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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杨似非:恕难从命
    “金玉堂你不要太嚣张了!”

    “是啊!我告诉你,别给你脸不要脸!”

    金玉堂满脸无奈,一心想着到底谁嚣张啊!

    “就是!”

    “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现在会回嘴了就硬气了?”

    “对呀!你给我看好了,等回到金华看我怎么整拾你!”

    “对对!弄不死你!”

    金玉堂尴尬的笑了笑,随即道,“我可能真的看不好,因为我不去金华。”

    “那你去哪里?”

    “北楚。”

    一听北楚大多人幸灾乐祸不已,急忙道,“那你赶紧去送死!”

    “来年我一定会给你烧高香的哈哈哈。”

    甘青司和白瞳互看一眼,不禁想北楚到底是哪里让他们印象这么差劲。

    “你们吵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道慵懒的声音打断了众人。

    抬头一看,一位美男子十分不耐烦的站在楼梯边,衣衫翩翩露出锁骨,长发也是披散,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看上去迷糊但也极为撩人,而这位美男正是被人扰了清梦的甘云归。

    一双动人的明眸此时水雾弥漫,他冷笑道,“怎么?这时候又不说话了?”

    甘青司他们不说话是因为看他正在怒火上,自然沉默以对,可剩下的人吓得两腿发抖,却也不忘记多看上几眼。

    不至于吧。

    甘青司没感叹完,好几个人已经跪在地上大喊道,“求唐师兄见谅。”

    “还请唐师兄莫怪罪!”

    一时甘云归也晃了神,被人误以为是唐轻尘他也不好将本性露出来,便整了整衣发,道,“不必行此大礼。”

    “多谢唐师兄!”

    “唐师兄其实根本不是我们在此吵闹,都是他们!”

    几人愤愤不平的指向甘青司和金玉堂,“就是他们找我们的茬子!”

    “对啊!唐师兄!你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大有义愤填膺之势的几人眼神坚定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甘青司他们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唐轻尘苦恼的看着几人,问道,“站在前面的那个是我弟弟金玉堂,他身边的是我故人甘青司和白瞳,不知你们要我教训谁?”他语气平淡可地上跪着的人心都凉了半截。

    教训谁?不如灭了他们吧!

    此事就在众人的沉默中不了了之,三个人也不管他们的惊愕径直走过他们身边各自回房。

    徒留吓破心肝的人在原地闷闷不乐,可他们倒也再没去骚扰过金玉堂,就是偶尔碰见都恨不得绕路。金玉堂见此也是觉得好笑不已,什么时候他倒成了那凶神恶煞的人了。

    正月十五皓月当空,四个人齐坐在甲板上赏月,没有什么丰盛的晚宴也没有什么应景的佳酿,唯有一轮明月,几个有心人。

    甘愿出现的时候白瞳已经深睡,他对甘青司一笑后就带着白瞳离开,而金玉堂早已趴在甲板上呼呼大睡,好眠的样好像一点不受寒风影响。反观甘青司仍是精神奕奕,他身边的甘云归眼皮子不知道打架了几个来回。随后甘青司把金玉堂轰去睡觉,等他准备走时,甘云归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甘青司见他没有要回去的迹象,问道,“怎么了?”

    “十五就是看月亮就完了吗?”甘云归以为大年十五是个很隆重的日子,要不然席若白他们怎么这么上心,以往他也见过很多人聚在一块,可是席若白好像总是呆在角落,什么都不做,可大家看上去很是开心。

    “谁告诉你十五看月亮?”

    “你们坐在这,我以为是看月亮。”还说呢,几个人草草的吃了晚饭就跑到甲板上坐了一个时辰,其间少话更是把旁人看溜光,他还以为这是十五必做的事,看月亮看得都要出花了。

    甘青司笑道,“那是中秋节,大家聚在一起喝酒赏月,可得等八月十五呢。”

    “那正月十五干什么?”

    “吃饭,睡觉。”

    “就这样?”

    “一般的话就是大家围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再加上元宵。”

    “元宵又是什么东西?”

    “嗯……,”甘青司见他满脸好奇,心下又是一念,遂道,“你在这等我。”

    甘云归见他跑得匆忙也没细问,于是老实的坐在甲板上吹冷风,再看看圆溜溜的月亮,一看又是大半个时辰。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甘青司拿着个热气腾腾的碗递到他面前,“虽然卖相差了点,可是味道还是不错。”

    甘云归看着碗中几乎不能称为圆形状的物体有些疑惑,“这是?”

    “汤圆,又叫元宵,它本来的模样更好看些,当然我可没那手艺,你将就着尝尝吧。”

    甘云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也慢条斯理的吹着汤圆,等凉了放到嘴边轻咬一口,道,“好吃。”

    “那就好。”

    “元宵节这样就完了吗?”

    “应该就算完了。”

    甘云归小口小口的吃着汤圆,根本不舍得一次吃完,“夙冶,我没什么家人,这样也算过了十五吗?”

    “你忘了前日你和那几个臭小子说的话?小玉儿是你弟弟,我和小瞳是你故人,这般还不算家人吗?”

    “如此说来,这个十五过得还是挺像样的。”甘云归满意笑道,又喝了一口热汤。

    “嗯。”

    一碗元宵后两人也不再久留,甘云归又问道,“那你们方才看月亮做什么?纯粹是没事做吗?”

