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凤驻足回头一瞥,无语道:“一块破石头,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尊驾,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金乌乌冬塔双眼放光道:“如果小人没看走眼的话这块石头应该就是大靖皇朝时期遗留下的文物。”
“文物?很值钱吗?”慕容凤又不是贪狼帝国的历史学者,所以对这所谓的大靖皇朝压根不了解,低头仔细看了看这块破石头,只见上面有些模糊的花纹,看起来确实很有岁月感。
“当然!”金乌乌冬塔整个人都快趴到柜台上了,直流口水道:“大靖皇朝以黑蛟为尊,这块蛟龙盘纹石品相什么的都很完整,图案也很清晰,若是拿到正轨拍卖行出手绝对能拍出一个天价。”
慕容凤看了一眼这块文物的标价:当面议价或换半克超能水晶。
“这超能水晶是什么?”慕容凤好奇问道:“看起来比这文物还值钱啊。”
金乌乌冬塔看慕容凤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
好吧,大家都是外星人,谁也别嫌弃谁。
金乌乌冬塔说道:“这超能水晶是一种很神秘的能量水晶,据说能让一个普通人成为像您一样的超凡者。”
“我什么时候又成超凡者了?”慕容凤一脸无语。
慕容凤又询问了一边超能水晶有什么特征,但拾荒者首领压根没见过那超能水晶长什么模样,自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拍卖台那边传来一阵喧哗,慕容凤回头一望就见大笼子被抬上了台,笼子里囚禁的正是那头虫族迅猛虫。
这头迅猛虫似乎刚被注射了镇静剂,所以十分安静的趴在笼子里,但是狰狞可怖的外形仍然让台前的客人们纷纷退避三舍。但很快就猎奇的豪商开始竞拍这头迅猛虫,旋即竞拍价翻着翻的往上涨。
慕容凤摇摇头,继续在展台前闲逛,但是一圈转下来也没见到什么值得出手的稀奇宝物。
正当慕容凤打算去找家酒店落脚时,忽然拍卖台那边再次传来一阵喧哗。
慕容凤侧耳一听好像是拍卖台上了什么压轴的拍品,便打眼瞧了过去。
就见一名拍卖师抱着一个厚重的金属手提箱上了拍卖台,台底下的客人则都是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
慕容凤抬头瞧了一眼大屏幕,就见屏幕上居然只打出压轴神秘拍品几个字,把悬念留到了最后。
这时拍卖师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打开了手提箱,就听呲地一声,箱盖被揭开后竟有一丝原力波动外溢了出来。
慕容凤脸色一愣,立时定睛一瞧就见那手提箱里装的赫然是一颗米粒大小的凯伯水晶碎片!
“真是超能水晶!”立时台底下有人发出惊呼,旋即站在四面八方的客人全都闻声涌了过去。
一时间喧哗惊呼声阵阵,仿佛那颗米粒大小的凯伯水晶是什么稀世珍宝。
“原来这所谓的超能水晶就是凯伯水晶啊。”慕容凤暗道一声,立时明白这水晶为何会被这些人称呼为超能水晶了。因为凯伯水晶本就是原力结晶,凡人直接接触之后有一定概率会产生原力共鸣从而获得看似十分神奇的超凡力量。
但是慕容凤很清楚原力就是一把双刃剑,若是心不正,贸然接触原力很有可能会直接堕入魔道,不是变成疯子,就是变成邪魔。
“原来那就是超能水晶啊!真漂亮啊!”金乌乌冬塔一阵呼吸急促,双眼瞪得溜圆。
慕容凤眉尖一挑,打量了拾荒者首领一眼,因为她感应到这位身上居然产生了一丝原力共鸣。
“走了,别看了。”慕容凤拍拍他肩膀,转身道。
金乌乌冬塔连忙道:“尊驾,尊驾,那可是超能水晶啊!您难道就不感兴趣吗?”
