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世子则皱了下眉,但他也不知道逸梁王妃怎么了。因为猜不着,虽然没有看,但心里却是将施璋来回想了半天,想要看看,是不是施璋又惹了什么事。
这哥俩个虽然没有出声,但逸梁王妃哪有看不出来,他俩个暗潮汹涌的。
逸梁王妃摆手,语气无奈地说:“都出去吧,都出去吧。”
逸世子和着施璋没有动,一起对着逸梁王妃表示出担心来,逸梁王妃大怒,捶床猛地起身,说:“出去,都给我出去。明儿我死了,随你们哥俩个闹去。你们这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世子妃面色平静,伸手先拉逸世子的胳膊,轻声说:“那娘就先休息,媳妇和世子爷就先回去了。外面的弟妹们,要不要也让他们回去?”
说到这儿,世子妃还不忘为那些人说些好话,以未她的贤惠,又补话说:“他们也是一片孝心,关心母亲的身体。听闻母亲晕倒,也都吓坏了呢。”
逸梁王妃瞅着自己的儿媳妇,神情都是淡淡地,说:“他们有心了,让他们都回去吧,就说我知道了。”
逸世子妃给逸王世子使眼色,逸王世子虽然不甘心,但仍是跟着逸世子妃一起,退了出去。
逸梁王妃转过头来,瞅向施璋,眼神冷冷地。
施璋没法子,也只得给逸梁王妃行了个礼,然后又表现得万分不舍,说了一堆担心感性的话,才也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先前跟着出去的心腹娘娘,立时将屋内的人全数打发出去,守门的守门,避开的避开。然后上前问:“娘娘,怎么办?”
逸梁王妃闭了闭眼,说:“现在不能动,别人不说,就是那哥俩个,也不能让我省心。”
做为心腥腹嬷嬷,金枝是逸梁王妃的陪嫁。当年随着过来的一共八个,两个出挑的,被逸亲王收了房,有一个因为犯错被弄死,还有三个被打发到庄子上。
只还有一个叫玉笙的,与金枝一样,一辈子没嫁人,做了逸梁王妃的心腹嬷嬷。
金枝和玉笙一样,非常的聪明,不乱说话,只是老实地完成逸王妃给的指令。所以在逸亲王府这个吃人的地方,才会活到现在。
而此时,逸梁王妃即使伤痛欲绝,但金枝也不会随便地给出主意。只是垂手站着,不多言也不多语。
只回答逸梁王妃问的话,多的话,府上的事,她一般不会多言。但她会听,却不会自做主张地往深了打听。说她木讷也好,说她迟钝也好。
但八个陪嫁丫头,却只有她和玉笙两个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逸梁王妃说完那句话,好半晌才又有气无力地吩咐说:“我身子不好,后天的宴会让魏侧妃代我主持吧,王爷几个未生养过的妾,让她们一起过来侍疾吧。”
若只让一个来,会太过引人注目。无论怎么说,也要将后天的宴会办完再说。
金枝面上的表情未变,不紧不慢地答应:“是!”
但她没有动,逸梁王妃没有让她出去,就说明话没有说完。她也不催促,只是恭敬地等着。
果然,过了会儿之后,逸梁王妃就又吩咐说:“你去让人传话,让玉满和银枝来京上一趟,借口你自己找。”
说完这些,逸梁王妃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摆了摆手,说:“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金枝应“是”,然后退出去办事情去了。外面守门的,则是玉笙。两个人碰面,都不多话,面无表情地对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别开,各做各的事。
逸梁王妃这边晕倒进府,那边太子便就收着信。而这,让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的太子,立时便就警觉起来。
是什么事,能让逸梁王妃在从皇宫里出来之后,就晕倒了?
想到了魏云微,太子的脑中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那种近在眼前,却又抓不到的感觉,让太子非常的难受。
回到东宫,太子与魏芳凝商量。
魏芳凝仔细想着上一世魏云微都做了什么,魏云微曾经色诱过太子。后来又与逸王世子还有施璋,纠缠不清。尤其是施璋,上一世魏云微与施璋后来简直是沆瀣一气。
难道……
魏芳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想的,毕竟这一世,魏云微可是逸亲王的妾,而施璋是逸亲王的儿子。
太子见魏芳凝的脸变幻莫测,手搭上魏芳凝的,柔声问:“怎么了?要是不方便说,可以别说。我只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能让逸王妃晕倒。”
魏芳凝觑着太子,说:“你说,如果她与施璋或是逸世子搅和在一起,逸王妃会如何?”
太子一惊,脑中的事一下子便就通了,说:“肯定会晕倒。”
紧接着,太子了然地笑了,说:“这就可以解释,她为可给你写那封求救信了。幸好你提醒我,要不然,我可就要着了人家的道了。”
魏芳凝瞅着太子,也似是想明白了,说:“她有了?”
魏云微若真的有了,而逸亲王没在府上,那么无论是谁的,也不可能是逸亲王的了。此时的魏云微只怕是吓坏了,敢于让魏云微有的人,说不定也吓坏了。
然后他们凑在一起,便就想到了这一个法子,让太子来背这个锅。
魏云微为了活命,只怕某些人也想学吕不韦吧!魏芳凝嫁进东宫也有几个月了,肚子一直没有消息。乾武帝又稀罕孩子。
这种偷盗叔母的事,太子就是不承认,乾武帝多半也不会信。毕竟这种事就是真的,也没谁会相信的。
而且透过这件事,陷害太子失德,最差的,还能将逸亲王给弄回京。就如同魏芳凝先前想的那样,只不过现在多了个孩子而已。
太子冷笑,说:“倒是玩得好一手一举多得的连环计。”
只是,想到施璋,太子轻蔑地笑了,说:“依着我估计,施璋那个没脑子的,做不出这么有脑子的事来。要真是这样的话,应该是逸世子还差不多。”
想着施璋的行为,魏芳凝也觉得太子说得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