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好像才刚过,眨眼间从寒冬就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自从云奇满了五岁,就跟着元宁每天早起,一起练拳习武。到现在一两个多月过去,已经打的有模有样了。
这一年多,元宁在种植空间攒了许多米粮蔬菜,虽然空地上能保鲜,等空地上摞满了麻布袋,她就没再种粮了,而是改种了果树,毕竟这个树不用一次次再种,却能一直收获,着实方便了很多。
想着空间的东西,元宁觉得得上趟城里,家里只有支出没有进项也不行。
喂的鸡鸭,猪什么的元宁都没拿着换钱,而是留着给孩子们补身体。
收了架势,元宁拿放在一旁的手帕,先给云奇擦了擦汗,再给自己擦。
五月初的天早上还有些微凉,不过运动发热后,这点凉会让人觉得舒服。
元宁把早饭做好温在厨房里,回房换了件出门的衣服。
刺绣的手艺,那是元宁的拿手活,不过因为国情元宁还不敢弄的花哨。
小碎花的上衣,加上黑色的长腿裤,别人看来也是中规中矩,可元宁穿在身上就是显得,比别人多了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元宁觉得头发太长不好干活,自己用剪刀一直修成披肩的长度,在家也就扎了个低马尾,因为出门她就打了个蝎尾辫。
刚来这阵不是带孩子,怀孕又生产,奶孩子,元宁都没时间捯饬自己,就着衣柜前的小镜子,发现这一收拾还真挺好看。
原主的底子很好,五官秀美,气质温和。因为练拳的原因,身材恢复的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是有几个孩子的妈妈。
元宁臭美完,把石松的军挎包拿出来,这还是上次整理箱子翻出来的,有七八成新,还能用许久。
再带上几个小布袋子,除了坐车的钱,就只拿上了石松的烈士证明,每个月的钱票补贴,元宁还没去领过,至今应该有些了。
元宁交代好大儿,在他再三说可以带好弟弟们,不用送到古奶奶家后。元宁觉得小大人的老大还挺会照顾人,小二已经能带着小四玩了,小三是个懒得人省心的,小五现在也戒了奶,这样一想她也就不多说了。
找石叔打了个证明,元宁就急匆匆的去赶,上县城的早班车。
上车后,元宁发现车里有好几个知青,还是刚来时有打过几个招呼的。应该是被分到隔壁王岭生产大队的?
透过剧情元宁知道,现在人心浮动,当初心怀热血下乡的年轻人们,早被农村里艰苦贫穷的日子磨怕了,削尖了脑袋想回城,五花八门的各显神通。
“你是——元宁吧!”
有人认出了元宁,元宁只点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见她没有叙旧深聊的意思,说话的那个男知青也识趣的不再多说。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个照面就知道,元宁不会参合他们的事,不是她另有门路,就是安于现状的。
到站下了车,几人前后来到了政府机关。元宁不想参合,快步和他们拉开距离。
联名上书什么的,如果有用…哎,枪打出头鸟,希望这几个人经过这次的事,能想明白过来,不会再被人轻易当了枪使。
元宁领好了补助款,一年一百多块,加上各种各样的票具。
出了机关大门,上了街,元宁才发现她不知道黑市在哪儿啊。像小说中的找上人家门去,元宁表示她不敢,不敢赌。
漫无目的的晃悠,期望能好运撞上的元宁:……
正准备无奈放弃,前去百货大楼,她遇上了第一次上城里来,那对祖孙中的孙子。
风清扬见路过的人都避着他走,神色有怜惜的,有疑惑的,也有嫌弃厌恶的。
他知道穿成这样坐在大街上,是讨人嫌的,可,风清扬嘴角带着自嘲,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你……是遇到什么了?”
元宁见他衣服都勾破了也没缝补,漏出来的肉上都是伤痕,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血。不大的年纪,眼中却已满是苍凉绝望,怕是真的遇到难事了吧。
蹲下身子,元宁看着他,轻声细语的说道,“你大概忘了,我们遇到过两次呢,你和你爷爷?”
风清扬听他提起外公,眼底终于有了丝波澜,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他记得她,是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阿姨。
“阿姨。”
“哎,想起来了,小家伙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家里大人呢?”
元宁将他拉起来,见他没有拒绝,又把他带到后面的小巷子,毕竟在大街上的太显眼了些。
“可以告诉阿姨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能帮忙,阿姨会帮你的。”
自从做了妈妈,可能就有了一颗,不想所有的孩子遭罪的心。孩子都是可爱的天使,值得被整个世界去温柔以待。
风清扬红了眼睛,听出元宁话语里的认真,先是小声抽泣,再到后来无声的失控大哭。
八九岁那么大点孩子,哭的那么伤心,却还在顾及什么,极力压抑着自己不嚎出声来。
元宁赶紧安抚般拍他后背,嘴里重复着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啊~”
彻底发泄了心底的悲痛绝望,在元宁温柔的安抚下,风清扬终是慢慢稳住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