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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节:论功行赏
    孙坚交代完后,便聚集手下众将,谋划方略,调兵遣将,不过一个月,孙坚便于城外三十里大败曲星,斩敌四千,俘获千余。

    这时,周朝、郭石等人也在零陵、贵阳一带起义,与曲星遥相呼应,互壮声势。

    三方人马呈品字形分布,一处被攻,另外两方人马便即刻驰援,这种阵势即是最简单的阵法,也是相当实用的阵法。

    一般攻击这种阵型,都是以重兵相压,用数量优势來压垮对方,但是孙坚手中只有两千亲兵,而曲星、周朝、郭石三方人马加起來近两万人,一比十的比例,这似乎是个不可能打赢的战斗。

    此时,孙坚帐中数人正围坐在桌旁,神情严肃地讨论着剿贼之事,孙坚年轻之时,历任三县县丞,结识了众多的英雄好汉,其中有四人,不仅武勇过人,通晓兵略,而且更是与孙坚意气相投,忠心耿耿,这四人便是程普、韩当、黄盖、祖茂。

    这四人与孙坚名为君臣,实为兄弟,孙坚遇到任何事情都与四人悉心商量后才做决定。

    “诸位,如今敌军十倍于我,当如是制胜!”

    孙坚刚问完,脾气最为火爆的黄盖便嚷起來了:“自我等随主公以來,从未怯敌而退,如今曲星之辈,皆为乌合之众,有何惧哉,末将以为主公当立起全军,尽屠贼人!”

    其余几人虽然也认同黄盖的意见,但是却不像黄盖那么鲁莽。

    一脸镇静的程普紧接着说道:“只是这如何相战,还需细细商议啊!”

    孙坚点点头:“德谋所言甚是,某有一计,诸位试看可行否!”

    五人埋头商议细细商议了一宿,这才散去。

    翌日,孙坚大张旗鼓地率军缓缓进发,向离自己最近的周朝部队靠了过去。

    孙坚一动,曲星、郭石立刻派人探清战况,当探得孙坚主力的确是攻向周朝时,二人立刻派遣援军向周朝的营寨靠拢而去。

    孙坚性如烈火,故而好着红色衣物,特别是头上的赤帻可以说是孙坚独有的标志了。

    但是今天,孙坚却出奇地脱去了标志性的红衣,穿上了一身隐蔽性更高的靛黑长袍。

    那一身火红的衣甲如今正套穿在身形最为相像的祖茂的身上,祖茂领着一千九百名亲兵,摆开阵势,直向周朝大营缓步前行着。

    而孙坚正带着那精心挑选出來的一百人马,埋伏在曲星营外十余里的山林中,当看着曲星派出的援军渐渐行远后,孙坚愤然吼道:“建功立业,当在此时!”

    说罢,孙坚横执古锭刀,骑花鬃马,一马当先冲向区星的营寨。

    孙坚虽然只有一百人马,但均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主帅如此奋勇,兵士们更是勇不可挡,一时间喊声震天,向区星营寨冲杀过去。

    此时正值午夜子时,区星营寨中大都都已入睡,只有几队巡逻的兵士在无精打采躲在角落里打着盹,忽然的一阵喊杀声把这些兵士吓了一跳,纷纷睁开惺忪的睡眼,惊恐地四处张望,可还未看清楚是何处人马,便已被砍翻在地。

    孙坚古锭刀连劈三人,浑身浴血地带着一百亲卫杀到了区星营寨深处。

    这时,区星正衣衫不整地从帐中慌乱跑出,扫视着昏暗不清却喊杀震天的黑夜。

    “发生何事了!”区星扶正头盔,大声嚷着。

    可这时候,哪还有谁有功夫去回答区星。

    区星一把拉过來一个正逃窜到身旁士卒,厉声问道:“说,究竟发生何事!”

    “将……将军,有敌……敌袭!”

    看着小卒那窝囊害怕的样子,区星大怒,拔出腰中佩剑,一剑斩杀了语无伦次的小卒。

    区星好歹也是一方豪强,若无点本事如何做这一军统帅,区星斩杀了小卒后,提声喊道:“速速结阵,若有擅逃者,杀无赦!”

    看來区星的方法多少有点用,一些本还慌乱无助的士卒,见到区星发话,纷纷组织起來,形成了一些小范围的有效抵抗。

    孙坚把这些看在眼中,有些担心了,要知道,偷袭强攻最主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在气势上占上风。

    现在在区星的带动下,贼军慢慢开始阻止起有效的反击了,长久下去,自己的这一百人必然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因此,孙坚必须要重新振奋士气,这样才能完美地赢得这场偷袭战。

    孙坚瞅准了那挥舞佩剑指挥着的区星,一个虎步冲上前,大吼道:“区星贼人,江东孙文台在此,速速受死!”

    “拦住他,拦住他!”

    区星慌忙的令周边士卒挡住冲过來的孙坚,可孙坚是何人,江东猛虎也,哪是这几个小卒能挡的住的。

    古锭刀左劈右砍,眨眼间便将数名小卒砍翻在地,只剩下区星一人相距孙坚不到十步。

    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忘,此时不拼,更待何时,区星一咬牙,捂着佩剑向着孙坚冲杀了过去。

    曲星抱着玉石俱焚之心,可江东猛虎哪是易于之辈。

    看着曲星狰狞的模样,孙坚冷然一笑,缓缓将手中古锭刀横在胸前。

    就在曲星冲到十步之外时,孙坚气沉丹田,大声一吼,古锭刀赫然化成一扇刀影,迎向曲星。

    “当~~~~”双刃相交,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锐之声。

    只见曲星踉跄后退几步,挥刀杵地这才堪堪稳住身形,而孙坚却是巍然不动,满脸杀意,阴寒的刀锋直指一脸骇然的曲星。

    “汝究竟是何人,我攻长沙,与汝何干!”曲星见硬战不成,便想言辞说之。

    孙坚鄙夷地打量了下曲星,朗声回道:“吴郡孙坚也,吾为汉臣,汝为汉贼,何为无干!”

