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里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穿过石墙的张昊旻,在眼睛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后,不免好奇的左右看去。
然而,他这一看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这大厅的面积可一点也不小,四周皆都是厚重的金属墙壁,俨然一副铜墙铁壁的样子,显然这里是一处十分重要的秘密之地。
映入张昊旻眼帘的,首先是琳琅满目的水晶货柜。
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成套的甲胄,这其中更是有不少流光溢彩的,显然是法器。
“卧槽,这下发财了。”
张昊旻的眼睛都不由得往外放光,一副十足的财迷架势。
不过,正当他准备想办法从中大捞一笔的时候,空荡的大厅内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可着实吓到了做贼心虚的张昊旻。
他赶忙躲到了一处货架的后面,所幸这货架并不是水晶制造的。
“吱嘎。”
随着一声开锁声响起,木制的大门缓缓被推开了。
这大门单听声音便感到极为厚重,而且由于年岁久远的缘故,岁月已经令其疲惫不堪,每次开启时都要伴随着刺耳的痛呼声。
在听到这声音后,张昊旻都不自然的头皮一阵发麻。
“谁,是谁在这里?”
一个极为阴森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老屋鬼宅里的噬人恶灵。
再配上先前那瘆人的开门声,简直好似惊悚电影里的恐怖情节,甚至张昊旻的眼前都不由得浮现出来那种青色且狰狞的鬼脸。
他不禁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难不成这里还真是一处鬼宅?
“桀桀桀,我看到你了。”
在听到这话后,张昊旻的心里顿时便发毛了。
这家伙的声音本就格外骇人,更不说再加上那般阴森恐怖的笑声了,以至于张昊旻此刻忍不住被瘆的打了一个哆嗦,赶忙又缩了缩身子。
听着脚步声缓缓靠近,张昊旻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然而,脚步声就在快要靠近张昊旻所藏身的货架时,却突然一下子停住了。
张昊旻的心一时间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砰砰乱跳着,好似要从嘴里蹦出去一般,令张昊旻忍不住赶忙捂住了嘴巴。
“咦?”
这家伙停在原地观察了片刻之后,便往回走去。
在听到脚步声缓缓远去之后,张昊旻的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做贼心虚的感觉当真是太不好受了,他坚决不想再来一次。
他整个人如同虚脱般依靠在货架上,暂且平复一下方才紧张的心情。
而正当他悬着的心好不容易落地,准备从货架的后面出去的时候,突然他身后出现的声音直接将他给吓愣住了,整个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好像真的没有人。”
没错,这声音阴森恐怖之极,便是刚刚明明已经离开的家伙。
张昊旻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心中在万分紧张的同时,也不免为此感到暗自侥幸。
还好他一直待在原地并没有动,只是努力的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不然若是他冒然出去的话,此刻便已经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不过这么一来,张昊旻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当初他前往皇家武库领东西的时候,那看守皇家武库的阁老便是如此声音。
如此一想,他仿佛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根据这里面陈列着如此贵重的甲胄,而且还是使用的水晶展柜,那这里是皇家武库的可能性至少是十之八九,难不成皇家武库连同着天源密集柜?
当初他便很是怀疑,这皇家武库明明瞧着不大,里面的空间却极为宽广。
倘若是其内部连同着天缘秘境的话,那这一切便也就说通了,只是对于这般通天的手段,张昊旻还是着实感到难以置信。
他并没有猜错,他此刻确实正身处在皇家武库当中。
“砰。”
随着一声轰鸣,整座皇家武库不由得震动起来。
而那阴森可怖的阁老也急忙朝着外面飞去,由于离开的太过紧急,连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都没有来得及锁上,以至于给了张昊旻可趁之机。
他小心翼翼的从货架旁探出脑袋,左右打量了一番。
在确定阁老确实已经离开之后,他这才终于大着胆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过,碍于这位神秘的阁老随时都可能回来。
张昊旻便直接从展柜里挑了几件发光的甲胄,收进了子母扳指内,随后又从一旁的地上随意挑了几件又摆放进去,便急匆匆的朝着门外飞速离去。
然而,他这刚准备从楼梯上下去,却听到了下面传来了声音。
“仙尊,这皇家武库中怎么可能会有人?”
