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正色骂道:“你这憨货,记得,孤王是你的大王,你觉得做的对的,无论如何告诉孤王,难道孤王会阻你不成?你这货每每自作主张、自行其是,你将孤王至于何地?将杨家至于何地?将我陇西诸人至于何地?”
一番敲打,赵明是真心希望这杨七郎记住今天的誓言,他将来的对手可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铁木真这些牛人,他们手下有的是猛将谋臣,七郎这自作主张的性格若是不改,恐怕是害己害人,万劫不覆。
这边刚刚罚完七郎,旁边八郎也跳了出来说道:“大王,也请下了延顺的兵权吧。”
赵明苦笑看着八郎杨延顺,果然是好基友一辈子啊。
八郎接着说道:“带兵什么的,延顺是没什么本事了,延顺只求练好刀法,为大王斩将杀敌,给大王做一辈子亲随。”
说得好听,不就是不想学韬略吗?
对于这几个小子,陆文龙、七郎八郎、岳云牛通,包括更小的岳雷、杨继周还有王兰英的弟弟王兰贵,赵明都给他们安排了非常严格的学习课程。
七郎八郎,还有牛通基本上除了练武,什么都不想学。
赵明心中一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原本想趁他们年纪小,将他们的性格缺点尽量改变一些,使他们在这个乱世多一些手段。看来是不成了,除非是在他们襁褓之中就开始改变,十几岁性格已经基本形成,难以改变,也罢!不如扬长避短,大不了真让他们给自己做一辈子亲随,只要把他们几个摁在自己身边,自己亲眼盯着,想必将来不至于出什么事。
赵明此刻心里虽然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馁,但也只得如此了。
事已至此,赵明说道:“起来吧,孤王答应你了。”
之后,赵明将之前范增的计谋说给了厅中还不知道计划的六郎、七郎知道。
说完,赵明道:“眼下,尚缺一人突入敌营,前往饿虎寨送信,不知哪位将军可行此事?”
谁都没来得及说话,杨延嗣就抢道:“延嗣愿去,戴罪立功。”
范增道:“不可,那胡人首领对七郎恨之入骨,七郎若去,恐怕他会倾全营之力围杀,怕是难以冲出重围。”
沮授却道:“七郎有心戴罪立功,或可行调虎离山之计。”
赵明道:“沮兵曹可细说。”
沮授道:“七郎可先去挑战,那胡人首领定倾力来追,七郎诈败,诱胡人追之。如此,再选一员大将突入胡营,或可轻松进入饿虎寨。”
好计!
计是好计,可这杨七郎真会诈败吗?他懂诈败吗?
赵明一副不信任的样子看着杨延嗣。
杨延嗣抓抓头,说道:“不就是诈败吗?我会。”
这下,不止是赵明,范增等人都有些怀疑了。他们几个老学究平日里因为被赵明安排给这几个孩子上课,也是多有接触,这杨七郎真会诈败吗?
这杨延嗣要是真去了,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杀得兴起,忘记任务,不杀到精疲力竭不会想跑,可那时万一跑不掉呢?
再一个是戏太假,流于形式,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诈败。
要是牛皋在这就好了,赵明忽然想到这个看似粗鲁,却有急智的粗汉,他若去,完全是本色演出,绝不会有错。
不对,杨延昭手下不是有个孟良吗?
史上三大奇葩福将,程咬金、牛皋、孟良。
这孟良的急智福缘不在前两人之下,前世萧太后的头发都让他忽悠到了。
可这孟良怕是摁不住杨延嗣呐,只有杨延嗣去,才能使恨他入骨的胡人首领倾力追杀,起到调虎离山的作用。
再找一个能摁住杨延嗣的,此事可成。
想到此,赵明对杨延昭说道:“听说六郎手下有一大将,名叫孟良,看似粗鲁却有急智?”
杨延昭点点头,说道:“景手下,确有其人,武艺还算不错,但要说有急智……”杨六郎有些不放心,这孟良也是个粗鲁之人,他再加上七弟的话,两大奇葩,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赵明容不得六郎多想,他可没办法解释为什么看好孟良,只得蛮横道:“孤意已决,命杨延嗣、孟良、焦赞并岳云前往诱敌,众人需听岳云指挥,若有犯者,”说着看了看杨七郎,道:“若有犯者,斩手指!”
话音一落,就见杨延顺苦着脸立刻反对道:“别啊,大王,还有我杨八郎。”
赵明脸一黑,朝令夕改,真是不把我大王威严放在心上,可又想到几个小家伙诱敌,人多一个,安全也多一分,于是便问道:“你可敢保证听令?”
八郎急道:“敢啊,有什么不敢。”
赵明不依不挠问道:“若有不从,当如何?”