慕容凤淡淡道:“太小了,对我无用。”
金乌乌冬塔嘴角一抽,顿时哑口无言。
二人回到大堂,慕容凤去要了间客房,然后丢给金乌乌冬塔一笔钱让他去换身行头。
打发走感恩戴德的拾荒者首领,慕容凤叫了客房服务点了些午餐。
才刚吃完午餐,换了身行头的金乌乌冬塔就屁颠颠的回来了。
“噗!”慕容凤乍一见到换了身造型的拾荒者首领,差点没喷出一口茶水,惊呆道:“我是让你去换身行头,你这是干什么?去打仗吗?”
“尊驾,大街上的人都这样穿啊。”金乌乌冬塔一脸羞赫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行头,一身战损涂装的单兵战甲,长枪短炮挂满全身,胸前还别着几颗手雷……
慕容凤揉了揉眉心,起身道:“算了,算了,你就这样跟着吧。”
“尊驾,我们去那?”金乌乌冬塔连忙跟上问道。
“去逛街。”慕容凤淡淡道:“难得来一次,不多逛逛怎么行。”
“哦。”金乌乌冬塔挠挠头乖乖跟上,挂在身上的装备一阵叮当响。
有金乌乌冬塔带路,二人出了酒店直奔城中最热闹的一条街市。
按金乌乌冬塔所说这条街市虽然只有区区两公里长,十几步宽,但一定是飞浪星上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进图斯财团的大门,更多的是像拾荒者首领这样的底层星际游民或是冒险者。即使手中有点好东西也舍不得被图斯财团赚取中介费,所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类似鬼市一样的地方。
正所谓上有黑市,下有鬼市,也算是当地一大特色了。
不过飞浪星上的鬼市与图斯财团的黑市一样,几乎都是光明正大的存在。也不用偷偷摸摸的非要晚上来,即使是白天来也照样人头攒动。
换了身行头的拾荒者首领果然威胁力十足,慕容凤周身三步之外仍是没有人敢近身。
慕容凤一脸轻松的走走停停,又不时驻足某处地摊前挑选几样纪念品。
忽然一个身披破烂斗篷的家伙挡住了慕容凤去路。
“滚开!”金乌乌冬塔立时上前厉喝一声。
“退下。”慕容凤摆摆手,金乌乌冬塔愣了一下,立即乖乖退下。
慕容凤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进了一家小酒馆,那神秘的斗篷人立即也跟了进去。
金乌乌冬塔瞧得一脸纳闷,连忙跟上。
三人进了小酒馆,慕容凤要了间二楼雅间,让拾荒者首领在门外候着别让人进去打搅。
慕容凤与神秘斗篷人进了雅间,随手布下一道隔音禁制,轻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原力会为我指引方向。”斗篷人掀开罩帽,露出一张丑陋的脸庞。
慕容凤呵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艾尔为你指引方向。”
来者正是泽拉图!
“说正事吧。”慕容凤问道:“阿塔尼斯说你去了虫族老窝异烙斯星系。怎么样?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情报?”
泽拉图双眼闪烁幽幽绿光,沉声道:“我在异烙斯星系发现了一处萨尔那加神族的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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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慕容凤微讶了一下,说道:“那座遗迹里有什么好东西吗?”
“我不知道此物算不算好东西。”泽拉图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破的石板。
慕容凤立时眉尖一挑,感应到这块石板上有一股黑暗原力。
“你遇见埃蒙了?”
泽拉图摇摇头道:“如果遇见了,我也不可能活着回来。”
慕容凤眯眼盯着他,双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泽拉图坦然面对,丝毫不在意慕容凤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机!
片刻后慕容凤收敛了杀机,摇头轻笑道:“你运气可真够好的,那座遗迹说不定就是埃蒙的老巢,居然能让你活着回来……”
慕容凤忽然眉头一皱,似灵光乍现联想到了什么重要细节,却又抓不住。
慕容凤摇摇头暂时按捺下那一丝灵光乍现,问道:“除了这块破石头,还有别的发现吗?”