“你这是在质疑我?”
“不敢不敢。”
张昊旻在听到这说话的声音后,顿时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因为所来之人正是逍遥,当张昊旻离开天缘秘境的那一瞬间,远在千里的逍遥,便通过心符感知到了,所以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只是碍于这皇家武库的特殊,他并不能直接潜入其中。
随即,逼不得已的他,便一拳轰击在了皇家武库的大门上,这才有了先前的震动。
“仙尊请。”
听着声音他们似乎马上就要上来了,于是张昊旻赶忙往上飞去。
他猫着腰趴在楼梯扶手上,小心地往下看去。
很快,逍遥便从下面走了上来,由于心符的缘故,所以他一眼便发现了张昊旻的位置,可是刚准备叫喊,却被张昊旻给制止了。
张昊旻赶忙跟他做着收拾,让他将阁老骗下去。
逍遥并没有看明白张昊旻的意思,不过他倒是有方法搞明白这一切。
只见他直接一挥手,一个透明的屏障笼罩在阁老的身上。
“你怎么回来的?”
突然听到逍遥的声音,张昊旻可是被吓坏了。
他此刻进入到皇家武库的身份不对,做贼心虚的他又哪敢暴露自己的位置,更何况,他还从这里面偷了好几件甲胄呢。
“嘘。”
“放心吧,他现在听不见我们说话的声音。”
“那你不早说,可真是吓死我了。”
张昊旻随即又往楼上走了几步,毕竟此时的阁老虽然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但是他的眼睛却不受丝毫的影响,还是能发现张昊旻的。
逍遥走到了那打开的木门前,没有回头的缓缓说道。
“我暂时拖住他,你赶紧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聊。”
“那辛苦你了。”
正当张昊旻准备下楼的时候,那阁老疑惑的往楼上看了一眼。
这可把张昊旻给吓坏了,当即撒丫子飞到了上一层,小心翼翼的躲在大门面前,时刻戒备着那位阁老会因为疑惑而上来。
不过,逍遥在此刻却救了张昊旻。
他直接将自己与阁老同时包裹进了屏障中,佯装疑惑的问道。
“你这个门怎么回事?”
“哦,回仙尊的话,刚刚我好像听到了一点动静。”
“动静?不会就是我要找的人吧。”
“这怎么可能呢。”
阁老本准备再说些什么的,但是逍遥却直接走了进去。
他看了一眼有些感到蹊跷的楼上,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赶忙小跑到了逍遥的身边,毕竟逍遥这般大人物,他自然得陪同在左右才行。
然而,他们在这里面仔仔细细的转悠了一圈之后,毫无发现。
逍遥察觉张昊旻竟然还没有离开,反倒已经进入到了上一层,一时间顿觉头大,这家伙可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于是赶紧想对策怎么拖住阁老。
“你在圣境止步多久了?”
