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能,但魏云微毕竟也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也算是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被自己虽然算不得正确,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姑父给占有了。
魏云微还是扑到了魏侧妃的怀里,嚎啕大哭:
“姑姑,姑姑。”
魏侧妃此时的心里,也是一片的焦灼,哪有那个闲心照顾到魏云微?
在魏侧妃的心里,除了她的女儿施筝外,即使是逸亲王,也都要退而求其次。
若说魏侧妃自私,但对于自己的女儿,却是母爱无疆。
魏侧妃毫不犹豫地将魏云微推开,红着眼睛甩了魏云微一个耳光,说: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我是傻子?你耍个小心眼,看你有用的份上,我忍了。我只当你看上太子或是大爷、五爷,再不济,逸王府那么多的庶子,随你挑,你竟然……”
只一想到魏云微成了逸亲王的贵妾,一路上的隐忍,便就全面爆发出来。
魏侧妃咒骂着,两眼泛红。
攥着帕子的手,青筋暴起,一想到梁王妃看向她时,那轻蔑地笑。
那时的她,就好似一只上窜下跳的猴子。
魏侧妃怒吼: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你竟然有本事,让皇上下口喻,成了贵妾?你个贱人,是不是你一开始来逸亲王府上,就打算好了的?说……给我说……”
她现在简直成了逸王府的笑话。
魏侧妃不用想,逸亲王一起,她在逸王府会如何。
虽然不知道确切的事。
但魏侧妃又不傻。
逸亲王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呆,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如何会去边关?
而满京城,能将逸亲王赶到边关的,就只有沈太夫人了。
逸亲王离京,最生气的,莫过于梁太后。
梁太后奈何不了沈太夫人。
而梁太后也不是个能忍下气的主。
谁来承接梁太后的愤怒?
魏侧妃此时真的慌了。
此时的她,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恐慌。
过许只要她平静下来,晚上的时候,便就会想到对策。
但此时,魏云微无疑成了她的出气筒。
魏云微也是知道的。
被打了之后,她并不敢还手。
魏云微与她的姑姑这点倒是挺像。
就是非常的能忍。
也许是刚刚哭了几声,终还是将心底的抑郁之气哭了出来。
又或许魏云微意识到,她此时唯一的依靠,就是魏侧妃了。
人的地位就像是一层一层的阶梯。
而下一层,是承接上一层愤怒的受体。
阶梯的最低层呢?
她的愤怒、哀伤,又由谁来承受?
魏云微此时在逸亲王府,名义上是贵妾。
但她连个丫头,只怕都要笑脸讨好。
魏云微快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吞掉所有的委屈、恐慌和无助,将她所经历的事,细细的与魏侧妃学了。
并且,非常委婉地告诉魏侧妃,她也不想给逸亲王做妾。
她是被逼迫的。
关于这一点,就是魏云微不说,魏侧妃心里也是知道的。
但是,魏侧妃的愤恨却不能减。
因此上,魏侧妃还是又给了魏云微两巴掌泄愤,站起身说:
“好好在这儿呆着,希望你还有点儿用,若不然,你就等着死吧。”
魏云微连眼里,连一丝丝的怒气都不敢有。
只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魏侧妃哼了声,转头出去了。
魏云微眼里闪过一丝绝狠。
她没有后悔她对魏芳凝下手。
而是在总结,自己错在了哪里。
她不要永远做最底一层。
无论付出多少,她也要往上爬。
即使爬不到最顶层。
魏侧妃出去,在院子里,看到魏云微的丫头,呵斥说:
“你们小心侍候着。这时候,她不再是逸王府的客人,而是妾,要认清自己的地位。”
竹秋几个连忙应“是”。
魏侧妃哼了声,急忙地回自己的院子,想要赶快平静一下。
然后再想个对策出来,不能说平息梁太后的怒气。
但也要吸引梁太后的注意才行。
可是魏侧妃才一到她的院子,连坐都还没坐稳,下人急匆匆地过来报说:
“侧妃娘娘,太后娘娘派人过来了,正往这里来呢。”
魏侧妃知道,她甩给魏云微的巴掌,此时就要被甩回来了。
果然如魏侧妃所料,梁太后派来的老嬷嬷,上来就先甩了魏侧妃几巴掌。
魏侧妃连句争辩都没有,跪在地上,连连认错。
闻讯过来的施筝,也只能扑到魏侧妃身边,干跪着。
却也是半分办法没有。
那个老嬷嬷冷笑着说:
“侧妃娘娘,不要怪老奴没有提醒侧妃,太后娘娘现如今很生气。若是侧妃娘娘再这么无用下去的话,可就要小心些了。太后娘娘在宫里闲来无事,想要接清慧郡主进宫住两天。”
听闻此言,施筝并没有开心。
而是十分惊恐地看向了那个老嬷嬷。
在宫里陪太后,可不是个好差事。
宫里整人不出血,又让人生不如死的招数,那可是数不胜数。
那老嬷嬷眼睛一眯,说:
“怎么,清慧郡主不乐意?”
施筝强笑着说:
“我也想皇祖母了,怎么会不乐意?正巴不得进宫,多陪陪皇祖母。只怕打扰了皇祖母,让皇祖母厌烦。”
老嬷嬷听了施筝的话,冷冷地说:
“这样最好了,老奴就知道郡主是个孝顺的。郡主进宫了,也省得烦了侧妃娘娘想事情。”
每一次她让梁太后不高兴,施筝进宫,几乎脱层皮。
魏侧妃不敢说什么,只得强颜欢笑说:
“谢太后台爱。妾定当好好反省,不让太后娘娘失望。”
嬷嬷给跟来的人使了个眼色。
另几个地位低些的嬷嬷上来,对着施筝行礼:
“郡主随老奴几个收拾东西去吧,也好早些进宫。”
施筝知道是躲不过去,只得跟着几个嬷嬷离开。
那老嬷嬷才又对魏侧妃冷森森地笑说:
“侧妃娘娘起来说话吧。”
魏侧妃虽然站起身来,但心却是沉的。
魏芳凝大婚在即。
梁太后又吃了这么大的亏,只怕是要扳回一局。
但这局如何扳,却是个问题。
顾虑到逸亲王。
魏侧妃心下此时倒是清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