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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教训
    褚瑜瞅了眼魏远志,抿了抿唇,没有出声地重又垂下了眼皮子。

    她的身世,只有她和文昌侯、韦太夫人知道。

    就是世子、何夫人也不清楚。

    只知道韦夫人对她,不若世子褚燕卓好。

    但也可以理解,褚燕卓毕竟是儿子。

    还是文昌侯的独子。

    不如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重男轻女的,又不只文昌侯一家。

    随便打听,哪家不是更看重儿子?

    褚瑜满足现在的生活,自己的丈夫、女儿、儿子。

    所以,她想保住。

    魏远志对她越好,她越怕,若是魏远志知道,她其实根本就不是文昌侯的嫡女。

    不是从韦太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姨娘生的,魏远志会不会将她给休了。

    韦太夫人也正是捏住了她这一点,才让她一直怕着韦太夫人。

    对韦太夫人言听计从。

    文昌侯来了个丢车保帅,冲着太子一揖,镇定地将事情扔给了许回雪。

    说是许回雪先勾搭褚伯玉,怀了孕之后,见褚伯玉让她做妾,仍是下定决心要娶魏芳凝为妻,才会狗急跳墙,和着自己的亲哥哥一起设计了魏芳凝。

    让魏芳凝坏了名声。

    褚家完全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才会上了许家的当。

    因为魏芳凝坏了名声,才会退了婚另娶许回雪。

    六十九岁的文昌侯,倒也生了一张巧嘴。

    有舌灿莲花的本事。

    文昌侯的话音一落,魏芳凝轻笑,说道:

    “外祖要是去做媒,保准一说一个成。”

    魏芳凝语音不大,但却极清脆,厅内的人,个个听了个真切。

    文昌侯一张老脸,立时憋了个胀紫。

    惧着太子,韦太夫人不敢发作魏芳凝,转过头来却又是瞪了褚瑜一眼,呵斥道:

    “你的好女儿,如此与她外祖说话,你也不管管。”

    敢说魏芳凝?

    正一心想讨魏芳凝欢心的太子,自然不高兴。

    正要在佳人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

    太子脸一沉,手往桌上一拍。

    不用等说话,一月已经跳了出来,喝道:

    “太子殿前,也敢胡乱出声,呵斥他人?好大胆子。”

    魏芳凝不咸不淡地说道:

    “太夫人一手庶天惯了,眼中能有谁?”

    韦太夫人,决没想到,太子会半分面子不给她,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愚妇只是在训斥女儿,没有半分不敬太子的意思。愚妇外孙女儿不孝不悌,当着外人面说长辈不是,还请太子明查。”

    褚燕卓和着何氏、褚伯玉,恨不得捂上韦太夫人的嘴。

    太子的脸色,随着韦太夫人的话,已然黑得都能滴出墨来了。

    文昌侯的脸色,也更是难看。

    心下直骂蠢妇!

    却也无可奈何。

    禇燕卓、何氏,还有褚伯玉立时跪到地上,求饶道:

    “求太子宽容,太夫人上了年纪,一时糊涂也是有的。”

    “是吗?”

    太子没让他们起来,只是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们。

    褚家人,以文昌侯为首,已经汗流浃背了。

    太子已经将梯子搭上。

    此时却是该魏远志出头了。

    就见他这时候,却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不关心事情到底怎么样,我只关心你们怎么还我女儿清白。”

    太子冲着一月摆了摆手,一月才哼哼地退到了一边。

    韦太夫人吓得,再不敢去说褚瑜。

    规矩地垂手站在了地中。

    她当太夫人当了多少年,除了进宫,却是头一回,当着自家的下人面前,在自家堂上,这样地垂手站着。

    韦太夫人说褚瑜,是希望褚瑜出言帮着他们,过了今日的难关。

    褚瑜看出来了。

    却咬着牙没有出言。

    文昌侯没有理会魏远志,对太子说道:

    “臣已经让人去给许家送信,想是一会儿便就会过来。他们家将这样一个女人嫁过来,臣也要向他们要个说法。”

    魏芳凝冷笑,文昌侯这是在祸水东引。

    以前她小,或许不懂这其中的关窍。

    但她好歹也曾与太子将近十年夫妻。

    对于皇家那点儿事,可以说不用想,都能捏出个七七八八来。

    许家背后是无上大长公主。

    他现在将自家摘得干干净净,便就是笃定了,一来许回雪嫁入褚家,就如同人质一般。

    好坏都由褚家。

    为了自家女儿将来,这个闷亏也是要吃定了。

    更何况上魏芳凝车上的,是许踪。

    再来便就是许家的后台。

    太子虽然是乾武帝的独子,但搁不住太后娘娘将无上长公主,眼珠子一般宝贝着。

    若是闹大了,惊动了太后。

    还指不定谁占便宜呢。

    魏芳凝活了两辈子。

    这一点,或许上辈子她看不透。

    总以为太子为贵。

    但经过了上辈的许多事。

    魏芳凝却深知。

    在太后的眼里,无上长公主比皇上还要重要。

    更别提太子还挡了逸亲王,皇太弟的路。

    魏芳凝微笑着说道:

    “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你们冤枉我的,怎么还我清白?外祖母老了,舅舅、舅母还有表兄,应该没老到才半个月的事,便就忘了吧?”

    对于说去喊了许家人,太子好像全不在意似的。

    他像个好奇宝宝,急忙问道:

    “半个月前?不就是说你跟人私奔?对了,到底事情是怎么的?你怎么回来的。”

    魏芳凝冷笑。

    对于别人来说,是半个月前。

    可对于魏芳凝来说,却是上辈子,一直让她恨到骨子里的事。

    到后来,她越过得不如意,便就会越发的想起了当初。

    所以,透过了她十几年的人生,往回看。

    这些人的无情,便就越发刻到她的记忆深入。

    燕集之处,那些嫉妒她的人。

    拿来攻击她的,便就是她与人私奔过。

    那成了她上辈子,永远也甩不掉的污点。

    韦太夫人自然也记得那一天,见太子问,脸色都变了。

    怕魏芳凝实话实说,忍不住便就咳嗽了声。

    一月又跳出来,指着韦太夫人骂道:

    “哪儿来的老虔婆,太子跟前失仪,当我们太子是泥捏的不成?”

    太子不出声,拿起茶碗,发现茶凉了,便就重又放回桌上。

    一月还在教训道:

    “想来你久不见贵人,在这小小的侯府上,坐井观天,也不知道什么叫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