“回仙尊的话,这已经有一十二年了。”
“竟然待了这么长时间?那让我来帮你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卡住了你。”
“谢过仙尊。”
在听到逍遥的话后,阁老当即激动的跪拜到了地上。
他已经在圣境待了很长很长时间了,然而那一步却迟迟无法跨出。
虽然他表面上并不着急,但是他的心里早已经急不可待了,以至于时时盼着自己能早日跨出那一步,从而证道飞升成为仙人。
毕竟他如今已经一把年纪,若是再不成功,恐怕便要埋进黄土了。
如今听到逍遥的话,那自然是激动的不得了。
“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仙尊。”
阁老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一旁,等待着逍遥的训示。
反观逍遥,他则是不急不躁的坐在了一把木椅上,闭着眼睛,单手掐诀。
他的眉头时而紧蹙起来,时而又平舒着,这令站在一旁的阁老,心中一时间七上八下的,生怕逍遥掐算了半天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然而,逍遥此刻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与此同时,张昊旻已经打开了上一层的大门,走进了里面。
他刚刚为了躲避阁老的目光而跑到楼上后,便注意到了这大门旁的印记,明显便是一块令牌的样子,不由得令张昊旻起了坏心思。
当初他来皇家武库的时候,可是特地打听过的。
这上一层的皇家武库,只有金甲卫统领的腰牌才能打开,而这腰牌张昊旻正巧有。
于是,他便拿出来当初从胡广成的尸体上捡到的金甲卫统领腰牌,直接按在了那腰牌的印记上面,然后这坚实的大门便自动打开了。
如今这宝库的大门都打开了,张昊旻自然不可能不进去的。
“嘿嘿,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全都便宜了我。”
张昊旻随即便开始了他的大肆搜刮,反正这一层最为普通的宝物,也要远比下面那一层的更加珍贵,他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机会的。
首先惨遭洗劫的,乃是放置甲胄的地方。
由于甲胄的使用率极低,再加上大部分的修行者都有自身的防护用具,所以一般除了军队外,便没有多少人会穿甲胄的。
也正是因此,甲胄都会被摆在最靠外的位置。
张昊旻从中挑选了一套,并且将下一层拿到的那几件给换了进去。
反正他刚刚所拿的,也皆是符器,如今摆在这一层里面,那流光溢彩的样子丝毫不比其他的差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让我看看,这里面还藏着什么好东西。”
沿着摆放盔甲的大厅往里走,便是琳琅满目的功法书籍。
张昊旻随意的在其中翻看了一下,简直对此并没有多少的兴趣,只是随意的从中拿上了几本,毕竟他如今也没有办法确定那本功法好。
怀安剑的剑魂消失不见了,浩渺剑的剑魂还没有恢复过来。
所以,他只能感到可惜的摇了摇头。
然而他这种惋惜的情绪,随即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冲蚀掉了,因为摆在他面前的乃是各种各样的符纸,这可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嘿嘿,这下可是发大财了。”
这里的符纸可一点也不少,完全就是成箱堆放的。
如同水幕之类的符纸,张昊旻仅仅从中拿了一大摞,虽说这里的符纸不少,但是他也并没有取走太多,不然容易被瞧出来。
除了低级的术法符纸外,这里还有不少高级的符纸。
虽然张昊旻并不清楚这些符纸都是什么术法,但是瞧着这符纸的样式,上面刻画精细的纹路,再加上其中所渗透出来的气息。
张昊旻当即便明白,这些可都是好家伙。
他将符纸取走了一小部分,只是这一小部分也远远比陈开宇手中的还要多。
“咦?怎么没有瞧见兵器之类的法宝?”
张昊旻左右环顾了一大圈,始终没有找到摆放兵器的地方。
他仔细地回想一番,好像摆放法器的地方藏在更隐秘的角落里,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打开密室的机关在什么地方,找了一圈只得无奈放弃。
“你还不赶紧走?”
正在这时,逍遥的声音从下一层传来上来。
由于张昊旻迟迟没有离开的缘故,他已经在下面与阁老扯半天了,瞧着他这般一筹莫展的样子,那可是把阁老给吓得不轻。
阁老还以为自己这是遇上大麻烦了,所以逍遥才会用这么长时间。
“好好好,我马上就走。”
张昊旻赶忙从里面退了出来,并将大门关上,取下了腰牌。
逍遥在感知到张昊旻已经离开皇家武库之后,这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他便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阁老,并且缓缓摇了摇头。
在看到他这般表现之后,阁老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仙尊,还请直言。”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数,虽然我是仙人,但是却并不能事事参透,所以你的情况我也无法彻底研究明白。”
阁老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此含糊的回答,难道说他已经没有救了?
毕竟逍遥可是在这儿掐算了半天的时间,若是真的什么也参透不明白的话,他又为何会掐算这么久呢?肯定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原本还满怀信心的阁老,顿时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早知如此的话,那他还不如不让逍遥帮他瞧一瞧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了,那样他至少还能有个盼头,不至于此刻这般心灰意冷。
逍遥缓缓站起身来,将木椅收进了子母镯内,说道。
“你也用不着气馁,只要你到世间去磨砺磨砺,还是有机会的。”
“磨砺磨砺?”
