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吧?再不知收敛,老子可就动真格儿的了!”我单手持剑傲然喝道,恍惚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古代的剑客!
正当我自我陶醉的时候,被我挟持的“尸体”说话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正了正脸色故作高深道:“上车的时候。”
“我就知道老板的计划不靠谱!”尸体很是不满的嘟囔一声,又朝着其他尸体喊道:“别端着了!人家早看穿了!赶紧来个人把这玩意儿给我脱了!热死了!”
“什么嘛!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小子太阴了!发现了不早说,害老子白白在这站了半宿!”
“我就说应该再难一点,跟他混过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上当?”
……
七八十具“尸体”吵吵嚷嚷的抱怨起来,远处的草丛里又站起十几个年轻人,分头行动把裹在“尸体”外面的指甲和头发拆下来,有个年轻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离的近了我才认出是刘英杰。
“你们这测试有点弱智啊。”我扔掉短剑歪头看着刘英杰揶揄道,刘英杰不说话只是笑,帮那个被我挟持的尸体拆掉指甲和指甲,里面是个年轻人,但不是医院的那几个。
这身指甲和头发做成的衣服好像很不透气,年轻人在里面闷得满头大汗,刚解脱出来就抱怨道:“杰哥,你跟老板说说,下次别玩这些弯弯绕了,直接试身手不行吗?”
“老板自有老板的打算。”刘英杰笑了笑让年轻人回去休息,然后冲我一挑眉小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机灵的嘛!”
“少来这套!”我翻了个白眼,回身一指被捆成粽子的胡图:“主要是你们这个卧底太差。”
胡图一听这话当时就不干了:“话别乱说!怎么就是我太差了?明明是他们演技不行!”
“所以你承认自己是卧底喽?”我挑了挑眉毛狡黠笑道。
“我……”胡图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时语塞,像只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道:“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我好像没露出什么破绽吧?”
我还没说话,陈方就在一旁嘿嘿笑了起来:“那是你以为没有破绽,每个人的性格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同,你觉得不是破绽的东西,在我们眼里可就未必了。”
“没错!”我点头赞同,见胡图满脸茫然好像还没听懂,只好无奈解释道:“你最大的破绽就是不该现身,虽然咱们算是过命的交情,你发现我们被抓了,想来救人也很合理,但没弄清楚敌人的底细就暴露自己,这明显不是你的风格吧?”
胡图脸上透出几分恍然:“所以你就怀疑我们有默契在先?”
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刘英杰,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因为他们这个测试的槽点实在太多,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起!
刘英杰见我半天不说话,也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尴尬的笑了笑朝屋里一扬下巴:“跟我说也没用,设局的在里面的呢!”
“里面?”我一愣看向屋里,除了梅六他们三个就只剩下呼呼大睡的郝建,难道这里面还有卧底?
不等我理清头绪,房间最深处、那具我们在床下发现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一只手从指甲和头发的缝隙里伸出来,摸索着拔掉钉在头上的刀,然后拆开纠缠在一起的指甲和头发,露出一张不苟言笑的脸。
我看着那张脸心里一惊,居然是那个让我背书的西装男!他竟然一直在房间里!
可是这具尸体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而西装男却有两米多高,他是怎么把自己装进去的?难道世界上真有缩骨术这种东西?
刘英杰招手喊了声“老板”,然后跑过去帮西装男一起拆裹在外面的指甲和头发,等拆到腿部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并不是什么缩骨术,而是他折叠了小腿和大腿来降低高度,这个姿势很难自如行动,不过躺在地上装尸体还是没问题的。
与此同时,我也对整个测试有了更清晰、更全面的认识,刘英杰的作用和这片废弃公墓一样,就是在测试开始之前给我们制造心理暗示,让我们在潜意识里认为这一晚不会好过,而老板是这个测试的策划者,同时也是整个测试过程的观察者。
至于胡图的作用就比较多了,比如故弄玄虚让我们精神紧张、引导我们按照老板的策划一步步走下来、在关键时刻给出错误信息混淆视听,还有很多细节就不一一列举了,其中我认为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观察者——老板打掩护。
如果不是胡图把扮尸体的老板拖出来,我肯定不会去主动招惹;如果不是胡图往尸体脑袋上钉了一刀,我也不会对那具尸体不管不顾,说的夸张一点,如果没有胡图,估计测试都到不了现在这一步!
正当我胡乱琢磨的时候,老板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个子太高了,脑袋几乎快要碰到房梁,随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走过来朝我一伸手:“恭喜你们通过测试。”
我直接无视了他伸过来的手,朝梅六和梁爽一甩头:“带上胖子,咱们走!”
两人答应一声就要去抬郝建,老板伸手把人拦住转头看我:“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子不伺候了!”
我瞪起眼睛大吼一声,不等老板说话转身就往外走,刘英杰急忙过来拉住我小声问道:“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谁他吗跟你好好的!”我猛一甩手把刘英杰推开,指着他的鼻子开始质问:“之前是不是你说让我配合找老刘?那今天这事儿跟他吗找人有什么关系!”
“我们需要评估你的能力,否则无法确定你是否适合参加这次行动。”老板语气平淡,顿了顿继续道:“这是对我们、也是对你们的安全负责。”
“行啊!那你们自己玩儿吧,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不跟着裹乱了。”我冷笑一声扭头就走,梅六和梁爽抬着郝建跟上来,陈方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刘家人,最终一溜小跑追到我身后。
没人阻拦,我们趟着草很快就出了墓园,梅六回头看了看小声问道:“三水哥,咱们真不管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想保持一点高深莫测的感觉,结果还没到三秒陈方就拆台道:“听他胡扯,这叫欲擒故纵、以退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