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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54. 为 bmc319巧克力加更~
    我挂完电话,老板问我还要不要,我立马心不在焉说了一句,要,当然要。

    那老板有点嘲笑意味的说,姑娘,先前还气势汹汹一副我不给你少钱就要砸我摊的模样,现在怎么有点厌了吧唧的。

    我郁郁寡欢没有说话,黑不溜秋提着他递给我的虾,然后从菜市场走了出去,觉得人生苦难大抵如此,倒霉起来,连个买虾的都要嘲笑我。

    这样的生活真是毫无意义。

    我回去的时候在厨房炒了两个菜,然后将炖好的汤装好,又提着保温杯锁门出门,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看到宋濂孤零零坐在那里,她脸看不见表情,脑袋埋在两手间,看上去有点儿可怜。

    我站在哪里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不怪她,她是我姐,从小无论我们之间为了衣服打过多少架,可从来没有真正记恨过对方,以前没有,现在同样没有。

    她现在有家不能回,如今宁愿坐在楼梯口可见她内心比我纠结,我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她没有动,大概也知道是我。

    我坐在她身边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望着一层一层的阶梯,忽然觉得人生大抵如此,谁不是从一个阶梯迈到一个阶梯。

    我以为我们之间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宋濂的脸依旧埋在两手间,声音闷闷的说了一句,爸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老子糊涂了,现在只能念出你名字,我问他认不认识宋文静,他都认不出来。

    宋濂听了许久都没说话,渐渐的抽泣了许久,才自责的说,都怪我。

    我说,这些事情谁都没有办法控制,谁都不怪。

    宋濂说,宋文静,你从小就比我招宠爱,小时候家里为了你的事情闹的鸡飞狗跳,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同学去抓螃蟹,手割破在玻璃瓶上,流了很多血,止都止不住,夜晚回去的时候,我想让我妈帮我包扎一下,可他们两个人却为了你的事情发生激烈的争吵,任凭我手在那里流着血,宋文静,有时候我挺狠你的。

    我说,姐妹之间说什么恨不恨的,我们家就我们两个女儿,没道理你会真的恨我。

    宋濂忽然将我一把抱住,她大声哭着说,宋文静!你骂我,打我,你让我心里好受一点,从小到大我就没当好好好做姐姐的义务,其实如果今天你见我面直接开口骂我,我心里会好受一点,我太没用了每次都只知道和父母横,可我当时不是那样想的,我只要他们为了你的事情失去理智,我就觉得愤怒,甚至控制不住自己。

    宋濂抱着我哭的很伤心,我安慰了她很久,她却哭得依旧没有停,直到楼道口全部都是她哭声,我好言相劝她几句,她还得寸进尺嚎啕大哭,我觉得这样下去我耐心必定被她耗尽。

    只能装作凶横的模样对她呵斥道,你要是在哭!今天我就罚你在外面睡!并且不让你回家。

    宋濂别我凶狠的模样下的憋着嘴,敢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我看着这样的宋濂说了一句话,姐,这个世界上最会公平以待的除了父母,再也没有谁会爱的那样纯粹了。

    我说了那样一句话,她破涕而笑道,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

    我说,明白就好。

    然后牵起她的手说,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爸吧,你一直没去,他挺想你的。

    宋濂擦了擦眼泪点点头,笑着说要回房间去洗漱一下,不能这样狼狈去见我爸,我站在门口等着她。

    心里想着,这个世界首先学会的是该记恨的地方必须记恨,不该记恨的,我们各自放过,其实相同的,也是放过自己。

    宋濂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和我一起去医院看我爸,当她站在门口看见我爸眼神呆滞的坐在病床上之时,她小声喊了一句后,老头子没有反应。

    她再次喊了一句,他还是没有反应,宋濂颤着身体走了上去,老头子转过身对着她脸部抽搐的笑了笑,宋濂在那一瞬间泪如雨下。

    她一把跪在他面前反反复复喊着爸爸,可他却始终睁着那双浑浊的眼睛无悲无喜的看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宋濂在房间哭了很久,我觉得那样的哭声算是她这辈子哭的最为伤心的,我站在门口擦了擦眼泪。

    然后笑着走了出来,一个站在走廊里静静坐了一段时间。

    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我毫无悬念按了接听键狠狠的骂了一串,许深霖,我告诉你,老娘这辈子就算被一只猪给拱了,你也别想我会嫁给你,你要是真喜欢我就给我准备好一辈子打光棍吧!我告诉你,老娘不和你玩儿了!你最好是从我视线里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

    我说完觉得还不解气,立马又加了一句,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哪点了,我改行吗?我告诉你,我这人脾气差,还不懂得体贴人,你知道我前夫为什么和我离婚离的那么心甘情愿吗?我连和他上床的时候,都敢一脚把他从我身上踹下去,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还有的救吗?

    电话一直无限沉默许久,那端才缓缓来了一句,宋文静,我就是你口中上床被你一脚踹下去的前夫。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没在那一瞬被我给扔了出去,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今天什么黄道吉日。

    然后立马转变嘴脸,笑嘻嘻的说,嗨喽,前夫,请问来电光临有何贵干。

    林安航在那端牙痒痒的说,宋文静,你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那台洗衣机我今天试了一下,妈的,把老子洗衣间烧成了茅草屋,你做人能不能不那么阴险?我以为我们做不成夫妻,至少还能做情侣,你埋了什么炸药在里面,不至于为了出个轨,连杀死我的心都存了吧。

    我没听懂,说,什么炸药,什么杀死你,林安航我告诉你,我要是想杀你,你早就在我手上死了千百回了,别把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成吗?

    他微微沉默了一下,说,我今天自己修了修,觉得挺好用的,洗了一回,那玩意儿自己就自动爆炸了。

    我很没道德在那里仰天长啸了许久,笑的气都喘不匀的说,恭喜你,前夫,你也有今天,别把自己当天才,说不定你脑袋也只知道一加一等于二。

    他见我说着风凉话沉默了许久,忽然问到我先前的话题上去,说,你要嫁给谁?

    我皱了皱眉,直觉就不想和他谈论此话题,下意识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林安航说,是不关我事,你总让我有个准备,我好备个开门红包。

    我说,红包就算了吧,只要你别在我婚礼上送花圈就好了。

    林安航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忽然低下声音问了一句,宋文静,你真要嫁给姓许的?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家根本不是你玩的起的,许氏集团现在背后账务可是一团乱,我和你说,现在税务局正开始查他们了,你最好别去趟这浑水。

    林安航说完,见我不说话,疑惑了一段时间道,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我说,林安航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傻逼,天生就该被你们男人骗?你是不是觉得我活该被男人骗一辈子,我告诉你,我和谁结婚和你无关,你以后要是再给我打电话,你信不信我拉黑你?还有,管好你家苏茜,别让她三天两头的来我这里闹事,我这里不是精神病院。

    我骂完,林安航还想说什么,我一气喝成将电话一挂,然后躺在长椅上手脚酸软无力,林安航刚才说许氏集团税务一团乱,是不是真话?还是恐吓我的。

    我来不及多想,因为我一回头,许深霖就面无表情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躲在墙角听我和前夫说了多久的话。

    我表情无比僵硬的说了一句,好巧,你也在这里。

    他说,不巧,我找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