阁老有些疑惑的看向逍遥,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正因为年轻时总在江湖上闯荡,过惯了快意恩仇的日子,总觉得对于修行不利,所以这才来看守皇家武库,以此来潜心修炼的。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错的?
可他又隐隐觉得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似乎是他的大限马上就要到了,逍遥在劝他离开皇家武库,趁着还有几年的活头,到外面好好快活一把,没准还能留下个子嗣。
逍遥此刻便也没有再留下来的意义,当即拍了拍阁老的肩膀朝外走去。
“若想证道,那便要先行道,蜗居在这种地方,你如何行道?”
“哦,仙尊的话如同醍醐灌顶。”
“少在这儿溜须拍马,既然这人没有在你这里找到,那他很有可能藏在其他的地方。”
“恭送仙尊。”
这阁老好似看待恩人一般看向逍遥,简直是发自心底的诚服。
如此一来,逍遥轻轻松松的从皇家武库中走了出来,只是这外面却是另一番阵仗,所有的侍从全都跪拜在地上,叩拜道。
“仙尊万万年。”
逍遥并没有理会他们,凌空飞了起来。
那跪拜在地上的领头侍从在看到这一幕后,赶忙喊道。
“还望仙尊留步,陛下,陛下他为您的驾临,在南灵殿设宴招待。”
“哈哈哈,既然天授帝如此有心,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正当逍遥想要拒绝的时候,张昊旻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当即便答应了侍从的邀请,毕竟他在天缘秘境多日,可没怎么吃点东西。
那侍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张昊旻一眼,随即又慌忙的扣在了地上。
“叩见自在王。”
“别在这儿跪着了,赶紧在前面带路吧。”
“这。”
那侍从并没有立即站起身来,反倒有些犹豫的看向逍遥。
逍遥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仙人,其身份根本就不是世间王侯将相所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所以逍遥没有发话,他们根本不敢站起来。
张昊旻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逍遥,随即对那侍从怒斥道。
“既然你愿意跪着,那就一直跪在这里吧。”
“奴才不敢。”
这侍从抬头瞧了一眼逍遥,见他对此没有丝毫的意见。
于是,赶忙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来,躬身哈腰的闪开一条道路,在一旁为张昊旻引路。
张昊旻也懒得为难他,便板着脸在后面走着。
“这皇宫里到底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啊。”
听到张昊旻的感叹,那侍从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小心的在一旁躬了躬腰。
张昊旻上一次来的时候,那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情,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皇宫又怎么会发生一眼便能看出来的变化呢。
红墙金瓦,这华丽的皇宫却如同一个偌大的囚笼一般。
在路过那棵仙杏树的时候,看着那满树的仙杏叶,张昊旻不由得想起了宋灵,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在想自己。
“对了逍遥,开宇他们回来后你见过没有?”
“他们一回来我便去接的他们。”
“哦,倒也是,陈开宇那家伙的身上也有心符,那他们如今在什么地方?”
“那位灵儿姑娘已经送回遥南派了。”
逍遥与张昊旻待了这么久,张昊旻屁股一歪,他便知道放的什么屁。
他断不可能关心陈开宇的安全,毕竟陈开宇身上有心符,这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让他感到担心,而真正担心的便是宋灵姑娘了。
而张昊旻在听到逍遥的话后,顿时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担心宋灵在返回宗门的路上会有危险,又舍不得宋灵就这么回去了。
不过,当他瞧见逍遥那得意的目光后,顿时脸色便红了起来。
“哎呀,我是问你陈开宇那家伙在什么地方。”
“送回宗门了。”
逍遥嘴角微微上扬,完全不屑揭穿张昊旻的把戏。
对于他心里所想的那点小心思,逍遥简直再清楚不过了,特别是他如今也已经拥有了眷侣,张昊旻的心情他自然很是理解。
在见到他如此模样后,张昊旻当即扭过头去,说道。
“哦哦,那就好。”
然而,这在一旁引路的侍从却不由得惊呆了。
他从这一番对话中算是听了出来,这位尊贵的仙尊竟然还要听自在王的,难怪先前自在王发话之后,仙尊便是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底便不自由的感到一阵凄寒。
倘若是刚刚张昊旻真有心想要为难他,恐怕他就算是在那里一直跪到死,也不会有任何人敢说半个不字,毕竟仙人都在一旁恭候着。
有种在鬼门关上走上一遭的感觉,令侍从的额头不由得出了一层冷汗。
随即,他的腰更往下弯了一成。
“仙尊到,自在王到。”
这第一道宫门的侍卫一喊,声音便一层又一层的喊了进去。
直到一直侍奉在门外的侍从听到声音,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走进了大殿内,对着正垂立在一旁的天授帝贴身侍从俯首说道。
天授帝的贴身侍从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下去。
随后,他静悄悄的走到了天授帝的身前,瞧见天授帝正在批阅奏折,便又退了回去。
他这般行径,天授帝全都看到眼里,一合奏折说道。
“什么事?”