泽拉图微微摇头,然后盯着手中的石板,神色凝重道:“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当我握着这块石板时居然无法与‘艾尔’建立心灵链接。”
慕容凤提醒道:“这块石头上应该沾染了埃蒙的邪恶力量,你别着了道走火入魔。”
泽拉图摇头道:“我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这种感觉很微妙,我无法形容……”
慕容凤盯着他的脸色观察了许久,忽然笑道:“或许我知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泽拉图平静道:“这也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当我心中出现困惑时,原力就指引着我来到了这里。”
慕容凤撇嘴道:“其实这是自由的感觉。”
“自由?”泽拉图一脸困惑,凝眉道:“难以理解……”
慕容凤解释道:“你们星灵族的心灵链接使得你们团结而强大,但同时也是一种束缚,那是来自心灵上的束缚。不知你有没有发觉你们星灵族自诞生以来,文明程度就没有发展过了?”
泽拉图立时陷入沉思,许久后问道:“为何会这样?”
“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自由意志啊。”慕容凤摊手道:“其实你们星灵族和虫族很相似,个体意志高度服从总体意志。这样一来既有优点也有缺点,优点就是你们大公无私,可以为了整个种族的存亡甘愿牺牲自己。而缺点嘛就是由于意志高度集中,使得你们的个体创造力几乎被抹去了,所以整个文明的发展就一直停滞不前了。毕竟创造力需要来自不同心灵思想碰撞上的火花!”
“当然这孰优孰劣只是我个人的观点。”慕容凤无奈轻笑道:“想必你过来的一路上也见识了这个人类帝国的内部状况了吧?那些贵族就是个体意志太自由了,只顾自己的利益得失,而不顾国家存亡,哪怕虫族都已经杀到家门口了还内斗不休。这恰好与你们星灵族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泽拉图一脸恍然,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也获得了类似那些人类一样的个体自由意志?”
“是的。”慕容凤点点头道:“你应该是第一次获得这种‘自由’的感觉吧?所以心中难免会有些迷茫,甚至是不知所措。”
泽拉图连连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原来如此……多谢冕下为我解惑。”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慕容凤问道:“是继续在外头浪,还是返回艾尔?”
泽拉图说道:“来时我在冥冥之中感应到这个人类帝国似乎被一股黑啊力量所笼罩,想必冕下您也察觉到了吧?”
慕容凤点点头道:“是的,另外我已经调查出幕后黑手就是埃蒙。只是我还没猜透埃蒙的计划,所以打算再看看局势发展。你要是不急着回去的话,就留下帮我调查一个人。”
泽拉图直问道:“谁?”
“一个名叫西斯尊者的家伙。”慕容凤说道:“我怀疑此人是埃蒙安插在这个人类帝国内部的棋子,但是这个家伙谨慎的很,至今我都没揪出这家伙的尾巴。”
泽拉图点点头道:“那就交给我把,这方面我很擅长。”
泽拉图说完便化作一团灰烟消失在了原地。
慕容凤也起身离开了雅间,守在门口的金乌乌冬塔只见她一人出来,却不见那个神秘的斗篷人不由心中一阵纳闷,但却不敢多嘴多问。
二人顺着楼梯下到大堂正准备结账离开,忽然慕容凤脚下一定差点让拾荒者首领撞她身上。
“尊驾?!”金乌乌冬塔赶紧止住脚步。
“咦?!”就见慕容凤轻咦一声,盯着一个人影拐上了二楼一间雅间。
那人的背影慕容凤瞧得甚为眼熟,却一时记不起在那见过,心中不由起了一丝好奇心。
“我还有点累,回去再坐会儿,你自己去转转吧。”慕容凤丢下几枚金币又转身回到了二楼。
酒馆老板与金乌乌冬塔俱是一脸懵逼……
回到雅间内,慕容凤立即施展神通窥视先前那人影进入的雅间,却发现那雅间内居然有防窥探的法术禁制。
不过这点微末的法术可挡不住她的邪王真眼,所以一眼就看穿了房里面的情况。
就见那间雅间内坐着四个人,一人刚进来似在开口禀报什么事情。
慕容凤瞧这人越瞧越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那见过。索性竖起耳朵听听那些人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