    孙坚了了一句话,让曲星哑口无言,木在那里。

    “曲贼,今日汝当命丧于此,休再呱噪!”

    孙坚的一声沉吼,将曲星从木然中惊醒了。

    一个再平凡的人,在遇到死亡的威胁时都能爆发出平时几倍的力量,何况是一方贼首曲星呢?

    曲星看着孙坚手中的古锭刀越來越近,忽然高声一吼,紧握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大刀挥出带出了一片沙土,甩向了孙坚。

    这忽然的变故,让孙坚有些措手不及,慌忙中,孙坚横刀在脸前,低头躲避着飞來的沙土。

    乘着这机会,曲星暴起,挥刀大步向前劈向孙坚。

    孙坚忙举刀相抗,刀身传來的巨力,压得孙坚膝盖微微弯曲,似有不支。

    这曲星好像忽然换了一个人,这一刀的力量可要比刚才大了好几倍。

    孙坚再不敢轻敌,一见曲星门户大开,当下飞出一脚,踹向曲星的胸口。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曲星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枯叶一般向后飘去。

    胸骨碎裂,这种致命的伤让曲星瞬间虚弱地无法动弹,只得勾着双眼,看着孙坚一步步地走來。

    孙坚喘着粗气,缓缓走到曲星身旁:“看你也是一条好汉,我就给你个痛快!”

    说罢,孙坚高举古锭刀,利索地斩下了曲星的脑袋。

    拎着那血肉模糊的头颅,孙坚提气高喊:“贼人曲星首级在此,尔等还不降之!”

    一方主将战死,主将战死的一方结果可能是:

    一、沒了主心骨,军队溃败

    二、副将立即接过指挥权,有条不紊地指挥军队撤退

    三、全军同仇敌忾,立誓为主将报仇,将对方杀得大败。

    这三个结果哪一种会成真,主要是要取决于这支队伍的纪律性。

    曲星聚万人,匆忙反叛,手下十之**皆为乌合之众,哪有什么纪律性可言。

    曲星在,或有畏惧之心;这会儿曲星血淋淋的人头正被孙坚扯在手上,众贼军瞬间散去了心中最后一分抵抗之意,纷纷跪求道:“将军饶命,我等愿降~~~”

    看着跪地乞降的众贼军,孙坚由心地发出一声长笑。

    曲星削首,贼众乞降,这消息不过十日便传到了洛阳。

    汉少帝刘辩年已十四,对于一些朝政之事也已略有了解,一个帝王的荣耀感和责任感也日渐显现。

    乱贼平反,这让少帝很是开心。

    “好啊!好!”刘辩看了孙坚呈上來的战报,甚是开心,扯着还略显稚嫩地嗓子高声说道:”孙文台立此大功,朕当好好封赏,众臣工可有何高见:“

    一言说罢,刘辩期盼地目光投向了殿中敬立的文武百官,可众臣却默不作声,目光都不由地投向立于臣首管彦身上。

    俗话说:入乡随俗。

    管彦也不例外,原本白皙的嘴唇上下蓄起了几撮胡须,更添一分沉稳。

    众臣灼灼的目光似乎对管彦毫无影响,管彦依旧闭目凝神,轻捋几撇胡须,甚是悠然,以前,管彦总嫌胡须麻烦,可现在真正蓄上了,管彦还真享受这份感觉。

    少帝刘辩似乎也意识到了症结所在,忙微微躬下身下,轻身问道:”骠骑将军,这孙文台当如何封赏:“

    孙坚斩杀曲星的消息,管彦前天晚上便已得到。

    当听到孙坚这个名字时,管彦还是很震惊的,江东猛虎,声名甚响,何况能生出孙策、孙权二人,这孙坚必然也有几把刷子,又是一个名震后世的英雄出现了。

    英雄的出现,已经唤不起管彦任何好奇心了,有的只有越來越紧促的危机感。

    孙坚,不能留,可孙坚以两千之士百数万贼军,这名号早已传遍天下,若是管彦杀了孙坚的消息有所走漏,恐怕管彦立刻会变成千夫所指的国贼。

    不能杀,那就压,拿定主意后,管彦心中便已有了一套大概的想法了。

    刘辩相问,管彦忙装作受宠若惊地样子,躬身道:”陛下所言甚是,孙坚荡平长沙之贼,确有功勋,依臣之见,可授乌程侯,以彰其功:“

    乌程侯食邑五百户,是封赏也算丰厚,别人看來,管彦貌似甚是开明,可明白人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乌程侯是个爵位,有禄无权,封赏过后,孙坚除了俸禄能多点,但是依旧只是个佐军司马。

    这奖赏是丰是苛,那就要汉少帝來决定了。

    刘辩微微一皱眉,好似不太满意,思索片刻后,刘辩开口道:”朕视孙坚似有大才,若只是封个乌程侯,是否屈才了:“

    管彦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常态:”陛下以为,当如何封赏:“

    刘辩搓了搓下巴,说道:“扬州最近似不太平,朕欲令其为扬州刺史,汝看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