“回禀陛下,仙尊与自在王到了。”
“自在王?张昊旻那小子竟然也来了。”
天授帝的手中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敲了敲,心里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前几日,苏御他们从天缘秘境内出来之后,曾传来消息,张昊旻为了掩护他们的离开,与守卫天柱山的巫咸大战了一场。
而随着双日之日的结束,天缘秘境便再也没有开启过。
他还以为张昊旻就此被困在了天缘秘境当中,甚至还为此多喝了几杯,没想到这么快便又听到了张昊旻的消息,并且还马上就要见到了。
在左右思量了一圈,天授帝冲着那侍从说道。
“更衣。”
张昊旻他们一路走到南灵殿的位置,好需要一些时间。
所以,他如今便还来得及。
随着他穿戴整齐之后,便朝着张昊旻与逍遥的位置跑去,既然张昊旻都已经来了,那他这个做主人的,自然得出去迎接一下。
“你去通知各位大臣,今夜晚宴上,谁也不准提封天的事情。”
“喏。”
既然是天授帝交代的事情,那身为天授帝心腹的他,自然得亲自去办。
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封天的大事,容不得他有半点马虎,万一有那位没有知会到,给天授帝惹下乱子,那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而天授帝则一路小跑着去迎接逍遥与张昊旻。
“仙尊万万年。”
这一路小跑着过来,天授帝的额头上也泛着细密的汗水。
并且,他完全没有在逍遥的面前摆谱,在简单逍遥与张昊旻之后,便干脆利落的跪拜在了地上,仿佛这不过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起来吧。”
逍遥对天授帝的态度很是满意,便也没有丝毫为难他。
站起身来的天授帝,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张昊旻,不免很是欣喜,高兴地说道。
“听到关山他们的话后,贤侄的安危可是令朕担忧极了。”
“劳您费心了。”
张昊旻懒得搭理他,毕竟当初这家伙可是算计过自己的。
更何况,他这次来可不是因为与天授帝的关系有多么好,只是好奇这家伙突然邀请逍遥来赴宴,到底是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在听到张昊旻的回答之后,天授帝虽然一愣,但很快便笑着说道。
“此次贤侄可是立了大功,凭借一人之力便能与那什么巫咸相抗衡,从而令我大安的子民活着离开天缘秘境,如此功绩,朕要奖励你啊。”
“奖励?”
张昊旻一听这奖励二字,顿时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虽然他刚刚才在皇家武库中“拿”了一些宝贝,但是他可不会嫌弃宝贝多的,甚至各种宝贝越多越好,最好装满他的子母扳指。
天授帝在一旁引路,笑着说道。
“贤侄想要什么奖励尽管提,凡是朕能做到的,必然竭尽全力。”
“容我想想。”
“哈哈哈,不着急,不着急。”
张昊旻瞧着天授帝这一脸乐呵的模样,心里却不由得犯起了愁。
这家伙既然要如此奖励自己,那自己不从中要点什么,岂不是太过意不去了,只是他为什么要如此丰厚的奖励自己呢?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思量片刻之后,张昊旻对天授帝悠悠的说道。
“既然陛下如此热情,那不如奖我几坛御酒吧。”
“这怎么能行?如此偌大的功劳,怎么能用几坛子酒水相提并论?”
