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仅有这些行尸凡人,又或者仅有那些从地府而来的鬼魂,应该都不算太难解决,但偏偏这两件事撞到一起了。
天仓山上下全都被惊动了,不论什么身份皆是提剑待命。
单萱和亡垠站在一边淡漠地看着,无意间也让单萱看到了觅云、永生和玉浓的身影。天仓山有事,觅云和永生还是冲在前面,玉浓被落在了后头。
“不好了,外面还有。”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着音落,又是一大波行尸涌向山门内。
天仓山的结界虽然拦不住亡垠和单萱,但拦住这些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吧!难道他们的指甲厉害到能挠穿石门,也完全可以挠破结界么?
这么多行尸涌来山门口,司卫长老及其映月阁弟子竟也一个都不知情,都不知道防备么?
察觉到危险,敲钟弟子立即敲钟,钟声响过之后,甚至单萱来得都比映月阁的弟子要快!
董捷尔一向冲动好战,此时大有磨刀霍霍的劲头,只是文渊真人却喊住他,让他命令众弟子结出结界,不让任何行尸四处乱跑,这样也有利于儒圣施展天网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天仓山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堵死在山门口,倒让单萱和亡垠只能看到微弱的因为施法而显示出来的亮光,看不清具体什么情况。
然而,令人恐慌的是,行尸是源源不断的涌向天仓山的。
明明文渊真人刚刚还说过‘所幸数目不大’,这个数目不大,单萱原本也以为是他们看到的这二三十人,但从天仓山处事说话来看,显然天仓山之前也遇到过甚至抓住过,所以,‘数目不大’到底是指不超过一百人,还是不超过一千人,又或者是不超过一万人?单萱实在好奇。
天网能装下的行尸数量有限,儒圣不得不先将天网中已经抓到的行尸先送去挽仙阁中锁起来,再来继续抓剩下的。
单萱随着儒圣,用神识在挽仙阁中扫荡了一遍,本来挽仙阁是惩罚门内弟子的,现在却是间间牢房都单独锁了一个行尸。
数目多达上百,加上今晚抓住的和眼前所看到的,总数目在五六百人左右。
司琴长老萧妙歌作为门派长老,却假死陷害门中弟子,仅这一件事就能叫司琴长老名声扫地了。现在又有这些凡人受累,单萱想:这就不仅仅是天仓山内部的事情了,是所有修仙门派的大事,定然是不可能被轻饶的。如此看来的话,天仓山可真是包容!
单萱转念又想,她当年的罪名也大得很,若不是天仓山足够通情达理,她也不是被关起来那么简单。所以,倒也不会埋怨天仓山对司琴长老的庇护。
这边儒圣火急火燎的抓捕行尸,文渊真人也抽身去了一趟无情阁的地下监牢。
司琴长老为什么会被他们发现,是因为凡间突然出现了行尸掏人心肝生吃。
凡人中有与仙道有缘却无缘成仙的,便成了普通凡人跟仙门之间的媒介,就好比单萱初次来到天仓山时,在天仓山山门前提醒她山门快关的凡人一样,能到达仙门门口的,不是那些所谓的媒介,就是媒介带来或根据指引而来的有修仙意愿又有些慧根的凡人。单萱被葫芦道长鲁佳石直接送到了天仓山的半山腰处,则完全是个太顺遂的例外。
如此,当某个媒介突然过来对天仓山说,事件的始作俑者极有可能是天仓山弟子时,即便天仓山并不知晓到底是谁,也会赶在其他门派之前先去清理门户。
这一趟,让他们带回了司琴长老。
儒圣初见时是最不愿意相信的,甚至抓住司琴长老的衣领质问她到底为何假冒天仓山已逝去仙人作恶,但终归还是只能接受这一切。
司琴长老所用假死的方法,是先制造外伤,再吃下假死药诈死。瞒天过海已属不易,何况司琴长老面对的是天仓山众多得道成仙的仙人。
那假死药药力太强,司琴长老被安葬后整整五日才清醒过来。得知单萱已然离开天仓山也算聊以宽慰,但再一想她的处境也就只剩下苦笑,从此浪迹天涯,实在是太傻了!
