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两三分钟,我还是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正想问胡图是不是听错了,郝建就轻轻拍了我一下指着前方说道:“来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墓园外的空地上飘起了星星点点的磷火,紧接着梅六和梁爽也低叫起来,我连忙转头去看,墓园深处也亮起了惨绿色的磷火,我们竟然不知不觉被包围了!
“你找的好地方!”陈方冲着胡图翻了个白眼,后者只笑了笑没理他。
“三水,怎么搞?”郝建凑到我身边小声问道。
“静观其变。”我不假思索的回道,看着满眼惨绿色的磷火,心里并不觉得紧张。
关于磷火有很多诡异的传说,实际上是因为动物骨骼中含有磷,埋入地下后在尸体腐烂的过程中,经过一系列的化学反应生成磷化氢,而磷化氢的燃点非常低,在夏季高温干燥的环境下甚至可以自燃,这也是为什么磷火经常出现在夏季的原因。
很多时候人的恐惧是来源于无知,当我们揭开磷火的神秘面纱后,这个自然现象也就没那么恐怖了,所以虽然眼前的场景看着有些瘆人,但我根本就没当回事,而且不仅是我,就连胆子最小的梅六都没觉得害怕。
可能是我们呼吸造成了空气流动,所有的磷火开始朝着我们周围聚拢过来,我虽然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到这个场景还是有点头皮发麻,正想问胡图有没有什么发现,转头却发现他竟然不见了!
“糊涂虫呢?谁看到他了?”我急忙低声问道,可是其他人都摇头说不知道,尤其是没心没肺的郝建和梅六,甚至在我开口以后才发现胡图不见了。
“这小子干嘛去了?不知道什么是团队合作吗?”郝建嘀咕一声就要出去找,却被我拦住了。
对于胡图我还是比较放心的,虽然这家伙的脑子有点不正常,但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他不声不响的离开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我们没必要打扰他,专心应付好眼下的局面就可以了。
我拿出刘英杰留下的背包,里面有三只手电筒和一些香烛纸钱、糯米朱砂之类的东西,我叫来梅六,分出九只香给他:“知道三才位吗?”
“知道,”梅六点点头:“可咱们连对面是什么都不知道,三才位未必管用吧?”
“管不了那么多,先试试看吧。”我摆手回道,梅六答应一声就去布置,接着我又叫来郝建,让他把糯米和朱砂混合后洒在我们周围。
郝建刚接过去还没等开始,胡图就从草丛里探出头来,见我们已经开始布置急忙小声道:“别忙活了!我在那边找到一间房子,应该能让咱们守到天亮!”
我听说有房子顿时大喜过望,虽然这种事在室内还是室外没什么分别,但有墙围着总能让人在心理上感觉安全一点。
没有任何犹豫,胡图刚说完我们一行人就跟着他钻进草丛,大片大片的磷火飘在我们头顶,虽然明知道不会有危险,但我们都觉得碰到这东西有点晦气,所以都默契的猫着腰、蹲在草丛里前进。
周围的杂草种类很多,有些草叶子非常锋利,轻轻划在脸上就是一道血印子,还不到五分钟我就感觉整张脸都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但是看胡图在前面走的飞快,我也只能咬牙跟上。
视线中除了杂草没有任何参照物,正当我纳闷胡图是怎么在草丛里认路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往旁边挪了几步,我就看到前方不远有个破败的小房子,整体是木质结构的,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其他人看到这个房子也都愣住了,沉默了几秒钟后,郝建表情复杂的小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房子?这他吗明明是个窝棚啊!”
“别看外面不咋样,里面还挺结实的。”胡图语气随意道。
“你确定?”我皱起眉头表示怀疑,胡图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躲闪,这说明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笃定。
但眼下我们已经到这了,暗中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东西随时会露面,冒险钻草丛回去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我稍作权衡后,便大手一挥:“进屋!”
郝建第一个行动起来,抓起背包当成盾牌挡在脸上,一头撞进那扇破败的大门里,溅起的尘烟还没完全扩散开来,梁爽和胡图就同时冲了进去,凌厉的动作看得我热血沸腾,脑子一热正要往里冲,就听见郝建大叫一声:“卧槽!”
“出事了!”我心里一惊,招呼梅六照顾陈方的同时,已经两步迈进门里,眼睛一闭一睁便在心里念完了开眼咒,郝建趴在地上,梁爽和胡图站在左右保持着戒备的姿势,可是我除了飞扬的灰尘以外,并没看到一丝一毫的阴气。
这里估计是以前守墓人的小屋,面积三十平方米左右,陈设比较简单,只有床柜桌椅这些必要的家具,但是地上用黑色防水布盖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防水布上喷涂着英文标注,每个字母我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东西太多让这个房间显得有些拥挤,我迅速环顾四周没发现异常后,看向胡图疑惑问道:“什么情况?他叫唤什么?”
“不知道。”胡图一脸茫然的摇头,我又看向趴在地上的郝建小声问道:“死胖子!你闲着没事瞎叫唤什么?崴脚了?”
“不……不是,床……床底下……有个死人!”郝建连滚带爬的来到我身边指着床下说道,见他吓得话都不利索了,我不禁有些好奇,自打我们进了这行,见过的死人没一百也有八十,床底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能把郝建吓成这样?
心里纳闷我就直接朝床边走去,还剩两米左右的时候停住脚步,蹲下来侧着头往床底下看了一眼,刚开始只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等我的眼睛适应光线看清那东西之后,瞬间感觉头皮发炸,忍不住大骂一声:“我尼玛!这他吗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