张昊旻在听到天授帝的话后,心里反倒警觉起来。
这天授帝一门心思的想要给他贵重的物件,恐怕其中有着什么样的阴谋,那他偏偏还就不要什么贵重的东西,只要一些平常的赏赐之物。
“没关系,我只想要几坛好酒。”
“这酒多少坛都没有关系,只是光是酒水的话,多少还有些少了,倘若传出去的话,那岂不是让人笑话朕小家子气。”
天授帝随即便开始了他的说辞,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
以至于张昊旻都觉得自己不再多要点东西的话,好像都有些不对似的。
“好好好,那我再要十匹天蚕丝布如何?”
“贤侄,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大安自在王,可不能只在乎这点细枝末节的东西。”
“那要不然再多加一套甲胄?”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天授帝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生怕他会反悔一般,当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不禁令张昊旻有些担心起来,天授帝为何答应的如此迅速?
在看到张昊旻的疑惑之后,天授帝丝毫不客气的将手搭在了张昊旻的肩膀上,一时间语重心长的对着张昊旻的说道。
“贤侄,你可是不知道朕的难处。”
“……”
张昊旻摆出一副静听你吹的样子,默默地听着天授帝的唠叨。
“这天子可是不太好做的,如同你这次立了大功一件,倘若朕不好好的奖赏你一番,那便会有人来指责朕不识贤良,到时便也无人在站出来了。”
“哦。”
“所以朕才要大大的奖励你,如此一来,便会令有能之辈多多为国效力。”
“嗯。”
面对天授帝的这一通抱怨,张昊旻回答他的始终只有一个字。
这不免令天授帝有种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感觉,纵使他极力的克制着脾气情绪,努力的跟张昊旻在自吹自擂着,但还是依旧感觉聊不下去了。
所幸,他们已经来到了南灵殿不远处的宫殿内。
“快给仙尊与贤侄上茶。”
“喏。”
由于开宴还需要一会儿的时间,所以他们便先在此等候片刻。
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他再努力与张昊旻聊一聊,以此拉近双方之间的关系,只是令张昊旻能原谅他先前的过失一事。
“仙尊请。”
逍遥坐在为首的位置上,默默地点了点头。
由于他是仙人的缘故,所以他并不会感到有丝毫的饥饿感,所以空腹喝茶也并不是什么问题,甚至他还有心情品一品这茶水。
天授帝坐在他下手的位置,与张昊旻同排对坐。
如此一来,既显得对逍遥的尊重,又显得与张昊旻的亲切。
“贤侄,你快尝尝这茶水如何。”
“嗯。”
张昊旻略显疲态的点了点头,随意的抿了抿茶水。
随着茶水入口,一股香气瞬间在他的口中炸裂开来,味蕾仿佛一时间置身在仙境一般,简直令张昊旻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然而,这还并不是这茶水的神奇之处。
伴随着茶水被咽了下去,微微的温热感缓缓浸透全身上下。
这种感觉令张昊旻感到非常的舒服,甚至他体内的所有元气也为此感到很是舒服。
“这茶倒是真不错。”
“来人,为自在王备上两罐仙春茶。”
天授帝倒是非常的大方,在听到张昊旻说话之后,直接送给张昊旻两罐。
对于天授帝的这一连串糖衣炮弹,张昊旻似乎有些无力招架了,原本还极为仇视天授帝的他,此刻也渐渐与之闲聊了起来。
正在这时,那贴身侍从躬腰小步走了过来,俯首在天授帝耳边说道。
“陛下,可以开宴了。”
天授帝并没有发话,不过侍从心领神会的站到了一旁。
“等朕有空一定要前往圣华宗一次,亲眼瞧瞧那壮丽的晚霞。”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天下的晚霞不过都是一个样子,在哪里看都是看。”
“那可不同,山川有山川的俊秀,长河有长河的壮阔,又岂能一概而论呢?好了好了,聊了这么半天时间,我们还是赶紧去开宴吧。”
张昊旻无所谓的跟在天授帝的身后。
经过如此畅谈之后,张昊旻对于天授帝的印象也慢慢好了起来,他又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存在,更何况对方这都明显示好了。
