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鸣说:“这个办公室交给我,你们去把这层楼拆了。”
豪气!真特码的豪气!我和胖子相视一笑,就左右各一边,向走廊走去。我这边跑来几个人,像洗白了的江湖人,五大三粗的络腮胡,手里都拿着各种刀棍。
虽然他们穿的白衬衣黑西裤,但是和白领完全两回事。扑过来的几人看着像是练家子,不过在我的鸳鸯臂面前,都是走不了几招,就被打倒了。
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几人,我就把办公室看到的物品都砸了,门、窗、桌子、复印机、打印机、电脑。砸了几个办公室之后,胖子在那边叫我:“大恒快来!我挡不住了!”
听到声音,我冲出办公室,跑向走廊,胖子在走廊尽头和一个青袍道士斗得不亦乐乎。互相是火球猛砸,砸完火球就用拳脚来对打。不过那个青袍道士手里有一把木剑,而胖子是空着手。
等我冲到,胖子赶紧退了十几步,和我并排站着,满头大汗,张嘴不停的喘气。胖子看了我一眼,说:“怎么才到?这鸟人太厉害了,手里还有三转雷击枣木剑,刚才被电了一下,全身发麻。”
我已经是听到呼声马上赶来了好吧?打眼望去,这青袍道士三十来岁,一身戾气。这房地产老总的公司,怎么跑出来一个青袍道士了?难道是龙虎山的人?再看他手里,拿着一把通身乌黑光滑的木剑。
所谓的三转枣木剑,就是选用三十年以上的老枣木,在树干顶上绑上避雷针,用以引雷。当枣木被雷击中三次之后,把它锯掉,挖出里面的木芯,再请匠人制作木剑。而制作木剑的匠人,都是懂得制作法器的传统匠人。他们会根据木芯的长短、大小、木的纹理来决定怎么做一把木剑。剑的主体价值最高,开出来的小木料,也会打造各种小木剑,令牌,木钉,就是碎屑也能研磨成粉,加以利用。
所以一把木剑的材料基本上不会浪费。制作好的枣木剑,自带雷电磁场,用剑的人输入功力,就能激发里面的磁场产生更大的电荷。而雷电属阳,对阴性物体多有克制作用。为什么要选三十年以上的枣木呢?因为这样的树心最硬,通过被三次雷击,使雷电能量集聚在枣木中,树心就存了大量电荷。道家将雷击枣木列为制作法器的第一圣木。
法器在道教各门派的使用很广泛,它是道教历代先辈们从事宗教法事活动的需要。凡通达神灵、治病收邪,驱鬼辟邪、呼风运雷、炼丹修真都和法器有关。道教修真用法中,除了用自身修出的能量和符咒的能量外,很多修炼和使用法术都和法器有关,也就是靠法器来完成的。而雷击枣木是天地阴阳之电结合交泰之精华。在道教的道法修炼中,以作为辅助道法的工具。
胖子和那个青袍道人打的时候,就被电了一次,现在还心有余悸。他拉了一下我,轻轻说:“等会打的时候,你小心点,别弄断了那把枣木剑,我喜欢!”说完就笑嘻嘻露出财迷样的表情。
既然遇到你喜欢的法器,那就弄趴他呗。胖子说:“你在外围游斗,瞅准机会一拳定江山,把他擒了,法器就归我。”我点点头,一拳定乾坤确实适合我的作战方式。
有了助拳的,胖子信心大增,深吸一口气,就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其实这青袍道士和胖子差不多的水平,只是手里多了一把枣木剑,而那剑还会放电。所以对胖子牵制也是挺大的。
我瞅准机会,上前就是一拳,道士挥剑来挡,我又退下,让胖子补上。再瞅准机会上去又是一脚,道士又挥剑来挡。我们的围攻让道士也是手忙脚乱,气得哇哇哇乱叫。
十多招之后,我趁道士露出一个空档,上去一拳把他打到了墙上。道士捂着胸口从墙上滑坐了下来,嘴角溢出了鲜血。他瞪着我不停的喘气,说:“你的是什么步法?”
