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许苏感觉自己听到周小午这话时简直像被雷劈了一样震撼,
爱慕?
这是一保住小命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吗?
“行了大哥,没有的事,赶紧回去吧,明天在玄门的小路见面。”许苏心累的摆摆手,
周小午一想也觉得不可能,喃喃:“也是,你们身份悬殊太大了……”
许苏闻言走的更快了。
第二天。
乾门水榭处。
一张软椅上躺着娇艳美人,旁边站着挥扇的婢女,不时捻起一颗鲜红樱桃递进李鱼儿嘴里,清晨凉风习习,白色裙摆微微掀起,前方清泉粼粼,好一副美人临水图,
“鱼儿。”
后面传来喊声,王敬尧手持一柄纸扇走来,与那天许苏见到的仿若换了人般,眼底的凶狠伪装的滴水不漏,而嘴角的那抹温浅笑意久久没下去,
李鱼儿慵懒的睁开美眸,抬手止住婢女,微微侧眸,眼底的不耐烦之意一闪而过,转而温柔的笑了笑,
“敬尧师兄来了。”
“鱼儿师妹,听教习说你身子不太舒服,我便来看看你,你没事吧?”王敬尧眼带关怀的握住她的双肩,
李鱼儿皱眉,指尖抚上了眉心,慢慢往后退了两步,正好脱离他手上的禁锢:“敬尧师兄不用担心鱼儿,没事的,只是最近心有烦躁,加上有点头疼而已。”
王敬尧一听她这样讲语气中便带上了些急色,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你是不是还在忧心那件事?你放心,我定会查清楚那个杂役和乾元派上层长老有什么关系的!”
乾元派中不止弟子间等级森严,掌事之上有教授众弟子课程的教习,再往上就是三位从没露过面的长老,地位仅次于掌门,各有所长,甚至前些年有弟子中还传三大长老中还有长老灵气已至大乘之境,实力直逼掌门,不过传闻不传闻的,谁也没真正见过他们的面,
可是那天……
王敬尧一回想起那天脸色就变了,那天他见到的分明就是长老玉牌!
可玉牌上并没有刻名,只是那隐约泄露出的磅礴灵气绝非一般教习能比,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
李鱼儿轻轻扯住了他的袖子:“敬尧师兄,这件事你没有告知别人吧?”
长老和掌门向来深居简出,乾元派门规中有言,若是随意传扬妄言他们之事是会被处以重刑的。
“自然不敢告知,”王敬尧脸色谨慎,“只是我派了许多弟子去盯着那个杂役,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区区一个杂役怎么会跟长老扯上关系?”
李鱼儿暗咬银牙,再度抬头时已恢复正常:“上次在训诫堂的事谢谢师兄了,鱼儿没有师兄在乾元派的人脉广,所以这件事……”
“鱼儿师妹,你放心!”王敬尧信誓旦旦,就差没把心扒出来给她看了,“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一旦发现他暴露了你的事,不管是谁阻拦我,我都会杀了他!”
——
“啊~”
许苏水这一觉直接睡到大天亮,她耷拉着脑袋缓了会儿,打开门一看日头已然大盛,大概是十一二点的样子,
打了盆水,她看着自己水镜里的样子,真是……其貌不扬,
勉勉强强也就……鼻眼嘴都长对地儿了?她仔细瞅了瞅,嗯,也就这一双凤眸能看得过去点儿。
不过她还是对自己很自信的,
俗话说得好嘛,腹有诗书气自华,可是昨天晚上的灵气功法她一点都没看懂,字她都认识,可连一块儿就……呵呵。
“许苏,千万别放弃啊,这可是你在乾元派唯一的出路了。”她清醒的拍了拍脸,暗暗给自己打气,
“许苏!俺来了!”
她一扭头,见二牛乐呵呵的跑过来,手里还掂着食盒,
“给谁送饭去啊?”
“哦,这是谭掌事吩咐让俺给你送的饭!”二牛递到她手里,
许苏嗤笑:“谭掌事还真是不死心啊,上次被我那般羞辱,都没脸没皮了还往我这边送关怀呢,这饭菜该不会想送我上路吧?”
二牛立刻神秘的靠过来,神色严肃,眼里满是担忧的告诉她:“许苏,你可别怪俺不够兄弟,你猜俺看到了什么,昨天俺可看见谭掌事吩咐弟子下山去查你的身世去了!”
许苏愣了一瞬,旋即笑得更大声:“去查呗,查到什么我谢谢他全家。”
“你,你是不是傻啦,俺看谭掌事好像怀疑你来着呢,俺都看出来了,你比俺聪明许多,怎么不赶紧想个对策啊?”二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许苏趁他说话的功夫,呼哧呼哧的把烂桌子烂板凳搬出去,食盒打开,顺便递给二牛一双筷子:“坐下吃。”
“不用管他,一我权力没他大,二我没有要拦他的理由啊,”许苏扒了口饭,面色如常的接着道,“任何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的人都不会现在杀我的,更何况我自己的身世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借谭盘的手查出来我何乐而不为啊。”
二牛也没咋听懂,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呆呆问:“那,那你刚才说想从你嘴里套话的人都有谁啊?万一他们真的要,要杀你呢?”
