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旁边一脸讶异的胡图,我不禁纳闷他绑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搜身?
这时我还没觉得有问题,只以为年轻人是为了报复我们,连忙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反抗,尽量平稳语气安抚道:“别冲动,我们抓你确实不对,但是杀人是犯法的,可别一时冲动毁了自己一辈子,你先把我放开,咱们有话好好说?”
“谁跟你好好说?乖乖等死吧!”年轻人冷笑一声,可能是觉得自己掌握了主动权,语气明显嘚瑟起来。
我听见这话才突然反应过来,如果年轻人是为了报复我们,应该不会说出“等死”这种话,所以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我们,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有后援?
想到这我也不再跟他浪费时间,右手猛地回缩扣住他持刀的手腕,同时左手曲肘向后用力一撞,“嘭”的一声年轻人就瘫倒在地,胡图迅速上前踢开匕首,抄起地上的鞋带拉肩头、拢二背又把人捆成了粽子。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心说真他吗是阴沟里翻船,捡回匕首在年轻人眼前晃了两下冷声道:“下手够狠的,你应该是个头儿吧?”
年轻人这会儿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唯唯诺诺,眼睛一横没好气儿道:“少废话!老子大意轻敌才落在你们手里,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但你们别以为到这就结了,我死了还会有其他人来,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把东西拿回来的!”
我静静的听着,年轻人一开始还是正常的撂狠话,但说着说着就不对劲儿了,我越听越糊涂,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拿什么东西?”
年轻人露出鄙夷的神情:“装傻是吧?敢做不敢当你算什么男人!”
我当时就气笑了:“如果是我做的我当然会承认,可不是我的锅我凭什么要背?”
年轻人也气的够呛,瞪着眼睛吼道:“还敢说你没做过?我都收到消息了!人皇印就在你手上!”
“你果然是刘家人。”我眯起眼睛,年轻人自知失言,当时就不说话了,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副准备好慷慨赴死的模样。
我看他这个态度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想了想摆手道:“把他带走,其他人全都打晕。”
车库里响起一连串拳脚相加的闷响,半分钟后我们带着被打晕的年轻人走出来,我又踩着箱子把卷帘门关好,让陈方和梅六在楼下警戒,我和胡图带着年轻人去找跟我们接头的人。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锻炼,才爬到五楼我就感觉两条腿又酸又涨,看胡图背着一个还是脸不红、气不喘,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好不容易爬上七楼,我喘匀了气刚抬起手准备敲门,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探头出来看了我一眼问道:“取东西的?”
“啊?哦对!老板让我们来的。”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
“进来说话。”女人回了一句就缩回门里,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才拉开门走进去。
这是个很普通的两居室,装修和家具都是几十年前的款式,女人从卧室里拖出两个行李箱放在客厅中央,看到胡图背上的年轻人明显一愣:“小五?”
“你认识他?”我有点吃惊,转念一想又觉得也没什么不对的,这女人和年轻人都是刘家人,又同在东庆市,要说他们不认识我才觉得奇怪呢。
“小五是刘家在东庆的联络人,”女人点点头,顿了顿表情古怪的问道:“可他怎么被人打晕了?”
“呃……都是误会。”我尴尬回道,忽然觉得好像不太对劲,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我就是这么觉得。
正当我仔细琢磨的时候,胡图突然上前两步,用下巴一指背上的小五:“能不能借您个地方?我们有事要问他。”
“那个卧室是空的。”女人下意识指了个方向,胡图道了声谢就把人背进去,女人反应过来正要跟上,胡图却“咣当”一声把门关了个严实。
我知道胡图要干什么,看女人准备敲门急忙过去把人拦住:“这位大姐怎么称呼?”
女人见我靠近瞬间往后退了三步,戒备的看了我一眼小声回道:“刘萍。”
“那我就叫您刘姐了,”我腆着脸嘿嘿一笑,抬头展示了一下脖子上的血痕解释道:“我不知道您跟小五是什么关系,不过他刚才在下面想杀我,就请您给点时间让我们查清楚,行吗?”
刘萍看到我的伤口,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同意,然后找出医药箱示意我坐到沙发上,我自然是乖乖配合,趁着上药的机会旁敲侧击开始打听,也不知道是老板打过招呼还是刘萍真的没什么警惕,才五分钟我就把情况摸清楚了。
为了方便行动,刘家在每个城市都安插了自己的人,其中负责接收命令和统筹行动的称作“联络人”,东庆市的联络人就是被我们抓起来的小五,因为联络人的性质类似于文职,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容易就把他制服。
搞清楚这个情况后,我终于知道刚才那丝不对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小五是文职却直接参与行动,再加上他之前对我横眉冷对的态度,基本可以确定他是被人利用了,而那个利用他的人,十有九八就是刘家内部的奸细!
“看来你终于忍不住了啊?”我心里冷笑,刚说完胡图也从卧室出来了,他查到的情况跟我基本相同,我使了个眼色让他在客厅稳住刘萍,然后进卧室去找小五面谈。
才一会儿不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小五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抱着腿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恐惧,可是看他身上没什么伤,而且刚才我也没听见什么动静,也不知道胡图是怎么让他如此配合的。
我在床边坐下来摸出根烟,发现周围没有烟灰缸又悻悻的收了起来,盯着小五看了一会儿轻声问道:“我来这里拿东西的事只有我和老板知道,你是从哪儿得到消息的?”
“我不知道你会来这,”小五把脸埋到膝盖里小声回道:“我从本家收到消息,说偷了人皇印的人会来我们在东庆的联络点,所以我就在各处都安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