后来遭到药效反噬,损了司琴长老的修为,司琴长老也只当是对她的天谴惩罚了,但偏偏一日一日,身上渐渐出现了老年斑。
最先是老年斑,司琴长老不是没有听说过玄薄晚的妻子婉儿一夜变成佝偻老妪的事情,怎么能允许她因为损了修为而变得苍老呢!试过了很多种方法,起初还有些成效,后来大概是折腾的太过了,皮肤就溃烂了,变成了更加丑陋无比的疤痕。
疤痕长到了脸上,司琴长老越加疯狂,如她还在天仓山,众人帮着想办法,司琴长老也不会变得那么极端,但偏偏那个时候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没有药材,更没有古籍药方。司琴长老只能依照薄弱的记忆,吸食凡人的精魄维持她的容颜。
司琴长老知晓分寸,只叫那些凡人变得晕沉迷糊不至于伤了性命。但她占据一方山头,行得又不是善事,得罪了那儿的散仙,散仙施法,导致司琴长老身上的疤痕越来越多,司琴长老修为受损又行为有亏,不敢跟那散仙对峙,如此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文渊真人站在司琴长老的面前,问道:“为何会有这么多凡人受你连累,你不是说只有一百二十一人么?”
司琴长老能准确的交代出一百二十一这个数目,是因为司琴长老即便吸食那些凡人精魄维持容颜,但心里总归还是有罪恶感的,所以一边吸食着精魄,一边又将数目记得如此准确。
天仓山一众当初听到司琴长老说的这个数目,也是大为吃惊,但想到并未伤人性命,能吸取的精魄有限,所以数量上多了一点,也能够理解。
可一百多个,跟现在所看到的五六百个,也差太多了吧!那些鬼魂的作用也完全
司琴长老在文渊真人进来监牢的时候还是趴伏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听到文渊真人说话,也只是微微动了动,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只有一百二十一个。”
“妙歌!”文渊真人蹲下身体,伸手抚摸在萧妙歌的脑袋上,“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但即便是一百二十一个,也请你将他们的精魄还给他们吧!”
司琴长老法力不济,身体状况比不上从前,变得越发多愁善感,在单萱和亡垠面前哭得那一场,也不全是为了让单萱可怜她信任她再去伤害单萱,更多还是出自内心。
穷途末路,心爱之人的手搭在她的脑袋上,这场面又怎么叫司琴长老不想哭呢?
“你若早点跟我说...没照顾好我,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司琴长老抬眸,楚楚可怜的看着文渊真人。
文渊真人缩回手,顿了顿,当即拂袖离开。
单萱看着文渊真人再次回到董捷尔的身边,交代事宜,在无情阁底下监牢中的对话,单萱又怎么可能错过?
只是司琴长老已经是一派长老,何必还需要师父照顾她?事到如今还将她的过错怪在师父的身上算是怎么回事?真是越想越烦躁。
文渊真人交代董捷尔后,回头看了单萱一眼,当即叫单萱面红耳赤。不是为文渊真人知道她乱用神识的事情而羞愧,而是为她刚刚所想而羞愧。
单萱觉得司琴长老不该到如今还认不清自己的过错,那她自己不也还在计较么?是斤斤计较的小人之心呢!
就在单萱避开文渊真人的视线,有些不安的时候,一个落网之鱼的行尸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拿行尸伸着利爪冲向他们,单萱因为一时疏忽,觉得亡垠对付不成问题,也就没在意,岂料那利爪直接插进了亡垠的胸口。
重复
“你若早点跟我说...没照顾好我,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司琴长老抬眸,楚楚可怜的看着文渊真人。
文渊真人缩回手,顿了顿,当即拂袖离开。
单萱看着文渊真人再次回到董捷尔的身边,交代事宜,在无情阁底下监牢中的对话,单萱又怎么可能错过?
只是司琴长老已经是一派长老,何必还需要师父照顾她?事到如今还将她的过错怪在师父的身上算是怎么回事?真是越想越烦躁。
文渊真人交代董捷尔后,回头看了单萱一眼,当即叫单萱面红耳赤。不是为文渊真人知道她乱用神识的事情而羞愧,而是为她刚刚所想而羞愧。
单萱觉得司琴长老不该到如今还认不清自己的过错,那她自己不也还在计较么?是斤斤计较的小人之心呢!
就在单萱避开文渊真人的视线,有些不安的时候,一个落网之鱼的行尸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拿行尸伸着利爪冲向他们,单萱因为一时疏忽,觉得亡垠对付不成问题,也就没在意,岂料那利爪直接插进了亡垠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