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骢不断调动兵马,意图非常明显。
马健在大同郡驻扎十五万兵马,极为重视。
双方各自筹备,火药味十足。
因为唐牛率领主力兵马征讨蛮族,剩下将士勉强守卫边境,不可能配合马健。这一次面对陆骢只能单独作战,马健还是蛮担忧的。
军师冯乔是马健最信任的人,也是麾下最强谋士。可是面对司马法胜少败多,加上陆骢底蕴深厚,不论将领、兵力都强于己方,单独对上很麻烦啊!
唐牛帮不上忙,向宁泽求援也不现实。
尤其马健以继承大成为名,刘元香却以大成正统自居,建立大华国,双方在大义上是冲突的。若要联合,谁是正统就成了相当麻烦的分歧。偏偏马健没有皇室身份,刘元香好歹是先帝血脉,真论起来容易吃亏。
独自面对陆骢,成了无奈选择。
除非宁泽那边正好出兵攻伐陆骢,或许可以稍微缓解己方面临的困境。
不过军师冯乔分析,宁泽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出兵,只会坐山观虎斗,一边看着双方削弱实力,一边不断囤积粮食,招兵买马。
还真被他料到,宁泽乐于看见陆骢、马健互相攻伐,选择坐山观虎斗。借着这段时间训练士兵,筹备军粮。为了解决粮食产量少的问题,他正下令研究部门,以自己知之甚少,关于杂交庄稼的常识,全力开发新品种,提升全国粮食产量。
粮食产量上去,百姓收获更多,满足温饱的情况下才能上交更多税粮,才能让军粮问题得到解决。
民以食为天,有粮食民心才稳,有粮食军队才无后顾之忧!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一直在外征战,好不容易有陪着妻儿共享家庭氛围的机会,谁愿意跑到外面打仗?
双方做好准备,陆骢果然派遣司马法为主将,陆渊、周皓为辅,率领大军南下攻打大同郡。
马健亲自坐镇大同,做好防御措施。
司马法军队抵达,没有马上进攻,反而派遣使者传话。
马健接见使者,询问对方是何用意。
使者说道:“传陛下诏令,天下正统在我梁国,顺则生,逆既亡!马家忠义,陛下知之。若弃兵戈,自缚投降,可封王侯之位,世代承袭!”
马健闻言大怒,当场驳斥使者:“陆骢挟天子以令诸侯,又弑君篡位,天理不容!如此乱臣贼子,也敢称为正统?”
便要下令斩杀使者。
冯乔急忙劝住,在他耳边说道:“陛下休要动怒,此乃司马法之计!司马法故意激怒陛下,想要诱您斩杀使者,出城迎战。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陛下若坏了规矩,恐被天下人笑。一怒之下出城迎战,则中司马法之计,必有陷阱!”
马健瞬间清醒过来:“幸亏军师提醒,朕险些中了司马毒计!”
“司马法筹备许久,如今率大军前来,极难对付!”冯乔低声说道,“我军当坚守城内不出,拖延时间。一者,敌方大军在外,粮草耗损极巨,不能拖延,拖之必急,露出破绽我军可以取胜;二者,单独面对敌军,我方处于劣势,只能拒城而守,以拖待变。一旦唐牛返回卞州,陆骢必然分兵北上,防御周国。”
“只是敌方如此挑衅,如何应对?”马健问道。
冯乔笑道:“陛下可命人割了使者耳鼻,驱出城外。不伤性命,又侮辱了司马法。若司马法因此发怒,露出破绽,臣便能抓住机会给予重击!”
马健当即下令,让手下割了使者耳鼻,丢出城外。
使者逃回营地,向司马法哭诉。梁国诸将全都气得不行,陆渊、周皓直接请战。
司马法看透冯乔算计,命人军医好生照顾使者,对众将说道:“此乃激将法,意图令我失去冷静,露出破绽!大家稍安勿躁,还是以原计划执行!骠骑将军,你带本部兵马前去城门叫战,引诱敌军出城。”
“喏!”陆渊得令,率兵赶往大同北门,大声叫战。
城门守将不予理会,无视叫阵。
马健军不肯出来,陆渊只能退回营内。
司马法说道:“明日将军送些礼物过去,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隔天安排一箱女子衣裙,让陆渊送过去。
陆渊将箱子放在城门外,冲着守军笑道:“有客远来不敢相迎,尔等真是胆小如鼠!也罢!主人礼数不周,做客人的不能失礼。送上礼物一箱,敬请笑纳!”
