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勾住两边来了个垂直仰卧起坐,我就坐在了上一层的地板上,刚翻身躲到一边胡图就窜上来了,我俩对视一眼同时趴下把手伸到下方,刘云升同时一窜握住我俩的手,三人一起使劲就把他也拽了上来。
利用这种方式,还没用上五分钟我们就回到了第三层,循着来时留的记号找到了大部队,我心里一喜正要过去打招呼,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定住脚步看了一会又觉得都很正常,可是再往前走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出现了。
我咂了咂嘴站定脚步仔细看了一圈,突然心里一动反应过来,kiko和郝建居然都不在了!
之前我们休息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了四个人,黄毛还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边扔着许多带血的纱布,苗星仁躺在他几步外呼呼大睡,佛头躺在地上好像也睡了,师爷倚坐在墙边冲盹儿,脑袋一顿一顿像小鸡啄米似的。
我几个大步走进人群一脚踢在师爷身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直接喊道:“怎么说你也是个散工,就这点警惕性?睡得跟他吗死猪似的,被人摸过来抹了脖子都不知道!”
师爷睡得正香突然被我踹醒,趴在地上迷瞪着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蹲下薅住他的衣领冷声问道:“怎么就剩你们几个了?胖子和kiko呢?”
师爷这才有点回神,揉了揉被我踹到的地方迷迷糊糊的说道:“他们出去找药了,黄毛做完手术之后状态很差,那个瞌睡虫说他带的药不够,然后你那朋友和那个小丫头就说要出去找药,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听见这话我抬头朝天花板上最近的暗门看去,果然找到一个刚被拆开的破洞,心说这还真是水稻田里放草人——赶巧儿了,刚才我还琢磨拆这几道门得用多长时间,没想到郝建已经提前把路都开好了,可能这就是兄弟间的心有灵犀吧?
心里暗笑两声,我把师爷从地上扶起来问道:“他们走多长时间了?”
其实我这就是随口一问,我们这一来一回顶破天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刨除苗星仁给黄毛做手术的时间,剩下的能有个十分八分就不错了,没想到师爷看了眼手表就迟疑说道:“有半个小时了吧?你们刚走那个瞌睡虫就说黄毛挺不过手术,然后他们就出去找药了。
本来我们打算等他们回来再手术的,可黄毛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抽搐起来,实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先动刀,结果手术都完事了那二位也没动静,幸亏那个瞌睡虫手艺高超,要不然黄毛现在都凉透了!”
听完师爷的话我顿时有点惊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毕竟他们是去找药不是去买药,赶上运气不好在山上转一天也没什么奇怪的,可问题是这里马上就要自毁了,万一我们走岔郝建他们又回来了怎么办?
想到这我赶紧催促众人出发,准备在郝建他们返程之前就把人拦在外面,胡图和刘云升刚坐下休息,听我说要出发都有点纳闷,我把情况大概一说,他们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二话不说就赶紧爬起来帮忙。
很快我就把所有人都聚到一起,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情况有点尴尬,七个人里有两个伤员,另外还有一个睡得跟死猪似的苗星仁,也就是说剩下这四个人得想办法把另外三个人弄上去!918
我看了看还能活动的几个人,突然就觉得有点郁闷,师爷瘦的跟个刀螂似的,折腾一路现在脸都绿了,现在还没昏过去完全是靠意志撑着,让他背着人往上爬基本和让他去死没什么区别。
胡图之前受的伤还没好,虽然当时有刘云升给的药让他又坚持了这么久,但现在药效已经快要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剩下的我和刘云升倒是没什么事,可我们俩人背三个怎么想怎么扯淡,更何况还有个体重二百斤往上的佛头,那可是连刘云升见了都皱眉的存在!
琢磨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倒是胡图趁这时间用木板和我们的衣服做了个简易担架,这是给黄毛用的,他刚做完手术刀口还没愈合,移动的时候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检查了一下担架确定够结实,刘云升和胡图一起把黄毛小心翼翼的抬到担架上,胡图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别琢磨了,趁着我还能活动赶紧往上爬,这东西就像马拉松一样,只要你从起跑线上出发,每一步都是在向终点接近,但你要是一直杵在起跑线上琢磨,就算头发薅秃了也还是在起跑线上。”
我知道胡图说的没错,但他这个形容实在让我认真不起来,有心想笑又感觉不合时宜,急忙干咳两声忍住笑意正色说道:“那就别愣着了,我们在这运人,你先上去想办法找到郝建和kiko。”
胡图点点头就要离开,又忽然想起什么停下来小声问道:“你不怀疑她了?”
“怀疑谁?”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kiko,心里突然警惕起来,眯起眼睛看着胡图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怀疑她?”
胡图像往常一样嘿嘿笑了两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戏虐道:“我又不瞎,你之前闲着没事非要看人家电话,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我心里一阵尴尬,好在胡图没像郝建似的逮着点儿事就嘲讽个没完,只笑了笑就正色问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坚持认为那丫头有问题的话,我跟她交情不深,待会碰上了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处理一下。”
胡图这句话说得我心里一惊:“你想怎么处理?杀人是犯法的!”
胡图惨笑一声:“死在这的人还少吗?”
我看着面前的胡图,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之前在常岭市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虽然感觉这人有点不着调,可还没到这种轻描淡写就能杀人的地步,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好像从他手刃了自己的师父胡三爷之后,他那种对生命的敬畏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