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此时也顾不得别的。
萧寒挣脱了被人控制的手,正要带着人冲下去的时候,又被一只手拦住。
顺着手朝着上面看去,这才看到凤夜梧一脸坚定的道,“遣走所有百姓,你们撤回京城。这一战若是孤王不在的话,你们再投降。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之前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和穆白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这些,凤夜梧已经把安平交到了萧寒的手上,自己则带着将士们冲了下去。
好在凤夜梧的手上有着兵符,安乐城的将士们义愤填膺,虽然和卫思远的人比起来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但是好在气势高涨,再加上凤夜梧御驾亲征,便多了几分可以较量的机会。
萧寒还想要去追,又被穆白拦住,“还是先按照陛下说的去做吧,这里有着城池保护,一时半会不会出事,但是等到出事的时候,百姓们就来不及了!”
“可是陛下她!”萧寒反驳道,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看着不顺眼的凤夜梧此时竟然觉得有些格外的可亲起来。两人争执在原地,很快又反应过来,狠了狠心,还是转身离开。
凤夜梧立在千军万马之前,身后是自己的队伍,对面便是敌人。
对面的人过得潇洒,卫思远甚至只要保护好曲帘便好,而凤夜梧却要亲装上阵。
凤夜梧不敢多想,对面的人已经源源不断的朝着这边而来。双方厮杀在一起,不多时便已经杀红了眼睛。凤夜梧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眼中渐渐的变得狠厉起来。
远处的杀伐仍旧在继续,凤夜梧的手中也不敢迟疑。
这边的穆白和萧寒一点点的吩咐着众人撤离,其实整个安乐城之中剩下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主要留下来的不过都是城主府的人罢了。
翻身上马,萧寒又忽然之间顿住,“陛下还在和卫思远打在一起,我们就这么离开的话,岂不是太过于懦弱了?我们都是武将,但是陛下却不是!”
穆白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之前陛下吩咐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也说不准,”萧寒迟疑半饷,“消息传过去不假,但是现在这么仓促,怕是一下子赶不到。所以陛下现在,真的是......”
后面的话萧寒没有说出来,穆白也已经明白了大半。
“你带着夫人他们一起离开,然后我去找陛下!”穆白当即立断的说道,“你身上有伤,这些人的性命安危,就都交到你的手上了!至于陛下的事情,但凡我活着的话,也不会让陛下有什么事情!”
说完这些,穆白已经调转方向朝着回去的路而去。
萧寒楞在原地半饷,回头看了看谢青莲和阿月一行人,正犹豫不决的时候,谢青莲已经开口道,“你过去吧,这里的人有我呢!”
听着谢青莲坚定的语气,萧寒点点头,转而追着穆白的方向而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仍旧有着源源不断的士兵朝着这边而来。而此时的凤夜梧已经筋疲力尽,跟随在凤夜梧身边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不需要多时,胜负已定。
远处的弓箭手已经就位,箭雨朝着凤夜梧的方向毫无顾忌的过来。
凤夜梧心中一惊,手中的剑挥舞着抵挡,冷不及防的,一支箭正朝着凤夜梧的后背穿过去。
眼看着就要落在凤夜梧的身上的时候,一个黑衣人落在凤夜梧的身边,手中的剑帮着凤夜梧打开。凤夜梧被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仅仅是一眼,凤夜梧就可以看得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当初在城楼上,也是这人救了自己,吴暮雪,你竟然还敢回来!
来不及多想,身后的大门忽然打开,萧寒和穆白赶到,城门打开,一行人退进城池之中。
萧寒和穆白原本担忧的神色在见到黑衣人的时候,不禁也愣了愣,“你是谁?”
凤夜梧手中的剑落在黑衣人的面纱上,“你有什么目的?”
黑衣人摘下脸上的面纱,众人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吴暮雪?你怎么来了?”萧寒脱口而出道,被穆白拉了拉袖子,这才闭了嘴。
吴暮雪看着凤夜梧的方向,“陛下,我..,....”
还不等话说完,城楼之上忽然传出来一声大喊,“那是什么?”
凤夜梧担忧着战况,众人又急忙朝着城楼之上走去。城楼之下是卫思远浩浩荡荡的军队,远处烟尘滚滚,千军万马的架势已经轰然而来。
而唯一可以看得清楚的,大概就是高高举起来的“南蛮”大旗,还有为首的那个将领。
“是陆将军!”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凤夜梧的心中却忽然说不出来的感动。
朝着身边的萧寒看去,“孤王不是说让你回京路上悄悄派人去南蛮求救吗?你派的人就是他?你们都在骗着孤王?”
凤夜梧伸出手就要朝着萧寒的方向打过去,又被吴暮雪拦住,“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不是我们背叛了你,只是为了不伤害你罢了!你和陆将军这么多年的交情,和我这么长时间的君臣之义,姐妹之情,就真的凭借着只言片语相信了?”
四目相对,到底还是吴暮雪败下阵来,对着凤夜梧的方向跪了下去,“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暂时放下儿女情长。等到卫思远的事情解决了之后,臣任由陛下处置!”
“请陛下以大局为重!”众人也纷纷对着凤夜梧的方向跪了下去。
凤夜梧收回自己停在半空之中的手,抬眼看向远处的救兵,眼中竟然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水雾。
“萧寒听令,孤王任你为前锋,与南蛮的将士里外夹击,卫思远今日必死无疑!”
“是!”萧寒应道,领着仅有的将士朝着外面走去。
战场上的厮杀声阵阵,传在凤夜梧的耳中的时候,竟然有了几分刺耳。
那道身影一如既往的骁勇善战,只不过却好像恍若隔世一般。
陆觉,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