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洛教授是非洲考古专家中的权威人物,多篇论述金字塔“永生之门”的文章被欧美学术界编入大学教材之中。
“我们发现了金字塔内的一卷用象形文字记载的文献,上面记载,约5000年前,有一辆被称为‘飞天马车’的东西撞向开罗附近的沙漠,其中有一名生还者。文献称‘生还者’为设计师,考古学家相信这外星人正是金字塔的建造者,而金字塔的出现,则是作为通知外太空同类前往救援的记号。在那里,我们还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金字塔、永生之门、地球轴心是相互关联的,而太阳之舟和狮身人面像都只不过是这种关联的组成部分……”
一直以来,林轩就从组织方面得到确切消息,从2011年开始,盗墓之王杨天、杨风、苏伦等人对于永生之门的研究从未停止过,而埃及政府特种部队女将军铁娜亦对此事相当关注,为杨天等人提供了相当可观的人力、物力、财力上的支持。
“是不是很奇妙?开罗金字塔远在非洲,而地球轴心却是在亚欧交界之处,两地之间隔着整整一个欧洲。我起初也不相信这种结果,但在事实面前,却不得不相信。”空沙说。
他指向前方冰层里一个穿着皮衣、牵着藏獒的华裔男人:“看,那就我的老朋友古洛教授。那时候,我已经检查出自己得了绝症,暂时留在开罗大医院治疗,而古洛教授就带着一队人马赶来西藏。”
那是一个面部线条冷硬的亚裔男人,黑头发、黑眼珠、黄皮肤,身材瘦高,如一只特立独行的孤鹤。
现在,孤鹤已经变成了“死鹤”,不过即使是死亡之后,那男人身体里蕴含着的高贵之气也没有消失。
资料显示,古洛教授有着中国大清朝皇家血统,祖上是爱新觉罗氏家族中的要人,历代都有族人在“康乾盛世”担任要职,所以那种皇家贵气是自然流露出来的,绝非山野草根能够相比。
在探索大自然的过程中,死亡者不计其数,这是人类为了生存和前进必须付出的代价。在死亡面前,众生平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古洛教授的死,是考古界的巨大损失。”林轩由衷地说。
“我知道,他成功了。”古洛并未表现出太多悲伤,恰恰相反,他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喜悦之光。
这句话从空沙嘴里说出来,林轩顿时更加困惑:“什么?他成功了?这算什么成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已经失去了生命,变成了一个冻僵的死人。”
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问了三个字:“为什么?”
冻结在冰层里的,绝对是死人,至少在普通人看来是这样。
“凿开那里。”空沙挥手下令,“把古洛教授救出来。”
几个年轻人立刻拿起风镐,在冰面上凿出小坑,然后向里面充塞微量固态炸药,随即把引线拉出来。
这种低强度的爆破,没有太大的纵深破坏性,却能把那封住古洛的冰块震散,将其解救出来。
林轩呵出一口气,立刻在面前形成一片淡淡的白雾。他估算目前的环境温度约为摄氏零下10度左右,而目测那冰层里的温度至少为摄氏零下20至40度甚至更低,如果将古洛教授的尸体解救出来,只怕会发生少许的融化解冻现象。按照医学界的“急冻”相关理论,那将会对急冻者的生理结构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
“暂且不要那样做,我觉得有点不妥。”林轩试图制止空沙等人,但是,目前状况下,他提不出更好的建议。
“他没有死,我很清楚,他还活着。正是他的心灵指引,才让我来到这里。”空沙的情绪空前高涨。
年轻人的动作很快,在几次轻微爆破之后,冰层已经被迅速破坏,相信半小时内就能将古洛教授的身体由冰块中完全剥离出来,当然也包括那只黑色的纯种藏獒。
林轩苦笑:“空沙,我冒昧地请问一句,你是要反叛组织吗?”
在此之前,林轩以为空沙是因身体患上绝症的原因而悲观厌世,故此不远千里由埃及开罗赶来西藏,寄希望于地球轴心的无穷神力来拯救自己。现在看,空沙的想法没有那么简单,秘密带领这样一支人马进来,完全是要发动一场叛乱的架势。
空沙桀桀怪笑起来,走近林轩,盯着林轩的眼睛:“反叛?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词汇?组织只不过是组织,它与亚洲绿色和平组织、亚洲人道主义组织、亚洲医学会慈善组织、亚洲妇女儿童基金会组织等等等等毫无区别。我们是什么?我们一个一个都是天上飞的龙、林中卧的虎、水中肆意逆行的鲨鱼,凭什么要受这样一个组织领导?”
林轩再次苦笑:“是啊,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关于组织这一深藏不露的亚洲神秘机构,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理解。譬如林轩自己,追求的是正义、和平、理想,他认为,只有在组织内部,背靠组织的强大力量,才能实现自己“达则兼济天下”的伟大目标。
一个人,在摆脱了衣、食、住、行等等低层次的生理需求之后,一定要寻找更高的目标、更远大的理想,才不会迷失人生的方向。
他加入组织,完全是自觉自愿,不带任何功利色彩。
当然,人各有志,无法勉强。他曾看到过很多组织内部的成员因追逐名利而离开,又因过度看重利益而亡命于江湖,最终如流星一般陨落。
与那些人不同,林轩并不期望组织能带给自己任何实际的名声与利益,他只求在战斗中磨砺自己,使自己拥有更强大的势力,能够轻松自如、游刃有余地完成所有任务,成全别人,提升自己,让人生充满挑战,也充满正义的光辉。
“我要踩着组织的基础上位,我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一定要攫取在手,为此不惜数年如一日地隐忍,不惜卑躬屈膝于组织的各个领导人脚下,只求一朝上位,把所有人踩在脚下。你刚刚提到了盗墓之王杨天,我正好要告诉你,在埃及,我降尊纡贵与他们交往,跟每个人、每支势力都搞好关系,为的只是达到最终目的,屹立于大金字塔的顶端,由永生之门里自由来去穿越……如今,我做到了,或者说,我就要做到了——”
“呜呜……”就在他们耳边,突然响起了纯种藏獒的沉闷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