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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命的挣扎还是没有用,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逼我说话,可声音像是被人施了魔法禁锢了一般,我试过很多回都没有用,久而久之我也懒得去管了。
因为声音对于我来说并不怎么重要,也没什么该说的,想要说话的人都离开了这个世界,没了声音正好让自己止住冲口而出的悲伤,那些悲伤别人说了也不一定会懂,懂了也不一定会听。
不如闭上嘴,将所有的不喜欢全部打包吞入肚子里。
我知道自己就算挣扎也没用,我躺在那里睁着眼睛看向他,双眼空洞,然后感觉身上的他循环渐进,之后身体一阵异样。
脑袋昏沉只听见他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唤着我名字,而我却只是半眯着眼睛没有回应他,在这场战役中我一直是以半残的形式出现在自己该有的位置。
逃离一个人并不难,只要你想逃离,许深霖,我有十万千万逃离你身边的方法。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许深霖还躺在一旁,我闭着眼睛一夜无眠知道他每一个动作,他吻我,温柔抚摸我,在我耳边唤着我,到他搂着我平静入睡。
早上他接听了一个电话便快速的从床上起来,往常在我额头上吻了吻。
安静的房间充斥清晨所有的一切,只听见他快速穿衣服的碎碎声,中途大概是保姆进来打扫房间,许深霖说了一句,别吵醒她。
那打扫的保姆便走了出去,我闭着眼睛直到感觉他离开,才昏昏沉沉又在床上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二点。
许深霖已经离开房间,我在洗手间洗漱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憔悴,难免嘲笑了一下自己,在浴缸泡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起身擦干净自己身上的水滴。
穿好衣服便从浴室里走出来,许深霖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徐达在一旁分析最近股市的走势,我走出来的时候,徐达看了我一眼。
他们最近似乎很是悠闲,有点坐看云起时的意思,他商场上的事情我一般都没怎么懂,所以没有怎么多去关注。
许深霖端着手中的咖啡浅浅喝了一口,看向站在门口的我说了一句,醒了。
我面无表情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仆人端上中午饭,我一个人在那里慢慢吃,吃完后,许深霖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了桌上,杯底轻轻碰触木制的长桌,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
保姆收拾好餐桌,许深霖带着我去医院检查喉咙,我本来还没打算去治的,想到自己之后永远不和人交际也不是不可能,便也没有抗拒,随着他一路去了医院。
出门的时候他车后破天荒跟了四辆黑色的车,以他的车为首,许深霖向来是一个低调的人头一次看他这么高调,走在大街上看别人满脸惊讶又好奇的眼神便知道这是有多惹眼了。
我以为许深霖只是为了显摆自己有钱,最后才知道后面那四台车上坐的全部都是世界级的保镖,我当时就在想他出门已经到了随身候着保镖的地步了吗?
这世界到底是有多危险,我带着他送给我的钻戒去菜市场买菜都没人抢我,他大白天坐在车内难道还能有人在大街上把他拦截下来一抢而空不成?
我当时是在心里这样想的,可到最后发现不是,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黑暗的许多许多,人的想象是无限的,事物自然是跟着人的想象走。
所以那么多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总发生的那样快速让人措手不及。
当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首先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然后照了一个CT,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已经是下午两点,那医生说我嗓子没有问题,就是心理上的问题,然后建议我去心理科,还有说我最近喝的那些药也必须要停,因为我肠胃有些敏感性受不了那些药,所以才导致经常的呕吐。
我和许深霖都明白我完全没有可能会怀孕,除非孩子是别人的,所以那天夜晚我一直在寻思着他那瞬间凝固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怀疑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吗?
