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夫人听了魏芳凝的话后,眼里闪过厉‘色’。
扫过魏远安的眼神,可就透着杀气。
三房是沈太夫人的命根子。
沈太夫人不是不知道魏远安他们心大,可这只是在多从伯府捞好处的范围。
很显然,沈太夫人也没想到过,魏远安有可能,会为了爵位,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来。
瞅着魏远安,还有跪在地上的许氏。
然后,沈太夫人又扫了眼程二夫人几个。
承平伯的爵位,沈太夫人并没有看在眼里。
不过是世袭的平安爵。
那点俸禄银子。
可即使不看在眼里,那东西该谁的,就是谁的。
沈太夫人闭着眼睛,靠在罗汉‘床’的大软枕上,半晌不说话。
她一辈子正大光明的活着。
不敢说没害过人,但也从没主动害过人。
更别说为了利益了。
沈太夫人想,看来,她果然还是太仁慈了。
底下的人,见沈太夫人不出声,也没人敢吱声。
一时间,十二殿里,针落可闻。
魏芳凝知道她祖母将她的话听了进去,站在下手位置上,也不出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人进来报说:
“太夫人,逸亲王侧妃来探望太夫人来了。”
沈太夫人想到了,魏芳凝在逸亲王府的事,只怕这位魏侧妃也脱不了干系。
魏侧妃无宠,能在逸亲王府立住脚,所能倚仗的,看来并没有‘弄’清楚。
沈太夫人冷笑,说:
“不见,让她回去,出嫁‘女’不请不回娘家。这不年不节的,谁给她的胆子,敢往娘家跑?宁妈,姚妈,你俩个将她送走。”
想了想,沈太夫人又说:
“她若是带了东西来,也一并让她带回去。并告诉她,以后没我的话,不准再回来。”
宁妈、姚妈两个出去。
魏侧妃已经从角‘门’上进来,到了十二殿的院子里了。
施筝摆着她清慧郡主的仪仗来的。
宁妈和姚妈上前施礼。
宁妈说:
“侧妃娘娘、郡主殿下请回吧。太夫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年不节,不接不回娘家,这是规矩。太夫人这样大的岁数,都不敢随便回沈家,更何况侧妃娘娘呢?”
魏侧妃绝没想到,沈太夫人这样对她。
她已经非复吴下阿‘蒙’。
不再是以前承平伯府上庶出的姑娘。
她现在是太后娘娘最为宠爱的,逸亲王的侧妃。
而她的‘女’儿,则是受了封了郡主。
施筝显然是气坏了,说:
“大胆,你怎么敢这么跟我娘说话?来人,拖下去给我掌嘴。”
然而,还没等跟来的‘侍’卫动,宁妈已经微笑着说:
“郡主殿下年纪小,不懂事,还是不要做自伤根本的事了。还有虽然说老奴僭越了,但还请郡主慎言,据老奴所知,郡主的娘只有一个,不应该是逸亲王妃吗?”
施筝气急败坏地说:
“你……”
姚妈说:
“在十二殿里想要动手的,‘门’口那十二根棍子可不是摆设。”
魏侧妃忍了又忍,但就这样进来就走,传到逸亲王哪儿,或许逸亲王不会说她什么。
但也只能是越发的冷落她。
魏侧妃知道,虽然说逸亲王并不心悦于她。
但对她仍是有几分薄面,还不是看在沈太夫人面上?
而梁太后则更是看中她能给沈太夫人添堵。
若是她日后再进不来承平伯府。
弃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魏侧妃免强笑了笑,拿了个荷包就往宁妈、姚妈手里塞,说:
“筝儿年纪小,一时说错了话,等我回去说她。既然太夫人不方便,那我们去看一看伯爷再走,也不枉白来一趟。”
宁妈和姚妈不肯收。并说:
“依着老奴看,侧妃娘娘还是就这样走,大家都好看。太夫人的吩咐,什么时候不算数过?若是太夫人一时气急,再让人将侧妃娘娘压送回逸亲王府,大家可就都不好看了。”
施筝怒道:
“她敢,侧妃娘娘什么品级?”
宁妈说:
“先皇赐下的棍子,可是上可以打昏君。难不成侧妃娘还高过皇帝了?”
施筝还想说话。
魏侧妃赶忙拦住,说:
“那我带来的东西,劳二位妈妈给太夫人送进去。我们娘俩个改日再来看太夫人。”
宁妈说:
“这可不行,太夫人吩咐,不收侧妃娘娘任何东西。还有,太夫人说,以后没太夫人相邀,魏侧妃不得再回承平伯府。”
魏侧妃气得紧紧攥着拳头。
心里只想着:
她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我?
乐金从屋内走了出来,上前给魏侧妃行礼,说:
“太夫人让奴婢给娘娘带句话,与其奢望别人手里的,不若攥紧自己手里的,别被别人拿了去。到时候,可就没有后悔‘药’吃了。”
魏侧妃面‘色’如常。
但她的心,却像是打翻了油瓶一般。
魏侧妃强笑着,说:
“看来我今天来得不是时候,那我就先走了。”
宁妈几个面无表情地说:
“恭送侧妃娘娘、清慧郡主。”
出了承平伯府,施筝不高兴地说:
“娘现在什么身份,何必受她的气?”
魏侧妃沉着脸说:
“你懂什么?那老太太可不是简单的。你看你祖母那样与她不对付,却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更何况咱们?碰上去,也只有咱们自己头破血流的份。”
往日里,沈太夫人即使不待见她,也不会做得如此绝。
魏侧妃吩咐自己的婆子说:
“你去打听下,伯府上出了什么事了。”
那婆子答应着去了。
娘俩个回到逸亲王府上,逸亲王听得魏侧妃这么快就回来了,心下奇怪。
逸亲王没去问魏侧妃。
而是将跟魏侧妃去的人,喊了来问什么情况。
虽然魏侧妃吩咐下来,不准人胡说。
但逸亲王亲自问,那人仍是实话实说。
逸亲王妃笑说:
“是不是妹妹最近做了什么事,让太夫人不高兴了?妾恍惚听人说起,昨儿晴丫头请客,中间承平伯府上的两个丫头,就那么不见了呢。”
逸亲王皱眉:
“还有这事?”
逸亲王妃说:
“到底怎么回事,晴儿亲自去了趟承平伯府,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妾可就更不知道了,要不妾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