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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九节:谋除管彦
    王允却没有因为吕布的恶语威胁而感到害怕,反而凑到吕布身旁说道:“老夫所笑非他,只笑允与将军耳!”

    王允的话似有玄机,吕布微微压制了下怒火,沉声问道:“司徒为何相笑?”

    王允闭上了双眼,轻叹一口气:“左将军淫吾之女,夺将军之妻,诚为天下耻笑也!”王允这句话说得十分落寞,自嘲之意溢于言表。

    吕布闻言,心中也不太舒服,狠狠一拍门柱,巨力之下,门柱颤动,将房梁上的尘土震得徐徐而落。

    王允又继续说道:“然允老迈无能之辈,不足为道;可惜将军盖世英雄,亦受此辱也!”

    吕布顿时怒气冲天,白案大叫。

    王允暗自一笑,忙上前急道:“老夫失语,将军息怒!”

    吕布一把拔出佩剑,狠狠说道:“布势当杀此贼,以血吾耻!”

    王允虽心中暗喜,当却装作慌张地忙掩住吕布之口,说道:“将军勿言,恐累及老夫!”

    这句话一说,吕布勃然大怒:“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惧一贼也!吾欲杀此贼,怎奈其亦为拥帝功臣,恐惹人非议!”

    王允嘿嘿一笑:“左将军先存汉室,可为功臣;如今却恃强凌弱,把持朝政,将军同为除董功臣却遭其欺辱,狼子之心可昭天下!将军若除管彦,不亚于除董之功也!”

    吕布闻言,不禁低头沉思起来。

    “吾尝闻:谋定而后动。司徒可有成计否?”良久后,吕布才开口相问道。

    王允一听,就知吕布心中已有诛杀管彦的意思了。当下,王允连忙说道:“计已成竹在胸也!将军且听之:后日乃回门之日,管彦必随貂蝉前去老夫府中,将军只需领五十刀斧手伏于左右,待管彦一入,便乱斧斩,其必死也!只怕将军心不坚也!”

    吕布这种自负之人,最容易受激将之法,当下对着王允下拜道:“布意已决,司徒勿疑。”

    王允却没有立刻表现出心中的狂喜,而是略有担忧地说道:“但恐事或不成,反招大祸!”

    吕布立刻横剑面前,左手抓着剑刃,咬牙用力一抹,左手掌心顿时血流如注。

    “布在此刺血立誓,不杀管彦,誓不为人!”

    王允这才大喜道:“汉室得续,全耐将军之功也!三日后,允静候佳音!”

    说完,王允对着吕布微微一抱拳迅速离开了吕布府邸。

    翌日,管彦散朝回府,一脸愁容的回到了房中。

    看着管彦的样子,蔡琰并未立刻说话,而是体贴地走道管彦身后,为其轻柔地捏起肩膀来。

    蔡琰柔若无骨的双手如有魔力一般慢慢将管彦的疲劳化解地无影无踪。

    直到管彦愁颜舒展,蔡琰这才柔声问道:“夫君,今日为何愁容满面?”

    管彦心中正苦闷,一听蔡琰相问,管彦便叹了口气回道:“今日朝上,吕布对我的态度忽然转变,处处冷眼相对!不知何故啊!”

    “吕布此人毕竟是粗鄙之人,喜怒无常也在常理之中,夫君可是多虑了?”

    管彦摇摇头:“似是不像,吕布心中必有大事相瞒!”

    “大事?有何大事?”

    “就是不知啊,自我纳貂蝉后,吕布便一直……”

    管彦忽然一愣,口中喃喃念道:“吕布……貂蝉……吕布……”

    管彦猛然回头,对着蔡琰急切地问道:“貂蝉何在?”

    蔡琰虽不知道管彦为何忽然如此大的反应,但还是立刻回道:“蝉儿似乎在花园之中,夫君你……”

    管彦一听完,立刻起身,急匆匆地夺门而出,直向花园跑去。

    难道貂蝉和吕布本就有情谊?而自己代替了董卓成为了王允连环击的目标?貂蝉一直只是虚情假意,就是为了除掉自己?

    管彦一边走着,脑袋里面一直在胡思乱想,额上的冷汗也滚滚而落。

    “将军!”一婢女正看管彦急匆匆地赶来,忙行礼拜见。

    “蝉儿在哪?”管彦阴沉着脸问道。

    婢女来府中也就半年了,还从没见过管彦这种脸色,当下忙回道:“二夫人正在亭中赏花,将军……”

    婢女还未说完,管彦便扭头急匆匆地向花园中的亭子走去了。

    初春,百花争艳,各处的芬芳汇成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充斥在亭中。

    貂蝉却一脸愁容地端坐在亭中,任由清风带着花香吹拂着魅惑众生的面庞。

    “哎~”貂蝉一声幽叹,正欲起身走出亭子。

    这时,一人飞奔入亭,面色冷峻地站在了貂蝉面前。

    貂蝉先是一愣,迅疾立刻盈盈拜道:“将军~”

    看到了貂蝉,管彦反而没有了刚才焦躁的心情。

    管彦来回踱着步子,一言不发。接着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伸手指着对面幽幽说道:“蝉儿,坐下来,我有事相问!”

    貂蝉静静地走到管彦面前,小心翼翼地坐下。

    管彦深邃的双眼就一直盯着着貂蝉,仿若要看穿了貂蝉的心。

    貂蝉有点心慌了,正欲开口时,管彦开口了:“蝉儿,我纳你为妾时,王司徒可有嘱咐?”

    貂蝉心中一慌,干笑一声回道:“没……没什么,义父就是命孩儿服侍好将军!”

    “哦~”管彦听了后,没有任何表情地继续问道:“那蝉儿可识得奋武将军吕布?”

    貂蝉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忙回道:“将军与温侯共诛董卓,世人皆知,妾身自当知也!”

    听完后,管彦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蝉儿,自在袁隗府中与汝相视,吾便以河莲相喻,可惜……”

    管彦又是叹了一口气,探出身子直直地盯着貂蝉继续说道:“蝉儿可有话与我说?”

    貂蝉不敢直视管彦,忙低下头:“妾身……妾身……没有什么事情……”

    管彦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按着石桌站起身来,看着远方的天空幽幽说道:“既如此,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说着管彦扭过头便欲离开。

    管彦那冰冷并失望目光,如同利剑般刺穿了貂蝉的心。

    一看管彦转身要离开,貂蝉心中顿时如针扎般的痛苦。

    貂蝉忙俯身跪下,抓住了管彦的袍襟,失声痛苦道:“将军……别走,妾身……妾身……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