说罢,留下箱子带兵撤回营地。
守城将军确定陆渊军撤走,赶紧打开城门查看箱子,发现箱子里全是女装,还有一封写给马健的信。
赶紧命人通报,并将箱子和信一并送入城内。
马健不知对方用意,拆开信件一看,勃然大怒。
信中写道:“尝闻马乔真英雄,孰料虎子躲泥窑,若无胆色称英雄,当着彩裙阵前娇?”
翻译成白话就是,你老子马乔是个真英雄,可惜当儿子的胆小如鼠,躲起来不敢出战。若是这点胆气都没有,干脆当着两军将士在阵前穿女裙扮作美娇娘吧!
信中内容让马健深感屈辱,气得想要立刻出兵,跟司马法大战一场。
冯乔急忙劝道:“陛下,此乃司马法故意为之!若中其计,我军必危!成大事者,必能忍人所不能忍,要以大局为重!”
马健对冯乔言听计从,仔细思索后说道:“司马法想尽办法激朕出城,若非军师劝导,必中其计!只是对方如此过分,朕极为不悦!军师可能扳回一局?”
冯乔仔细想想,轻声回答:“臣有一计,颇为冒险!”
“计将安出?”
“明日可命众将着女装站于城上,司马法见之,料我军打定主意绝不出战。”冯乔说道,“当夜趁其不备出兵袭营,必能获胜!”
第二天,陆渊带兵来到城下叫战,只见城上将士穿着司马法送去的女装,颇为惊讶。
回去禀告,司马法也很吃惊:“看来马健打定主意坚守城内,激将法不管用!如此侮辱,冯乔都能劝住,不简单啊!”
“敌军不肯出城,如之奈何?”陆渊问道。
“待我另思良策!”司马法回答。
由于马健军阵前女装,唾面自干,司马法难得失算,以为对方不会出城。
当夜,马健按照冯乔计策,趁着司马法军熟睡之际,突然出城袭击。
黑夜之中,司马法军被打个措手不及。
虽然有司马法、陆渊、周皓三人很快稳住阵脚,依旧折损严重。
马健军获胜而归,士气大涨。
司马法吃了亏,却不恼怒,反而在重整军队后,哈哈大笑:“这次是我大意,中了冯乔计策。”
“军师,不如强行攻城?”陆渊说道。
“强行攻城乃下下之策,”司马法笑道,“不得已而为之。想要攻占大同郡,有的是办法。将军莫要着急,容我想想。”
马健胜利回城,对冯乔兴奋说道:“今日大胜,出了心中恶气!可惜没能抓住司马法。”
“司马法非常人也,岂会如此容易被抓?”冯乔说道,“陛下随胜一阵,不可小瞧敌军。”
“朕心里有数!”马健点头。
“接下来,司马法肯定想方设法夺取城池。”冯乔说道,“不管对方如何行动,我军务必坚守城内,不动如山!眼下唯一获胜的办法,就是拖延!”
马健听从冯乔建议,接下来一段时间,不管司马法军如何挑衅,坚决守在城内不肯出战。
陆渊有些心急,对司马法说道:“我军攻打大同月余,寸步未进,有损陛下信任!不如让我带兵强攻城池,保证十天之内将其攻破!”
司马法道:“将军莫急,我已有破城之策!”
“军师有何妙计?”
“自今夜起,有劳将军带兵城门外接连袭扰,锣鼓齐鸣。”
“这是为何?”陆渊问道。
“此为疲军之策,令城内守军不堪袭扰,无法休息!”司马法道,“我军可白日修整,养足精神。”
“军师妙计!”陆渊欣喜,“待敌军疲惫,便可领兵破城!”
“不!”司马法笑道,“表面上是疲军之策,其实暗度陈仓。”
“暗度陈仓?”
“将军扰敌,一方面达到疲军之效,另一方面我军趁着袭扰之时,挖掘地道通往城内。”司马法道,“敌军注意力都在将军身上,岂能料到我军从地下突袭?只要进入城内,便可发动奇袭,一举夺城!”
陆渊闻言,眼睛闪闪发亮:“妙!妙啊!两计齐出,必能获得奇效!”
于是按照司马法的策略,白天让将士提前睡觉,养足精神。晚上到城门附近敲锣打鼓,佯装进攻。
城内守军果然紧张起来,全都赶到城门处防御。
只是陆渊兵马单纯扰敌,并没有强攻城门。敲锣打鼓,让守军保持紧张状态。
另外一边,司马法让士兵趁着陆渊扰敌,借助锣鼓巨大声响掩盖挖掘地道的声音,全速挖掘通往城内的暗道。
城内守军每天晚上被骚扰,头痛得很。
冯乔对马健说道:“此乃扰敌之计,可将军队分为两队,日夜值守,轮换守城。”
马健听从建议,将城内兵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白天休息,晚上不睡。一部分正常作业,互相轮换应付扰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