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北凉王的独女。”阮禄的声音里带着讥讽,一字一句的说出她的名字,“连——枝儿。”
只听到了这三个字,众人吓得忙后退了一步,皆是满脸震惊的模样。
这也难怪,如今坊间已经将北凉的郡主描绘成蛇蝎鬼怪一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难道画了皮不成?
还有人连手里的剑也握不住了,只跌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连枝儿见众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知自己再装柔弱会惹人笑话,只将自己的胳膊从阮禄的手里扯出来,又摆出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阮禄,咱们当初也谈婚论嫁过,也算是旧相识了。”她用手托着自己沉甸甸的发髻,袖子落下,露雪白纤细的胳膊,“你就说个情,让我进去好不好?”
阮禄冷哼一声,目光却如寒霜利刃一般,手指却遥遥的指向翰林院北边的一处房舍,却见那里竟是黑乎乎的一片断壁残垣。
“那是令兄烧的,只为了逼迫施染去贵府教书。”他的声音里带着冷然,“这世上谁还敢拦北凉的郡主呢?!想必您有万千的法子进去,何必来求我?”
“干嘛这么大声,弄得人心里害怕。”她小声的嘀咕着,脸上已有愤愤之色,但她依旧没皮没脸的央告,“您就抬一抬手,放我进去罢。”
“我凭什么放你进去找男人?”他的声音里六分的不屑,四分的鄙夷。
连枝儿知晓他不过是拿着自己撒气,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竟撞到了他的气头上,平白无故的自己找了晦气。
“不帮就算了。”她冷哼一句,“恭送世子殿下。”
阮禄也不理他,竟直接拂袖而去。
等他走后,翰林院门口的侍卫才重重的松了口气,适才跟施染回话的那侍卫捂着心口,重重的松了口气,“怎么世子殿下今日这样大的火气,可吓死人了。”
连枝儿尴尬的站在远处,也气的跺了跺脚,冲着背影低声的咒骂着,“跟阎王似的,只愿你一辈子也讨不到老婆。”
正在走着的阮禄似乎听见了一般,竟停下了脚步。
他虽未回过头来,但连枝儿一觉得背后发凉,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眸子睁的很圆,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然而他并未转身,停下片刻之后便又走了,连背影都是那样倨傲的不可一世。
连枝儿气的跺了跺脚,这才又捡起适才被自己丢下的金簪子,有蹲在那里拨弄着鹅卵石。
眼看着竟已经到了未时,越发的热了起来,天上几乎要流下火球一般,连她藏身的狮子底下也被火辣辣的太阳晒着。
门口守着的侍卫自知晓了她的身份,对她却是避之三舍,连目光都不敢我那个她的身上放,一个个低着头,好似她是蛇蝎虎豹一般。
而此时那适才给阮禄回话的侍卫用过饭不情不愿的赶回来了,腰间好别着装满酒水的袋子。
连枝儿一直滴水未沾,喉咙里直窜火,见了那酒袋竟像是闻见肉腥味的狼,两三步的就窜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