于是,他倒是也不再与天授帝针锋相对。
此时的南灵殿灯火嘹亮,随着张昊旻他们的缓缓步入,早已等候多时的王公大臣皆都纷纷站了起来,躬身喊道。
“仙尊万万岁,陛下万万岁。”
天授帝示意逍遥坐到主位上去,然而逍遥却只是随意挑了一个位置。
如今这场宴席毕竟在皇宫当中,既然是天授帝设宴,那自然由天授帝坐在主位,他又怎么能喧宾夺主呢?自然要挪一下的。
张昊旻倒也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逍遥的对面。
“众位爱卿都坐下吧。”
“谢仙尊,谢陛下。”
天授帝在看着所有人皆都落座之后,不由得瞥了一眼张昊旻。
不过,张昊旻此刻表情无喜无悲,完全让人看不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今日仙尊有幸驾临,可真是朕,乃是大安的大幸啊。”
“大安之幸,陛下之幸,便是我等之幸。”
张昊旻倍感无聊的看着这群附和的大臣,一时间陷入到了深思当中。
倘若是他取代了天授帝,成为大安天子的话,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面?说不准他便可以大刀阔斧的改革了,令无产阶级在这个世界站起来。
只是,他又如何在这帮只知道附和的家伙里面,判断出哪一个是贤良之臣呢?
治理一个国家,可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朕敬我们的大功臣自在王一杯。”
“臣等陪敬。”
突然听到天授帝提到了自己,张昊旻这才堪堪反应了过来。
于是,赶忙端起酒樽,随即便将其给一口喝下。
在看到张昊旻如此海量之后,天授帝好似感到非常的开心,于是也一口将酒樽内的酒水一饮而尽,探身笑着对张昊旻说道。
“贤侄,你还没有瞧见过大安的歌舞吧。”
“上次宗门大比结束的晚宴上,倒是瞧见过一次。”
“哎,那可算不得什么歌舞,毕竟那晚宴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根本没有多少空闲来跳舞欢歌,如今恰好贤侄与仙尊路过此地,不如一睹?”
“既然陛下如此盛情,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即,天授帝朝着侍奉在一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
没过多长时间,一位位身着留仙裙的舞娘们纷纷走了上来,在她们的正当中位置,一位身着一袭红裙的姑娘格外的显眼。
“当,当。”
随着编钟被敲响,原本静止不动的舞娘们纷纷起舞。
正当张昊旻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时候,那袭红衣的姑娘突然凌空飘了起来,宛若仙女飞天一般,简直美轮美奂。
“贤侄,怎么样?”
“额,这倒真是不错。”
张昊旻终于见识到了属于这个世界的舞姿。
她们并不是站在地上翩翩起舞,而是升腾到了空中,如同飞天玄女一般,在光与影的交相辉映下,宛若一副仙宫中众位宫娥起舞的画面。
在如此美景之下,自然便推杯换盏起来。
张昊旻体内的天源不仅没有消除,甚至还多了一丝天缘秘境的天源,所以他完全感受不到丝毫的醉意,甚至连曾经的微醺都感受不到了。
不过如此一来,他倒也美滋滋的品味了这一壶壶的美酒。
“朕,朕不胜酒力,先,先走了。”
天授帝在一盏盏酒水下肚之后,整个人都已经醉醺醺的了。
他想要站起身来,却由于酒精的麻痹,两腿直接使不上半点力气,若不是旁边的侍从及时搀住了他,恐怕他得一头栽下去。
“那你可慢点。”
张昊旻笑看着酩酊大醉的天授帝,不由得一下子想起了宫鼠来。
宫鼠那家伙喝了整整一壶的御酒,然后从天柱山到地穴,那一路上都没有醒过,甚至还打起了呼噜声,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王爷,这是陛下命小的交给您的。”
一位侍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张昊旻的身侧,双手捧着一枚子母戒指说着。
张昊旻将子母戒接来过,如今的他早已经对于子母戒习以为常了,甚至还多少有些感到厌倦,难道就没有其他好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