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天元大陆四五千里的一处小岛,正乌云密布,一名人族修士正和一头海犀兽打的难解难分。
修士三缕长髯,一身道袍,头顶一口葫芦法宝不停的向外喷出飞剑攻击对面的海犀兽。
海犀兽散发出炼虚中期的气息,虽然攻击单一了些,可是此时在海中,本身又皮糙肉厚。对方的人族修士,虽然已是中期顶峰境界,一时之间竟也无可奈何。
中年修士在接下海犀兽的又一击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左手捏个剑诀,右手两指抵住眉心,一柄缠着红色血腥之气的长刃飞出盘旋在身体周围。
一滴精血从眉宇间沁出,缓缓飘向长刃,随着一声嗡鸣声响起,长刃瞬间红光大放。中年修士双手握住了刀柄,大喝一声,一脸狰狞之色的看向了海犀兽,然后用布满青筋的双手挥动长刃向对方斩去。
海犀兽仿佛意识到红色长刃的厉害,嘶吼一声,周身闪起刺眼的蓝色光芒,只见一颗拳头大小的蓝色妖丹悬浮在海犀兽头顶上方,发出一圈圈的涟漪向外扩散而去,海水化作无数蓝色的箭芒射向发狂的人族修士。
一斩挥出,修士脸色吐出一口鲜血,瞬间也惨白了一分。血色光芒斩向海犀兽,劈开一层层的护罩,蓝色圆珠在海犀兽的怒吼下光芒更盛,发出的涟漪更加密集,不停的化作一层层护盾防护在身前,体表更是化作一层厚厚的鳞甲。
片刻过后,海面还残留着一些争斗遗留下的法术波动,海犀兽已被一劈两半漂浮在水面上,只有那颗蓝色妖珠布满裂痕尚悬在半空。
修士收回长刃,又吐出一口鲜血,微微摇了一下头。
“唉,还是只能勉强催动而已。看来以后还是要慎用。”喃喃了几句,中年修士便伸手一抄,将远处的妖丹一摄而回。
又将残存的海犀兽尸体收入储物袋,中年修士轻吐了一口气,看向了大陆的方向。
突然,一阵雷鸣电闪在身旁不远处响起,丝丝白光从中发出,修士惊愕之下,忙架起遁光飞向一边,离开此范围。
只见数息后,两道身影从圆形雷阵中出现,转眼间,雷电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雷阵……”中年修士经过刚才的争斗,此时体内法力十不存一,眼见此意外情况出现,不禁攥了攥拳头,脸色更加苍白。
能施放出如此法阵的人,无论是用法宝或是自身神通为之,怎么看也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抵挡的,只能寄希望对方也是人族修士,否则,今日便是要陨落于此了。
“咦?居然有争斗留下的波动。”雷阵中出现的两人,一个一身青袍背着双手站立半空不语,另一个一身灰袍,看了看周围,又一眼扫向了数十几之外的中年修士。
“人族修士!韩前辈,看来,我们已经离贵族不远了。”灰袍人脸带笑容,正是刚刚传送到此的涂蛟。此刻仿佛心情不错的样子,向身旁的青袍修士说道。
只见青袍修士面如冠玉,身上除一件袍子之外别无长物。
“涂道友,我们即将踏上天元大陆,我此时依附此傀儡之躯,倒也行动方便了许多,不过韩某不想惹得众人皆知,你我相识也算多年,前辈二字就算了,韩某可是极其讨厌麻烦的。”青袍修士竟是韩立以傀儡暂时为化身的韩立,不知想到了什么,此时略带一丝苦笑的向涂蛟说了这么一句。
涂蛟听道,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这……既然韩前辈执意要求,那涂某便造次了。接下来如何,便以韩兄马首是瞻。”
韩立微微一点头,转过头望向远处的中年修士,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被韩立目光看过来的瞬间,中年修士便觉得整个身体一僵,仿佛落入到了冰窖一般,整个神魂一冷,想动上一下也难。正无望时,这种感觉又忽然抽离,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中年修士哪还不知道,对方若想对自己下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如捏死一只蝼蚁一般。
想着,便一咬牙,架起遁光,缓缓向二人飞去。
在离两名不知名大能不远处停下身形,中年修士忍着惊悚之心,双手一拱,恭谨的说道:“晚辈人族蓝颜,不知有何能供二位前辈拆迁的地方,定义不容辞。”
韩立一抬手,便见那颗妖珠从中年修士身上飞了出来摄在手中。
“嗯,果然是带了一丝上古真灵的气息,不过上面沾染了些邪气,成了这样,若不及早使用,再过几年,基本就毫无作用了。”
“前辈慧眼如炬,只怪晚辈修为浅薄,才勘勘抵挡住此兽,若不是另有一些保命的手段,此刻只怕已陨落于此也未可知。”
“你是人族哪处治下的修士,观你一身法力尚且正气,怎会有血天大陆的邪器傍身?”韩立双眼微眯,一语道破了蓝颜的长刃来历。
“前辈莫误会,晚辈确是人族正阳门下修士,此长刃乃从一名身死异族的身上所得,具体是何来历,晚辈也不知的。这次若不是性命堪忧,也不会祭出此邪器。”
“正阳门,也算是我人族的大门大派了,原来你是京城人氏。只是你说的这长刃,非合体以下不足以驱使,你究竟是在何处得来的?”
“前辈明鉴,晚辈的确是出身京都,就住在水汪汪胡同。这柄长刃,乃是数年前异族偷袭我人族的礼青宫时被我人族前辈击杀所遗留,被晚辈捡了来。”
“礼青宫?”
“正是,近年来,频频有异族出手对我人族潜入,所偷袭者不仅是礼青宫,还有那雾海观也遭过数次袭击。”蓝颜忐忑不安的说着,对方连人族礼青宫的名头也不知道,一下子头上又冷汗连连。
韩立听到雾海观的名字,心底暗暗一紧,“雾海观……看来,这些异族还真是有些蠢蠢欲动了呢。”
“这雾海观倒是有些耳闻,只是那礼青宫却从未听说过。蓝道友能否给贫道讲上一二?”
“前辈定是久不出山了,说起这礼青宫与雾海观相比虽建立的晚了一些年月,但毕竟都是一脉相承,而且现在礼青宫的名头,比雾海观还要响上那么三分。这礼青宫……”
半日后,一道遁光在天际隐隐划过。
韩立站在飞舟中,眼中青芒闪动,望着不远处的大陆边缘,周身如琉璃般裹着一层炫目的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