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但是你们询问的流**的很让人头大啊,每一次询问犯人,明明都知道我们叫什么名字了,还要在开始的时候问一次,真是无语了……”
这位叫做潘小美的姑娘对我们的询问流程做出了抱怨。
不过呢,这孩子说的倒是话糙理不糙,还真是那个理儿。我们这是正规的询问流程,自然也就必须在笔录上写下嫌疑人的名字了,所以开始之前问一问还是很正常的。
“你的职业是什么?”我继续问到。
“没有职业。目前在一家美容院里面打工。”
“你和张育才是什么关系?”
“……”
“重复,你和张育才是什么关系?”
坐在我对面的潘小美的表情明显有点难看,她现在甚至可能完全不知道张育才的死。
“对不起警官,你说的张育才,是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呢?”
“呵呵,”我禁不住笑了笑,然后说到:“当然,你们现在倒是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一,还不是星期二或者星期四,不是吗?”
潘小美的手指抽搐了一下,然后嘴角不自觉的动了动,她明显紧张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她依然态度强硬的回答道:“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怎么了?你们警察现在连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也要管了?”
“你知道张育才有家室吗?你知道他有一个老婆,还有一个女儿,而且他的女儿甚至跟你年龄一样大,你知道吗?”我不客气的连续问道。
“我知道啊!但是我们俩的事情也没有触犯法律好不好,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爱不爱的,哪一天说爱就不爱了!什么家庭,什么亲情,都是假的好吧!警官,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就请你们直说!”
潘小美显得有点激动。
“张育才死了。”我看着她的脸,略有几分玩味般的说到。
“什么?!”她惊讶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不是凶手。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到。起码,她连张育才的死都不知道,她与这起案件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张……张育才死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手脚也在一直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上个星期六,在他的学校中死的。高空坠落,脸撞在地面上的时候都被压扁了,老婆孩子来我们警局哭了整整一个小时。他现在都还在我们法医室里面躺着呢,怎么,你想不想看看?”
我说到。
“邵队,你这样说话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旁边一直做笔录的小警员偷偷的抬起头来问我。
“我就是要过分一点。要是不过分的话,就问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我转过头轻轻的说到。
“潘小美,如果你还想为你的情妇,或者说你的爱人帮忙,如果想要为他找到真正的凶手是谁,那么就请帮助我们,请帮助我们,一定要告诉我们所有你知道的事情!”我看着情绪有些不稳定的潘小美,趁机说到。
“我知道了,他老婆,一定是他老婆!”潘小美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们说到。
“他老婆?你指的是他的妻子佘娇?”
“废话,他只有着一个老婆,当然就是那个贱妇人了!她早就知道了我和张育才的事情,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当着他的面捅破!她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她告诉我说,如果我敢和张育才提结婚的事情,就找人来把我杀掉!”
“什么?!”听到她说的话,我惊讶不已,完全不敢相信那种话是佘娇这种人说出口的。
虽然那天她在我们警局大吵大闹的行为让我对她的影响有些减分,但是她在我心中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起码,我并没有将眼前的这个人加入到嫌疑人的名单之中。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为什么知道了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了情人,却不和他摊牌,反而来找到你?”我疑惑地问到。
“这我怎么知道?可能她是想要保全她的家庭的吧,毕竟他们的女儿都已经二十多岁了,也到了快要成家的地步,也许她不希望在女儿成家之前,家庭中在闹出一个这样的乱子。所以她没有找她的老公,而是来找到了我。”
嗯,有可能。
如果真的按照潘小美这样的解释的话,那么佘娇可能的确并不想主动和自己的老公摊牌,因为她担心张育才会和自己提出离婚,这样很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家庭的和睦,甚至给自己的女儿到来影响。
但是,还会不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呢……
此时我换了一个思路。
会不会是佘娇想要以另一种方式,来保全自己的利益呢?
比如说,她已经制定了想要杀死自己丈夫的计划。
在警察没有发现自己是凶手的情况下,那么属于张育才的合法妻子的她就将会得到张育才家中的所有财产。
且不说他们的那套房子,还包括张育才在银行之中的所有现金存款等等一切。
但是,如果丈夫在这期间和自己离婚了,并且还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那么她的如意算盘就将全部打破。
所以她尽量保全自己家庭的完善,并且对丈夫在外面的偷情的事实不问不顾,反而找上了他的情人,威胁她说不要和张育才提到结婚的事情,否则就找人杀了她。
我再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整遍这种逻辑的可行性,发现在逻辑上,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并且,从佘娇寻找存折本的行为上看起来,她肯定意识到自己没有算到张育才这一点上。如果存折本中存有张育才的几百万的现金资产,那么佘娇的计划就会导致她损失一大笔钱财。
所以她那天,才会那么急切,想要立刻找到她丢失的存折本。
“潘小美,我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我突然盯着坐在对面情绪激动的她,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