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
“就是……”侯晶晶觉得这词没法解释，解释了就显得自己很“八卦”，所以尽量往褒义上靠，“就是……爱打听……或讨论别人的事儿……”
都这么努力了，怎么还不够褒义。
杨戬果然将箭头指向她：“那就是你八……”
“不不不，我只是问问，”侯晶晶连忙摇摇小胖手，“做为……您的神犬，了解一下您的过往……”
杨戬似乎这才发现还抱着她呢，便弯腰将她放在云头，自己也随意坐在一边：“波月洞你也别去了，想来是一个结果。”
侯晶晶忙摇了摇手里的瓷瓶：“不亏啊！观音给了我仙丹呢！”
杨戬立刻从她手里接过去，打开瓶盖闻了闻，笑着递还给侯晶晶：“果然很大方，你得花不少功夫炼化，暂时别去找黄袍怪了，他们好不容易在一处和和睦睦的过几年。”
“神君也知道？！”侯晶晶瞪大了双眼看他，“那你也很八！”
“……”
“咳咳，”侯晶晶故意咳了两声，低头闻着那瓷瓶道，“这丹药怎么吃，修炼前再服？”
“……对。”
侯晶晶忙将瓷瓶收进乾坤袋，看见角落里那蛇妖的妖丹和断了头的白蛇，忙拿出来问杨戬：“上次您跟我们烧烤，怕唐师父介意，所以烤的都是素菜——这次有蛇肉，一定超级鲜。神君想吃吗？”
杨戬对吃东西这件事并不热衷，从前好几年也吃不了一次，是认识侯晶晶才次数变多。现在看她兴致盎然，不想扫她的兴，便点了点头道：“想。”
侯晶晶果然十分高兴，立刻拉着他现在就要下去。
杨戬低头瞧了瞧，下方不远处正好有一片湖泊绿草，周围有高高的丛林，是一处幽静所在，便将云头落在湖边，跟侯晶晶前后脚下去准备。
“这次没有调料？”杨戬吃过一次侯晶晶烤的，所以有些经验。
侯晶晶摇头道：“没有，不过没关系，蛇肉很鲜的，不放调料别有一番风味——小时候我们几个同学一起去郊外玩，男生们抓了条蛇，就这么烤什么也不加，感觉也很好吃！”
杨戬抬眼看了看兴致十足的侯晶晶，她此刻只六七岁幼儿样貌，小胳膊小腿，脸上还肉乎乎的婴儿肥，说“小时候”这三个字让人瞧着有趣，像极了人小鬼大的小大人儿。
“你不长大也挺好。”杨戬忽然笑了笑。
侯晶晶连忙摇头：“我做小猴子时挺开心的，也觉得不长大蛮好！可惜只做了两年多就被关起来，一关就一百八十多年……现在不想做小孩子了！想快点成长，好透过神君那法器看看爸妈现在好不好，想快点跟神君……”
她本来想说“想快点跟神君成亲”，但忽然觉得怪怪的，便尴尬的笑笑，“还是长大好。”
杨戬自然看得透她的心思，毕竟她如此简单透明。
但他希望时间慢一点。
做神仙的日子无聊而漫长，自从遇见侯晶晶，好像有了些意趣。
因此他不再发表意见，只在侯晶晶烤蛇肉时发现了蛇妖的妖丹，手一伸将妖丹悬在掌心加以炼化。
正在烤肉的侯晶晶时刻关注他的动作，也能看出妖丹上的妖气一点点消退，妖丹的颜色也渐渐变成浅淡的金黄色。
菩提祖师说过，淬炼过的妖丹才能吃，不然妖气入体，有碍灵修。
“来。”
杨戬炼好了妖丹，招呼了侯晶晶一声。
侯晶晶忙将串着蛇肉的肉串放在烤架两侧炭火少的地方，五心向天坐正，张嘴轻轻含住杨戬送过来的妖丹，炼化入体。
这是她第一次吃妖丹，杨戬炼制得不错，并没什么特殊的味道。但侯晶晶吞下的那一刻还是有些心理障碍，以致妖丹盘桓不下，侯晶晶身边的灵气忽然隐隐涌动起来。
杨戬忙走过去坐在她面前，伸出手指放在她额间。有玄脉拥堵之感的侯晶晶立刻觉得通体舒泰，妖丹也在灵气循环之际被层层炼化，越变越小，最后像一粒没有颜色的糖果融化在水里，消失不见，却入口甘甜。
“唔……”
侯晶晶收势归心，同时欢快的吐了口气：“多谢神君……呀，蛇肉！”边说边急急给蛇肉翻面。
“第一次吃妖丹？”杨戬顺势探了探侯晶晶的灵台，发觉血脉畅通，便放心的坐在一边。
侯晶晶扁着嘴巴点了点头：“神君炼化得很好了，但真不好吃。”
杨戬忍不住笑道：“有味道吗？”
“有——”侯晶晶抬头回忆了一下，“……有点像榴莲烧鸡屁股……”
“你口味这么重？”杨戬憋着笑，故意上下打量她道，“你说这搭配我吃都没吃过。”
“哎呀，反正就是这种感觉~~”侯晶晶厌恶的揉了揉嘴巴。
杨戬见她玩笑中带着些认真，便褪了笑意不再逗她：“不爱吃以后就不吃了——神君殿有些太上老君给我的九转大还丹，说是帮我淬炼灵体的，我觉得吃丹没意趣，早就放忘了。回去后都给你。”
九转大还丹啊……
侯晶晶看《西游记》里提过这丹药，是仙家之至宝，吃了能气聚归神、修为倍增，可是一粒倾城的稀罕物，杨戬非但不吃，还扔在角落里忘了！实在暴殄天物！
“我该怎么谢你啊，我的神君大人！”侯晶晶又感动又兴奋，忙将烤好的第一串蛇肉双手递到杨戬面前，“请神君享用！”
“我那一盒九转大还丹，换你一串没调料的烤蛇肉？你想得美。”杨戬笑着接过那蛇肉一尝，果然入口鲜香，肉味纯真，这绝美的味道加任何一种调料都属多余。
侯晶晶正要吃第二串，听杨戬一说忙道：“神君说怎样？我都答应！”
“都答应？”杨戬一口气吃完一串蛇肉，又从侯晶晶手里拿走第二串。
侯晶晶正想点头，又绝对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万一他要跟自己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杨戬边吃边等她回答，见她忽然脸红了，容色之间还带出几分羞涩o(*////▽////*)q，连忙挺直腰身声明：“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