    甘青司笑答,“因为我在想人。”

    “想人?看月亮就能想人?”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另一边听欢也在看,想着或许他就知道我在想他了呢。”说完甘青司就走进房间,一边吩咐道,“早点休息,明日见。”

    甘云归点了点头,等木门合上后他又将视线转向皎洁的清月,“想人吗?”

    或许,真的是呢。

    几日的水路甚是风平浪静,路过荒岛附近时,七舍羲鼎在甘云归的再三查探下并无任何异样,想来是甘云归暴露一事让对方有了警戒,就算再去查探除了被七舍羲鼎所伤也并无结果,就是日后将事情上报四国府,证据也不会留下半点。

    大家索性放弃了再到荒岛的想法,一路上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修炼,若不是生活需要甘青司谈得上足不出户,白瞳不知嘲笑了他多少回,就连金玉堂见了都异常上进,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到达金华码头时,天气已放晴,就连岸边都开始热闹起来。过往商客络绎不绝,四人绕了半天才逃离人群。

    “小瞳,阿久可有说他多久到?”

    “还用说吗?你看。”

    甘青司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了,金华人气旺盛,他一直没把心思放在探查之上,等他往白瞳所指处一望,一排活尸直勾勾的盯着他,活像他欠了对方多少钱似的。难怪他刚才就觉得身子骨冷,这阴气也确实够他背心冒冒汗的了。

    过路的大多普通百姓和商人,自然发现不了活尸的古怪,再加上白久炼尸造诣极佳,要不是行家还真看不出来。

    白瞳见过其中不少活尸,也不觉陌生,上前就问道,“阿久呢?”

    活尸缓缓道,“五里客栈。”

    “客栈?”

    “客栈?”

    两道惊讶声让活尸都微微一颤,发话人正是白瞳和甘青司。

    “你们两个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住客栈怎么了?”甘云归见他们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好奇问道,也不知白久是做了什么破天荒的事值得这么惊奇。

    白瞳道,“阿久啊向来不喜欢住客栈。”

    “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和活尸待在一块,也喜欢静一点的地方,一般都往破庙或者荒废的屋子跑。”

    “啊?”

    “每次我们去客栈住他宁可跑到林子里睡树上也不住客栈的。”

    “这么坚持?”

    “有一次天太冷我硬是把他拽到客栈,结果和他打了一架。”

    “然后呢?”

    “我被他带到林子里睡了一宿。”

    “……还真是特别。”

    对于白久的执拗甘青司深有体会,他也死活不信白久转变得这么突然,如果白久住客栈那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当即道,“带我们过去。”

    十几个活尸也立马转身往小巷子走。

    看到甘青司的神色白瞳也深觉不对劲,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抵达客栈门外活尸便四散离去,甘青司疾步走进,小二还没来得及说出例行的招呼,人就直往三楼飞奔,而后边的三人也是冷落小二的满脸热情跟了上去。

    小二很是郁闷,这轻车熟路的样好像来过多少次似的,可他明明第一次见这些人啊。不对,刚才最后面那个不是金玉堂吗?一时间他更加混乱,没多久又急忙跑到另一处招待客人。

    扣门声轻响,白久没一会儿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甘青司见他神色直接越过走向房内,就见一人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但并不像是睡觉。

    脑海中忽然响起当初的话。

    青司,若是有朝一日我出了事,劳烦你帮我照看殿下。他虽无心朝政,可却有太多人有意,我怕多有不测。

    他回身看向白久问道,“似非呢?”

    “救活了。”

    “怎么回事?”

    “他说是你友人,你曾经答应过他要收留这个人便把他交给我,我不答应他就死。可我的委托人要的是他活,我就带过来了。”白久一板一眼的回答。

    看向万俟云寥,甘青司心中一沉,“他还未痊愈可对?”

    “死不了。”

    大致明白情况的甘青司点了万俟云寥的穴道,随后他慢慢张开眼睛,脑海一清明就大喊道,“放我走!拜托你!”

    万俟云寥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是谁,只是胡乱抓着甘青司的袖子,一脸慌张。

    “照歌。”

    “夙……冶?”万俟云寥似是被人撤去全身力气,栽倒在甘青司手臂,“似非他……他要一个人对付皇兄,我不肯走,他就打昏了我,你知道吗?他第一次说了违抗我的话,明明他从不会这样的,这般自作主张,他置我于何地?”

    杨似非在他为臣的数十年里,唯一一次对万俟云寥说,“殿下,恕难从命。”

    “我才是皇子!我才是应该在宫里受折磨的人!凭什么?夙冶,我求你让我回去,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水深火热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我不能让他去送死。夙冶,你帮帮我!”万俟云寥情绪激动的拽紧甘青司的手臂,好像那是他的救命稻草。

    “照歌,你听我说。”甘青司不忍道,“这里是东吴金华。”

    万俟云寥如雷灌顶,一颗泪滑下面颊,“你的意思是我已经离开南梁了?”

    甘青司点头,见到万俟云寥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他身上鬼气围绕,想来也是因为他不肯跟着白久,所以白久才用鬼气控制了他的行动。而万俟云寥的意识不明,自然不知道到底身处何处甚至过了多久。

    万俟云寥局促的打量着四周,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冲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要不是甘青司赶得及时他早已虚脱摔倒在地。

    他喃喃问道,“夙冶,似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