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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见钱眼开
    起初我还觉得梁爽的想法有点狭隘,但仔细琢磨就发现还是有点道理的,那人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对陌生女孩动手动脚,明显是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这种人不管有没有本事,性格高傲是肯定的,不管梁爽用什么方式摆平了他的父母,他都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我坐起来问梁爽:“放着不管的话,对方肯定不会让我们顺利行动,可要是再起冲突,之前那道梁子就算是白解了。”

    梁爽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如果不把那小子摆平的话,就算小白救回来也没法儿安生。”

    我叹了口气无奈耸肩:“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去会会这位二世祖吧!”

    出门向郝建和梅六简单解释了一下原委,让他们留在房间里等消息,我和刘云升跟着梁爽一起来到医院,在重症加护病房里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富二代。

    富二代姓黄,肿眼泡、大饼脸,暗黄的皮肤上长满了大小不一的脓包,大嘴一咧露出两排里出外进的大黄牙,别看他这幅长相,却有个很文艺的名字叫黄骏竹,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像是癞蛤蟆成了精,于是决定叫他黄蛤蟆。

    其实黄蛤蟆的伤早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住在加护病房里死活不走,我们来的时候他正跟几个狐朋狗友在病房里涮火锅,满走廊都是呛鼻的辛辣味。

    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黄蛤蟆长成那副模样,他那帮朋友也是一个比一个寒碜,说起来我见过的魑魅魍魉也有不少,可一进病房还是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人类还能长得这么随心所欲。

    黄蛤蟆正在七上八下的涮毛肚,看见有人进来先是一愣,接着看到梁爽又咧嘴笑了起来,翻着死鱼眼阴阳怪气的笑道:“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爽哥嘛?今儿是哪路疯狗屁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梁爽脸色一沉就要发作,我赶紧伸手拦住他上前说道:“这位蛤蟆……啊不是,这位先生,我听说你们之间有点过节,今天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做个和事老,如果……”

    我话还没说完,一个长得像清道夫似的小年轻就站了起来,一捋脑袋上稀疏的黄毛歪头骂道:“和事老?你他吗算那根儿葱!我们黄哥的事轮的到你管!”

    看着清道夫脸上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表情,我一边默念净心神咒一边深呼吸,才总算压住一巴掌把他打进火锅里的冲动,然后往侧面退了半步避开他的口臭微笑说道:“我算哪根儿葱都无所谓,但我们现在要去救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把我们的车还回来。”

    “哦,原来那辆车是要用来救人的啊?”黄蛤蟆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一拍脑门懊恼道:“你们怎么不早说呢?我也不知道啊,昨晚已经叫人把车扔江里了,要不你们赶紧去捞捞看,说不定水流不急还能找着呢!哈哈哈!”

    黄蛤蟆大笑起来,身边一众清道夫、胭脂鱼、阔口鲶也跟着大笑起来,接着黄蛤蟆从枕头底下拿出两捆大红票扔在地上,想施舍乞丐似的得意道:“你们那破车也就几千块钱,多出来的就当是赔你们车上的东西,滚吧!”

    “你他吗的!”

    梁爽攥紧拳头就要动手,就连刘云升都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我赶紧抬手把两人拦在原地,捡起地上的红票抖搂两下:“那就谢谢黄哥了!哎呀您这都吃出汗了,来我给您擦擦!”

    说着我小跑过去用袖子给黄蛤蟆擦了擦汗,再次道谢后拉着梁爽和刘云升出了病房。

    一直走出医院大门,梁爽再也憋不住猛地甩开我骂道:“我他吗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见钱眼开的人!区区两万块钱就能买你的尊严吗!”

    刘云升没说话,但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也同样非常失望,我嘿嘿一笑也不解释,把两万块收进腰包看向梁爽:“知道那个黄哥的生日吗?”

    “怎么?你还想送他份生日礼物?”梁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又问了一遍他才不情不愿的说出来。

    “有生日就好办了,”我咧嘴一笑,心里排盘算出黄蛤蟆的生辰八字,然后从刚才擦汗的袖子上捡起一根头发:“喜欢装逼是吧?今天晚上我玩儿不死他!”

    把衣服扔进垃圾桶,我让刘云升和梁爽在附近等我,然后用黄蛤蟆那两万块钱去白事街置办了些东西,又回宾馆叫上郝建和梅六,最后打电话问了刘云升的落脚点直接打车过去。

    刘云升似乎知道我想干什么,直接在医院对面找了个酒店,站在窗口正好能看见黄蛤蟆的病房,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把桌子搬到窗口,我再把刚置办的香烛黄纸往桌上一摆,就成了个临时的法坛。

    梁爽看着我忙活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别急,困了就先睡一觉,晚上给你看个好玩儿的。”我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把买来的蒲团拆开,用里面的稻草开始扎草人。

    以我的手艺扎草人有十几分钟就够用了,可这蒲团为了坐感舒适,里面的稻草都截成了小段儿,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出点漏网之鱼,勉强扎了个草人的形状出来。

    做完了草人,我拿来黄纸写上黄蛤蟆的生辰八字,又把他的头发包进去,折成三角符塞到草人里面,看了看天色发现还早,便招呼众人先出去吃饭。

    路上梁爽再次忍不住问道:“于大师,您刚才究竟在干什么?”

    “佛曰,不可说。”我继续保持悬念,看梁爽急的抓耳挠腮那叫一个舒爽,让你再说我为了钱出卖尊严!

    吃罢晚饭,天还是没有彻底黑透,我又招呼大家在房间里打扑克,梁爽的心思不在这,没一会儿脸上就贴满了纸条,估摸着再磨蹭下去他会忍不住放蛇咬我,我这才扔掉牌摆手道:“不玩了不玩了!天黑了,该办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