步法?什么步法?鬼才知道什么步法呢。胖子上去再给了他一拳,然后道士就趴在地上干嚎了起来,毫无反抗之力。沙煲那么大的拳头,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胖子捡起枣木剑喜滋滋的把玩了起来。胖子一边摸着枣木剑,就像摸着美女的大腿一样,一边说:“你刚才是什么步法来着?”我说:“不知道啊!我只是把鸳鸯麒麟臂匀了一点内力到双腿,以前我救小华的时候试过,效果挺好的。”
上次救小华的时候,我就是把麒麟臂的内力分散到了双腿,这次和青袍道士打,又下意识的用了这个方法,所以他们都以为我用的是什么特别的步法,怎么那么的快。
呵呵!武功唯快不破嘛,火云邪神说的。
这边收拾了青袍道士,听到中间位置那个办公室的蒋鸣没了动静,我们又赶了过去。推开厚重的红木大门,只见办公室一片狼藉,有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在和蒋鸣对峙。
中年人白衬衣棕色马甲梳着大背头,手里拿着一把古铜剑,发出清幽幽的光,估计也是不凡的宝物。蒋鸣举着鲁班尺站在他对面,他扭头看到我们来了,说点子有点扎手,也是个修炼之人。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中年人就是那个老总,不过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老总见到我们,一下脸色煞白,冷汗就下来了。本来和蒋鸣打,就觉得压力大了,这回还来多两个,那就注定他要输了。
这时听到窗外有警笛声,一大片的呜哇呜哇的响。蒋鸣说:“我们是现在把他拿下,还是先躲一躲?”中年人看了一眼窗外,也是面露喜色,每个人能活着谁都不想死。
我说:“既然报警了,下次再来找他,这次先撤。”胖子说:“对!目的差不多也达到了,现在不走等会警察上来了,怕起冲突。”蒋鸣点点头,我们才依次退出办公室,沿着楼梯上顶楼。
蒋鸣拿出青铜鸟,我们坐着青铜鸟飞到了赣江的对面,对面是一片平房区,岸边很多宵夜档。每个摊位都是闪烁着霓虹灯招牌,摆在外面的锅在不停地翻炒着,香味飘出很远。
在背阴处换回道服,把红绸布给拿掉,我们出来河边找了个摊位坐下来。这周围几桌都是坐满了人,大多数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吃宵夜基本上算是年轻人的专利。
我们刚点了几个菜,蒋鸣电话就响了起来。只听蒋鸣说:“蔡局,你好!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啊?什么?我们在哪?我们在江边,对!就是对岸的宵夜一条街。嗯、嗯、嗯。好!”
蒋鸣挂了电话,说:“樟树的蔡局打来,问我们在哪,说有人报案,怀疑我们砸了房地产老总的公司,还把他的员工给打伤了。等会蔡局会过来这边。”
这时候上菜了,炒田螺,干炒牛河,密汁三宝,椒盐鸭头,爆炒河鱼仔,还有几瓶啤酒。我们一边喝啤酒一边吸田螺,胖子说打架都饿了,这盘干炒牛河我先吃了啊,说完就不客气的塞进嘴里。
等我们都吃完了,蔡局才开着车过来,蒋鸣拿着筷子起身跑过去,招呼他,问蔡局饿不饿?不然再炒两个河粉?跟蔡局一起来的一个小年轻,说我去点菜,你们先坐。
不就是想问店家,我们什么时候来的嘛。当然我们只能是装作不知道。我见蔡局坐下了,就问蔡局,那两个小年轻审得这么样了?蔡局说放了。放了?这次轮到我们张大嘴巴了。
蔡局说,那两个人是买了西瓜准备在草地上吃的,结果看到有人打架,就过去围观,是围观群众,所以就放了。呃......,我们三个交流了一下眼神,这晚上的天真黑啊。
店家又端了几个菜上来,胖子说蔡局,来点啤酒?蔡局说他还有事要忙,就不喝酒了,让我们慢慢吃。蒋鸣起身客气的送他上车。等他走远,蒋鸣一屁股坐下,一口把啤酒给干了,说了句,草!
我们都不做声,胖子看着干炒牛河,说:“你们还吃不吃?不吃的话这盘又归我啦。”我说:“怎么就不吃了?我喝了一肚子的啤酒,满肚子的气呢。”然后胖子把河粉推给我,他又拿起一个鸭头来啃。
吃完之后结账,我们沿着河边走,灯光下的河水波光粼粼。胖子问去哪?我说回办事处的话,会不会被围歼?要不先躲躲?蒋鸣说先回崇真宫吧。
我们沿着江边一直走,胖子说吃得太撑了,先不坐车,我们走一下好消食。走了半个小时,我指着江对面说:“这里好像是一个小岛,看远处的灯光有几户人家哦。”
蒋鸣扭头看,说:“那是誉家州,在岛的另一头有个村庄,叫誉州村。这上游这段是一大片红薯地,上次坐车经过看到的。”
胖子说:“不知道这个季节有没有红薯?要不要去看一看?挖几条红薯来烤着吃?”
蒋鸣说:“胖子你还吃得下啊?”
我说:“去看看吧,好久没有偷过红薯了,就当来一个童年的回忆。”
胖子哈哈笑,说:“大恒你小时候偷过红薯啊?”
我说:“小时候跟着同学啥没干过啊。”
三人说着就避开零散的行人,坐上大鸟飞了过去。下脚的地方果然是一大片红薯地,据说这沙洲的红薯特别的好吃。我们往深处走去,找到一个小沙丘坐着,胖子就在旁边挖红薯。
蒋鸣扔了一根烟过来,说:“草,这樟树估计这几天不太平,那个老总也是个修行者,这次没把他打怕,万一他反扑,我怕师父那边会很被动。”
沙洲四面都是赣江宽阔的水面,只有南面村庄那边有桥,所以晚上这里根本没有人。胖子挖出很多红薯,又大又长,就找柴火说要烤着吃。
我和蒋鸣躺下,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繁星点点聊着天。胖子到附近找来柴火,也是玩得很开心,看来还是童心未泯啊。一会儿就飘来红薯的香味,胖子开心的叫,快过来吃红薯啊。
我们站起来,刚想走到胖子那边去,忽然发现远处有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