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足了原料,皮箱生产热火朝天,夜以继日。
按时间计酬,的确是个好办法,大家都不肯轻易的迟到早退,劳动生产率大大提高。
每天的产量,从原来的二十只上下,一举提高到三十只以上。
销量也在稳步增长,本地和文州市,两个销售渠道,每周的销售已在两百只以上。
何玉林所在的供销公司还没有回音。
白手没有联系何玉林,生意这档子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白手的生活节奏,又回到开饼干时后期的那种舒适状态。
坐在办公室里,要么打打瞌睡,要么翻翻书读读报。
报纸是丁老师让白手订的,一共有五种。
习惯这个东西真是厉害,以前不读书不看报,现在渐渐的成了习惯,一天不翻书不看报,还真有点不自在。
其实白手就没认真过,很多时候,闻着书报的味道就睡着了。
但丁老师的观点,白手认为是对的。
丁老师认为,既然能近朱者赤,那近书者应该也能多知。
不过,白手的德行难改。
今天就是这样,拿着一张市晚报,看着看着,双脚翘着办公桌,躺靠在办公椅上睡着了。
有人敲门。
白手起身开门。
是久违的票友马小路,还带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有点眼熟,白手马上想起来,这个女人正是光头和于小明雇来设计马小路的那个娘们。
现在,马小路就牵着这个娘们的手,出现在白手的眼前。
白手高兴,“马哥,我的马哥,你终于冒出来了。”
马小路还是那个样子,“哈哈,小白,你已经把我给忘了吧。”
“快坐,快坐。”白手又是递烟,又是倒水,热情得很,“马哥,这位是?”
“你嫂子朱亚丽。”马小路郑重介绍。
“嫂子好。”白手起身,恭恭敬敬道。
“小白你好。”朱亚丽微笑道。
好久不见,兄弟俩热聊好久。
聊着聊着,聊到了私事,马小路有意支开老婆。
“亚丽,你去后院,参观参观我朋友的皮箱厂。”
朱亚丽正有此意,问白手,“小白,可以吗?”
“当然可以。”白手起身走到门边,正好二舅妈在搬木板,“二舅妈,你带这位朋友去后院,她要参观咱们的皮箱厂。”
二舅妈热情道:“来来,欢迎参观。”
朱亚丽说声谢谢,跟着白手去了后院。
白手关好门,指了指门外,一脸讶然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马哥,这个朱亚丽,与他们合伙陷害过你。可现在,可现在怎么又成了你老婆?”
“哈哈……没办法,这就是生活。”
“解释,解释。”白手拍着桌子大喊。
马小路道:“我在六清县出事后,被判了六个月的拘役。朱亚丽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很对不起我,就常去看我。她本性也不坏,我出来后,她就让我住她家里。渐渐的,我们有了感情,我们就走到了一起。”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可不想什么好事多磨。”
白手气道:“结婚酒宴也不办,也不请我这个最好的朋友吃喜酒。我不承认,我不承认啊。”
“哈哈……小白你听我解释。我在那边时,她父母也待我很好。我这边没几个亲戚,婚礼又是在那边办的,所以这边我就谁都没有通知。这次回来,肯定要补办一顿婚宴。”
“这还差不多。”白手问道:“马哥,那以后有什么打算?住那边还是住这边?”
“想好了。我们打算做点小买卖,在城关镇开个五金店。对了,我跟你的朋友老魏和亮子说好了,就从他们那里进货。”
“好啊,你总算稳定下来了。”
“对,稳定下来后,准备实施造人计划。小白,我三十几岁了,哈哈,我他娘的也该当爹了。”
“好,好。”白手问道:“马哥,资金有问题的话,要冲我开口啊。”
“这个当然,我能放过你吗。”马小路道:“不过,开个五金店还够。我自己还有两三千块,她也有一二千块,她爸妈也给了两三千块。”
“呵呵,快成万元户了。”
马小路叹道:“跟你比,差十条大街了吧。哎,我听亮子说,你做饼干赚了很多钱,光一个配方就卖了五万块。”
“运气,就是运气好呗。”
“这皮箱做得咋样?”马小路问道。
“刚开始,谁知道呢。”
马小路点上一支烟,吸了几口,瞅着白手问道:“一个是你的朋友,一个是你的老乡,你想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吗?”
白手微微一怔,“朋友,于小明吧?老乡,我就不知道喽。”
马小路道:“于小明现在在六清县待着,我与他是仇人关系,但多多少少还能了解一些他的情况。”
“快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丢了一条腿,也没脸回家来,就在六清县那边流浪。有一个好心的老板收留了他,他现在帮人家看仓库,生活还算稳定。”
白手吸着烟,冲天吐了几个烟圈,“现在看来,人不能太聪明。于小明比我聪明,但他的聪明劲太大了。”
马小路笑了,“聪明和聪明劲是两样东西吗?”
“是啊,聪明是能耐,把聪明使出来叫聪明劲。聪明劲不能使得太大,太大了就过火,过火就会出事。于小明就是典型,而且是反面典型,聪明劲使得太大,结果失去了一条腿。”
马小路点着头道:“他娘的,你小子越来越有学问了。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有听懂。”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嗯,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于小明是反面典型,小白你就是正面典型,你的聪明劲使得恰到好处。”
白手摇摇手,问道:“不说于小明了。哎,你说我的一个老乡也在六清县,我怎么不知道,他是谁啊?”
马小路卖起了关子,“再给我倒水,再给我敬烟。”
“狗日的。”白手骂了一句,但起身照做。
吸了几口烟,喝了几口茶,马小路道:“这人与你关系不浅,他的名字叫童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