八郎脸色也一苦,道:“斩手指。”
赵明点点头,说道:“便算你一个。”
顿了顿,又道:“再命,陆文龙持杜金娥信物,入饿虎寨,一切依计行事。”
于是,三小岳云、杨延嗣、杨延顺再加上两粗孟良、焦赞酒足饭饱之后,便离城上路。
别小看他们五人,看看数据便知道战力不俗。
岳云武力89(接近三个月的时间提升了一点)
杨延嗣武力87。
杨延顺武力83.
孟良武力89。孟良的头五斧与程咬金的三板斧有异曲同工之妙,威猛异常。杨六郎都差点吃了大亏,传说他与程咬金学的是同一路斧法。
焦赞武力88。
这个阵容,只要他们不恋战,即使胡营再有两个古德也留不下他们。
这一日,到得胡营门口。
孟良大斧一顺,威风凛凛地打马来到营门之外叫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伤我家妹子和兄弟?不知道我陇西六杰的威名吗?”
在营中的骨特听闻前几日那小孩儿又来挑战,还带了几个兄弟,不由大怒,老子还没找你,你还敢再来?
这次骨特不敢大意,率军而出。
孟良大斧一指骨特,道:“就是你这瞎了眼的狗贼,不把我陇西六杰放在眼里?不知道这是爷爷的地盘吗?想来这发财也不问过爷爷?别说爷爷没提醒你,今日交出战马千匹作为给打伤我家妹子的赔礼,这事儿就算了了,若是不然,爷爷我五兄弟一会儿踏平你营寨。”
骨特大怒,谁他娘听过你什么陇西六杰,这一眼看上去一群小孩,不知道是哪家刚跑出来混的,还非要说陇西是他们的地盘。
他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骨特二话不说,当即下令:“给我杀,老子倒要让这群毛孩子看看,出来混,是要还的。”
那边的七郎、八郎早就忍不住了,通俗的说就是他们的刀枪早已**难耐,顿时便迎了上去。
身后的岳云确实有大将风度,知道七郎、八郎是脱缰野马,不让他们在前杀一会儿哪会过瘾,只得指挥孟良、焦赞,五个人围成一个小圈阵,以七郎、八郎在前冲杀于敌军之中。
骨特站在远处一脸不可置信,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猛?
前日那个使枪的已经很不错了,今日看,那使刀的也是名家风范,刀刀夺命,那使锤的就更猛了,兵卒之中竟无一合之敌,擦着就伤,摸着就死,可躲不可挡。
还有那两个年级大些的也不错,恐怕不在已死的古德之下,看来这“陇西六杰”真是有点硬,怎么就惹上他们了呢?
诸事不顺,他有些后悔此次出兵,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这次不把饿虎寨拿下来,还损失了这么多兵马,回到部落之中,他这个头领恐怕会威信扫地。
想到这,心里更容不得这几个烦心的小子活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这几个小子,再倾力攻打饿虎寨。
只见五人左冲右突一番狠杀,孟良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你们胡人不是勇烈吗?那胡贼首领可敢来吃爷爷五斧?”
骨特仗着人多,本来不屑使用胡骑拿手的骑射来对付五个人,但这么一会就倒了百余名部落勇士,使得他有些心疼,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立即下令兵马散开,用骑射之术,欲乱箭射杀几人。
岳云一见心知不好,旁边的孟良也道:“大哥,情况不妙。”
乱箭齐发,五人高接低挡抵敌不住,岳云大叫一声:“贼子好生卑鄙,不敢与爷爷大战,撤。”
七郎、八郎一看,也知道没得打了,胡人骑射,铁了心不与你正面战斗,别说这里只有他们五个,就算这个汉军骑兵营在这,也没拿他们没办法,只有先撤。
五人冲开一条血路,奔逃而去,其中孟良大斧运转不便,手臂上吃了两箭,气得“哇哇”大叫。
骨特大怒,道:“追,追到死。”
胡骑们呼啸着追了过去。
负责送信的陆文龙本就远远吊在五人身后,此刻一见胡骑远去,心知事成,立刻打马冲营。
骨特一见又来一人,正自奇怪,忽听陆文龙叫道:“胡贼怎敢欺我饿虎寨,给爷爷死来。”
原来是饿虎寨的人,骨特放下心来。
由于不能暴露陇西军已到临洮的消息,陆文龙等人都不是以官军的身份出现。
骨特也不会想到一群马匪会与陇西官军有什么联系。
陆文龙挥舞双枪直取骨特,胡骑大部虽然追了出去,但骨特亲随还在。当下抢出数十骑挡住陆文龙。
只杀得十余人,陆文龙佯怒道:“狗贼,今日留你狗命,给爷爷记住了,欺我饿虎寨者,杀。”
说完,拔马便冲向饿虎寨。
步卒哪里挡得住武力102的陆文龙,沿路纷纷而倒,杀出一条血路。
不多时,陆文龙冲到饿虎谷口,二话不说,弯弓搭箭射出一物。谷中领头之人一见,赶紧放开一条路让进陆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