“嗨,人多了去了,”许苏笃定的摇摇头,“托福,在没弄清我到底是什么大能者之前,谁动手谁死。”
二牛呆愣的嘴里的菜都掉出来,
许苏看着他的样子扑哧一笑,夹了个大鸡腿给他:“快吃吧,别问些跟你没关的事儿,小心惹祸上身。”
二牛嗯了一声,好像真被他唬住了,头都低到了碗里,呼呼呼扒着饭不再吭一声了。
——
“这人呢?”许苏站在小路边等着周小午,昨晚和他约定好一起去陆归雁那边的,这都到点儿了怎么还不见人呢?
前方有几个青衫弟子走过来,胡圆吊儿郎当的跟在后面,腮帮子鼓得跟个松鼠似的,许苏一看他满嘴的油光就知道他又在吃肉,
“哎,许苏!你怎么在这儿啊!”胡圆一见到她乐的跟个什么似的,兴冲冲奔过来搭上她的肩膀,
“你在这儿,不会是等我呢吧?”胡圆怀疑,随后连连撤身,警惕道,“你又憋什么坏点子呢?”
许苏无语:“我等你干什么,我等小午哥去陆……去大师兄那儿呢。”
她几句把昨天的事儿稍稍解释了下,不过略去了她是女身的部分,只说和周小午不小心走到了长风绛林,
胡圆一副我的天啊的表情,抹吧抹吧擦了嘴,两眼放光:“你是说我师兄当场抓住你们两个啦?啧啧,怎么会走到那儿去啊?”
许苏无语的点头:“就是顺脚呗。”
胡圆幸灾乐祸道:“大半夜的,你们不入寝反而跑到长风绛林那边,不是去找死吗,大师兄经常在长风绛林修炼的,有时甚至夜寐在那儿,说起来你们也算是倒霉。”
“哎我要等的人来了,先走了。”许苏朝跑过来的周小午挥挥手,
周小午汗湿淋漓的跑过来,一见胡圆装束立刻行礼,下意识的便有些疑惑,苏苏怎么会和玄门的师兄在一起?
“苏苏……”
许苏哎了声,
胡圆又一把拉住她,怀疑的打量了她和周小午一圈,大眼眯成一条缝儿:“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有点儿奇怪呢?”
许苏甩开他:“汤圆儿,你神经病吧。”
周小午脸色一变就要赔罪,抬眼便见胡圆脸上没有半分愠色,反而友善的抚了抚许苏的胳膊,嘿嘿笑了两声,连连道开玩笑,
周小午:“……”
这,这怎么回事?
“走吧,愣着干什么。”许苏拉过他便朝陆归雁的住处去。
——
“扣扣。”
许苏谨慎的敲响了竹林幽深处立着的门,四处环望,有一座古朴小楼在翠林中甚是显眼,她心道这大师兄修个仙怎么跟避世似的,这竹楼建的倒是挺好,
“呼啦。”
前面的门经微风打开,门里空无一人,
许苏呆滞了一瞬,不由自主的往里面瞅着,没人,
周小午却慢慢走进了门里,低声道:“苏苏,你一会儿跟着我就行。”
“好。”许苏这会儿乖巧得不行,
周小午堪堪走进院子中央便行了一个恭敬至极的礼,
许苏见状也弯下腰,
可她低着头,眼珠子倒是没闲着,
直到,转到左边时,一片阴影落下,
她正要直起腰却听见周小午呵斥般的喊了声她的名字,
她不得不再度弯腰行礼,
陆归雁展袖收剑,淡淡道:“起来吧。”
许苏立刻起身,皱皱眉的低声哎呦一声,还不忘在陆归雁的余光扫到她时对他展颜一笑,
……那笑容,
怎么看怎么假,
怎么看怎么敷衍。
陆归雁明显不像是吃这套的人,他将剑放到石桌上,缓缓坐下,
许苏心里不免忐忑,哆哆嗦嗦问:“师兄,你昨晚不,不是说免去我们的惩罚吗?”
陆归雁指尖轻敲石桌,抬眼看着她这幅样子,眼尾微微上扬:“你昨晚威胁我的勇气去哪儿了?”
许苏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还没开口辩驳便听见旁边噗通一声,
周小午又跪下了,言辞恳求:“大师兄,一切都是小人的过错,请大师兄责罚小人!”
陆归雁视线转到了他身上,启唇:“你二人是何关系我已一清二楚,先起来吧,同门弟子之间并没有下跪的礼数。”
许苏见他犹犹豫豫站起来,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