许深霖皱了皱眉,在这一方面他显得十足的耐心,仔细询问后心理科的人才缓缓到来,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什么人,一切都是按照程序来的,也没有走什么特殊的通道。
那心理医生六七十岁头发发白,听说在美国待了二十年才回过,是心理医生界的权威,很多学心里学的人都想拜他门下,可他有点怪,从来不收徒弟。
一般高人都挺怪的,他拿着一个小小的手电筒翻了翻我眼皮,又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嗓子这里,特别轻松的和我聊一段时间,便手按在我嗓音上让我啊啊啊的几句。
我啊了,啊不出来,就算使劲全力啊出来的东西也跟被牛咬了一样难听,许深霖本来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模样,听见我发出的声音后眼眸里笑意渐浓。
我觉得有点嘲笑的意味,无论那医生如何劝说我开口我再也不开口,那医生见坐在那里的许深霖似乎完全没有想走的意思,忽然在我的意料之外抄起自己病房的鸡毛掸子对着许深霖便抽了过去,一边抽一边骂着说,我让你笑!我让你笑!练个发声有什么好笑的!
许深霖一向都是身手矫健几下便躲了过去,站在那里嘴角抽了抽,那医生最后硬生生把许深霖给轰了出去,他才收了自己的鸡毛掸子满脸慈祥坐在我面前安慰我说,姑娘,不要介意,没什么的,你现在只要障碍期过了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医生还真是怪异,居然现场就拿鸡毛掸子揍人,而且还是揍许深霖,于是接下来几个小时我更加紧张了,生怕他一个不如意,我一不小心没做好他就会拿鸡毛掸子抽我。
我整个下午嗓子都嚎哑了还是半点进展也也没有。
到了夜晚十点那医生才将我放了出来,他和许深霖似乎很是熟稔,两个人说话没有丝毫的陌生人该有的拘束感,那医生直接称呼许深霖为许深霖,许深霖。
许深霖这个名字虽然生来是让人称呼的,可听惯了许多的许总和许先生,印象中好像只有我直呼过他大名。
最后我才知道这个医生叫福叔,曾今是许深霖外公的私人医生,从小他无论是大小病一直都是他在照料,可自从他外公去世后,福叔便一直长期居住在美国,在国外待久了一直想要回国来看看,所以才又再次移民了回来。
这次许深霖带我来见他第一是想要治好我嗓子,第二,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这个福叔和他最亲了。
两个人淡言淡语叙旧了很久,那福叔问他这几年过的好不好,许深霖揽住我淡淡说了一句,还可以。
福叔将自己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收到白大褂的上衣口袋里,缓缓点点头说,过的好就好,你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别人也占不到你什么便宜。
他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里这才闪过一丝心疼说,就是孤单了一点。
许深霖听了这句很轻描淡写将话题转移问福叔在美国过的怎么样,那福叔点点头也说过的很好,两个人没有说太多的往事,却像个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不报喜,不报忧,只是告诉对方这几年我过的很好。
福叔和许深霖说完,看向站在那里很是无聊的我,睁着打量着我说,这是
许深霖理所应当的说,这是我未婚妻。
我抬手摇摇头想要否认我不是,那福叔的视线停在我无名指上的戒指,眼里带着一抹原来如此的意味,却也不说破,反而点点头说,挺好的,好好待人家,别让人家落得和你妈一样的下场。
许深霖说,我会的。
和许深霖在医院逗留了一会儿,和福叔道别后我们才出了医院回家,许深霖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的,不过他一直都是这样,我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和一个哑巴待在一起难道还能指望他慷慨激昂吗?
他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于是一路无话。
车子奔驰在半路,许深霖的私人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拿了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微微皱眉,按了一个键没有接听电话,车内便再次安静了下来。
可安静了一分钟之久,手机再次被响了起来许深霖这次按了一个接听键,里面隐隐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我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窗外。
他言语了几句,没有很多话,说完便将手机一收让徐达停车,车子停下之后车后跟着四辆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吩咐了几句让徐达送我回家,然后看了我一眼说,我有事,回家早点休息。
然后不容我回答快速下车,往后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车,有人为要他拉开车门,他弯身坐了进去,车子停在那里一分钟后,引擎声发动转了一个弯,带起一地灰尘便快速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后面只剩下三辆车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