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还在医院的时候,曾经给kiko的父亲打电话问刘云升的事,说到关键处电话突然被挂断,之后就无论如何都打不通了。
kiko找邻居去家里发现她父亲不见了,她担心出事急忙买了机票回家,我本想着等她到了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结果最近事情太多就给忘了,现在她主动给我打电话,估计是已经有结果了。
怕打扰其他人睡觉,我起身出门来到走廊上才按下接听键,刚放到耳边一句“喂”还没出口,就听kiko在对面语气焦急的说道:“于淼!我爸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kiko的父亲不是坐轮椅了吗?费这么大力气也要走,这得在家里受多大气?而且挺大个人了又不是孩子,闲着没事玩儿什么离家出走?
我胡思乱想着,脑子一抽随口回道:“你确定你爸那个情况是离家出走?不是被人绑架了?”
话一出口我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眼下kiko正是着急的时候,我说什么也不能说这个啊!
果然,我这边刚说完,对面就传来kiko小声啜泣的声音,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急忙找补道:“你先别哭!我说话不过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是伯父在家待烦了想出去透透气,兴许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了!”
“他已经失踪三天了!”kiko带着哭腔回道,我隐约听到她那边还有别人说话,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派出所之类的地方,看来她已经报案了。
我点了根烟帮助自己思考,几秒后尽量平稳语气柔声劝道:“你先别着急,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消失的,更何况伯父还……还是那种情况,肯定能找到线索的。”
差一点我就说出她父亲还坐着轮椅肯定跑不远,幸亏及时反应过来改了口,否则对她现在的心情来说肯定是火上浇油。
“已经有线索了,”kiko说完顿了一下,我听到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估计是在擦眼泪,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道:“有监控拍到我爸上了一辆车,我刚查了车牌号,是……是……”
kiko突然吞吞吐吐起来,听得我那叫一个着急,忍不住催促道:“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您是打算急死我嘛?是什么赶紧说啊!”
“是你爷爷名下的车!”kiko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我拿着手机瞬间像被雷劈了似的愣在当场!
后续好像kiko还说了什么,但我已经完全听不清了,满脑子都在琢磨我爷爷什么时候有车了?而且他已经去世好几年,车牌号怎么还没销户?
在我的印象里,爷爷一直是个非常老派的人,照明用油灯、通讯靠写信,虽然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却很难跟任何高科技产品联系到一起,就连手机都是我上大学之后为了方便联系才给他买的。
像汽车这种现代化交通工具就更不用说了,我爷爷活了一辈子从没坐过汽车,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他年轻时候买的那辆二八自行车,所以听kiko说她父亲上了我爷爷的车,我第一反应就是搞错了。
“你确定是我爷爷的车吗?”我皱起眉头试探问道:“会不会是重名?”
kiko想都没想就否决道:“不可能,如果是其他地方还可能是重名,但那个车牌号是云港市的,你觉得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放眼全国可能有不少人叫于常先,但在云港除了我爷爷绝对没有第二个!
退一万步讲,就算云港还有叫于常先的人,也不可能同样和远在湘西的kiko家产生联系,否则kiko的父亲认识两个于常先这种有趣的事,kiko不可能没听说过,就算她父亲没说,我爷爷也会向我提及,然而事实却是我爷爷从来没说过云港还有和他重名的人。
我不知道这一系列巧合同时发生的几率有多大,但肯定比我连续中十次五百万小得多,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辆车确实是我爷爷的,或者说带走kiko父亲的人跟我爷爷有什么交集,否则车牌这种东西会归类到遗产中落在我的头上,对方根本不可能拿到。
可就算事实如此,突然让我接受也有点困难,我捏了捏眉心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脑子里的想法根本就不受我控制,理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只好暂时抛到脑后向kiko道:“我这边还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要不你先回来吧,我们一起想办法。”
kiko考虑了一会儿才答应我的提议,报了个航班时间就挂断电话,我回到房间里,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似睡非睡的捱到十二点被闹钟吵醒,起床的时候感觉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你怎么了?没休息好?”胡图看我脸色不对试探问道。
我摆了摆手没解释,叫住准备去洗脸的郝建道:“一会儿你别跟我们去了,kiko今晚到云港,估计最迟明天早上就会到东庆,你留下来接她一下。”
“凭什么是我啊?我跟那丫头不对付你又不是不知道。”郝建满脸不情愿,我没心情跟他解释,拍板之后就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这才感觉精神了一点。
给郝建留了一千块钱周转,我们剩下四个人先去租了辆车,然后直奔东庆市郊的一个小区,那是老板很久之前安排的一处接头地点,我们后续的任务和装备都在那里。
胡图对东庆的地形很熟悉,由他开车很快就抵达目的地,这是个很老的小区,门口的保安岗亭里都长草了也没人管,自然也没有刷卡进门之类的步骤。
在小区里绕了半圈找到接头点的那栋楼,我正准备下车胡图突然一脚油门开了出去,没等我问怎么回事就小声解释道:“附近有人盯梢,咱们好像是暴露了。”
我心里一惊急忙往外看,一眼就看到那栋楼旁边有个保洁员拿着大笤帚扫地上的落叶,放在其他地方可能不算什么,但这个小区连物业都没有,怎么可能雇保洁员来打扫卫生?
“这也太不专业了吧?”我嘀咕一声,总觉得刘家人不可能这么冒失,想了想对胡图说道:“再绕几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