箭一样飞出去,在刘洁的大腿外侧擦出一道血印后,“噗呲”一声直接把胡三爷的大腿钉了个对穿!
“啊!我的腿!”
胡三爷吃痛下意识后退几步,勒着刘洁的手也随之放开,我看准时机一个箭步来到近前,一把拉起刘洁送到身后,举起开山刀正准备下狠手,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低头就发现胡三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稳,巴掌长的匕首正死死抵在我的喉咙上!
吃了亏的胡三爷简直出离愤怒,二话不说就想给我来个血溅五步,幸亏郝建及时赶到,没有武器就直接从地上抓起一个被打晕的打手,抡圆了直接把我和胡三爷一起拍飞出去!
我和胡三爷滚做一团,手里的开山刀早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腰上使劲一下把胡三爷顶翻在地,骑上去抡圆了拳头左右开弓,直把老头打的惨叫连连!
“三水闪开!老子今天就给他来个白刀子进、绿刀子出!”
郝建大喊一声,我回头就看到他拎着开山刀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赶紧矮身就地一滚来到刘洁身边,这丫头脖子上的伤口还没止血,不过好像并没受到惊吓,听见郝建的话还知道吐槽:“那叫红刀子出!你是色盲吗!”
“老子扎他苦胆!”郝建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声,反手握刀举过头顶,卯足力气就朝着胡三爷扎了下去!
胡三爷本来已经被我打的半死不活,听见动静急忙扭着身子朝旁边一滚,开山刀落空扎在地上迸起一溜火星,还不等郝建变招,胡三爷竟然硬生生拔出了腿上的三棱刺,反手一刀把郝建的胳膊扎了个对穿!
“卧槽你大爷!”
郝建这下是真火了,没受伤的手握着开山刀一同乱劈,胡三爷就像一条泥鳅似的满地乱窜,郝建越砍不着就越心急,却急手上的动作就越乱,结果胡三爷没砍着,反倒吓得我和刘云升不敢上前帮忙了!
眼看着两人一追一逃来到那几个打手身边,郝建不想伤及无辜,手上的动作下意识慢了半拍,胡三爷瞅准机会一个后滚翻就逃到远处,趁着郝建还没追上来,手里的三棱刺连挥两下,直接把距离他最近的两个打手抹了脖子!
血喷出来我们所有人都懵了,胡三爷对我们心狠手辣也就罢了,可那些打手都是他找来的,怎么对自己人也这么狠?
没等我们回过神,胡三爷伸手入怀摸出一沓符纸,语速极快的念了几句后,伸手贴上那两具尸体的胸膛,下一秒那两具尸体就像触电似的剧烈抖动起来,接着直挺挺的站起身朝郝建扑去!
“他是驭尸门的人!”
刘云升适时提醒,但郝建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他本来就伤了一条胳膊行动不便,这会更是被两具活尸死死压住动弹不得,我暗骂一声急忙起身上前,就这一眨眼的工夫胡三爷再次挥动三棱刺抹了几个打手的脖子,驭尸符一贴几具尸体就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几具尸体并排站着挡住我和刘云升,胡三爷站在后面朝我们露出个怨毒的微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淼……我记住你了!”
说完胡三爷抬手扔出三棱刺砸碎后窗,一个鹞子翻身就跳了出去,等我们解决了活尸再赶到窗口时,外面已经没了胡三爷的影子。
“吗的!让这孙子跑了!”郝建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声,抬手就把开山刀劈进窗框里,一对儿眼珠子简直都快瞪出血来了!
我很久没看到郝建这么生气的样子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来日方长,肯定有机会再见的,你还是先去看看莉莉吧。”
郝建听我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扔了刀颠颠的朝杨莉莉跑去,我转头看向刘云升:“胡三爷应该不只是过来报仇那么简单,你把苏启亮关哪儿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刘云升脸色一边朝地下室跑去,我跟着他一路下到酒窖,进门就看到一只半人多高的橡木酒桶,四肢从酒桶上下伸出来,绳子捆住脚踝朝两端眼神,在旁边的钢架上绕了几圈又折回来捆住双手,有这木桶挡着手脚的活动路线,就算是神仙被捆住也别想自己解开。
凑近了就看到苏启亮正昏迷在酒桶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明显吃了不少苦,连眼睛都被打封喉了,肿的像在眼皮里包了一对儿核桃。
我看的暗暗咋舌,用肩膀撞了刘云升一下小声说道:“看不出来你下手挺狠啊?”
“不是我打的,我只是把他绑起来而已。”刘云升一脸惊奇,说完我俩同时灵机一动,齐刷刷的抬头朝放置油画的房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