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都不曾多说话。
也没敢喝茶水,这毕竟是宫里。
若是一会儿内急的话,就怕一时寻不着方便的地方。
魏远志坐下,褚瑜就为魏远志揉脚踝。
魏昭要,褚瑜不放心,所以没让。、
揉了会儿,解了酸乏,魏远志示意褚瑜也坐下休息会儿。
魏芳凝叮嘱父母说:
“呆会儿一定不要乱走,无论谁让你们干什么,也不要去。”
边上有宫女嬷嬷,魏芳凝也不敢深说。
好似皇宫是龙潭虎穴一般。
传到乾武帝或是梁太后耳朵里,总归是不好。
魏远志和褚瑜两个连连点头。
魏芳凝又关心地问魏远志:
“爹的脚怎么样?站了这么站天,疼不疼?”
魏远志说:
“并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倒是你也小心些,呆会儿别失礼。”
魏芳凝点头,又叮嘱了几句魏昭。
然后就有嬷嬷过来,领了一家四口往宫宴那边去。
由于现在天气已经比较凉了,所以宫宴是在暖厅里办的。
偌大个暖厅,分出多少个格间来。
每个格间,二三十人,富富有余。
中间还能有宫女嬷嬷在边上侍候着。
宫中自有俳优戏子表演。
但人也是按着男女、年纪分开了的。
魏远安被直接引到了官员那边。
而褚瑜则要被引到夫人那边。
魏芳凝最不放心的,便就是她娘了,有心想跟着。
宫里的嬷嬷拦着,笑说:
“魏大姑娘随着老奴去另一边,那边上有许多和着姑娘年岁差不多的姑娘呢。”
魏芳凝总觉得有哪儿不大对。
见着那嬷嬷面上虽然笑着,但似是非常的坚持。
魏芳凝皱了皱眉,对那嬷嬷说:
“我弟弟年纪小,我怕一会儿一时照顾不到。不若让他随着我娘过去吧。”
嬷嬷面有难色。
魏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着褚瑜的袖子,大有不让也要跟去的架式。
嬷嬷只得笑说:
“那边都是夫人,公子过去了,可别嫌无聊就行。”
魏昭笑说:
“谢嬷嬷好意提醒,若是无聊了,我再出来寻姐姐就是了。”
魏芳凝又叮嘱跟来的大丫头缃绮、罗绮:
“你俩个好好跟着夫人,别乱跑,这是宫里,可比不得家里随便。”
缃绮、罗绮答应。
褚瑜也叮嘱了跟着魏芳凝来的红芍和紫菊两个,多加注意。
娘三个就此分开。
魏芳凝随了嬷嬷,到了姑娘这一边来。
然后,晋安公主先过了来,与魏芳凝说:
“我看魏姐姐在宫里也不熟,我就降尊纡贵地陪魏姐姐好了,省得魏姐姐再没意思。”
魏芳凝笑。
晋安公主定是特别喜欢她先前送的小礼物,这会儿才会专门过来陪她的。
却偏要这样说话。
不知道的,也就误会了。
也幸好上辈子与晋安公主接触过了,了解了她别扭的个性。
一点儿都没觉得晋安公主说话不好听,魏芳凝笑说:
“那芳凝就谢谢殿下了,芳凝正愁在宫里,也没个相熟的人,父母弟弟又引去了别处,害怕得不敢进去呢。”
晋安公主挽上魏芳凝的胳膊,说:
“走吧,里面的人,讨厌的人多,招人喜欢的人少。本来说得好好的,男女分开。偏皇祖母非说年轻人,不要那么多讲究。结果进来了好些个公子哥,油头粉面的,真是烦死人。”
可以想见的,晋安公主正值妙龄,又是乾武帝的嫡长女。
在这种宴会上,定是受到大家的追捧。
晋安公主的傲气,那是自小养成的。
与万宝公主却是另一种不同。
虽然万宝公主也是皇家公主,但到底在底气上,还是比着晋安公主差了许多。
这次的宫宴本来是为太子选妃准备的,皇家虽然将日期提前了。
但请来的人,却并没多少变化。
因此上,京里四品以上官宦人家的姑娘,来了许多。
再加上王公贵族家里的公子。
人数众多。
但人也分三六九等。
皇宫里更是如此。
这边几个敞厅虽然通着门,但却也是按着父亲家族的高低,安排的屋厅。
当然也有跟着不错的,混入不属于自己那一阶层的厅里来的。
随着嬷嬷的一声:
“晋安公主驾到。”
屋内的姑娘、公子无论是做什么,都停住了,连忙冲着门口处行礼。
由于是宴会,所以省下大礼,但也全都要行半膝礼。
魏芳凝自然的,也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毕竟她是亲晋准太子妃。
在京城的贵女圈里,魏芳凝什么也不是。
承平伯家,其实已经游离于京城贵族圈多年了。
魏芳凝自是没什么机会,去参加贵女们办的什么花会、诗会。
晋安公主仰着小脑袋,淡淡地说:
“都免礼吧。”
再没别的话,连敷衍的话都没有。
嬷嬷大声的说:
“免礼。”
众人直起身子。
便就有胆大的,小声议论起魏芳凝来,说:
“我看长得也不怎么样,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太子殿下给迷惑住了。”
然后,很自然的,便就有人将魏芳凝跟人私奔的传闻拿出来说。
还有她在文昌侯府门口,将许回雪踢流产的事也不落下。
女人就是这样。
当要贬低一个女人的时候,便就会以着男人的标准,来要求女人。
她们因为嫉妒魏芳凝,将这件事拿出来抨击魏芳凝。
便就是说魏芳凝不够大度,不够温柔贤惠。
许回雪和褚伯玉再不对,魏芳凝也不能闹了人家的婚礼,又亲自动脚去踢人。
与市井泼妇有何区另?
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被太子亲定为太子妃。
在这一帮子的贵女心里,觉得简直是没天理了。
总之一句话,就私奔这件事,无论魏芳凝如何做,都是错的。
就要默认了,然后自己在家里反省。
有人陷害你,你若是不出门,又怎么能上当呢?
所以,还是魏芳凝的错。
她就不应该出门,给坏人机会。
魏芳凝也颇有些无奈。
但终归这一回,没人会真觉得她与人私奔。
终归行为上有失大家风范,要比妇德有亏,清白被毁多少强了些。
晋安公主冷哼,以不大不小地声音说:
“妇言也不知道是怎么学的,这大家子原来是背后多言啊,今儿本公主还真是开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