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监一听,从怀里拿出一物来,双手举上头顶说:“奴婢说得句句属实,这个荷包,就是这位姑娘给奴婢的。想来这种东西这位姑娘家里还有,只要殿下与娘娘派了人去找,应该很容易就找着了的。”
轻风上前,将那荷包拿过来,递到了魏芳凝手上,魏芳凝举着那荷包,笑睇着明珍玉问:“明姑娘是要本宫去你家里找荷包,还是如何啊?”
众姑娘可都是跟着过来的,看了之后全都倒抽一口气。
明珍玉瘫跪到地上,此时已经吓得气度全无了,头磕得披头散发地哭说:“娘娘、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心里喜欢太子,太想嫁太子……”
轻风上前一个嘴巴子,将明珍玉的话打断,说: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说嫁?入得东宫的,除了太子妃娘娘,谁敢说个嫁字?不要脸的东西,不过仗着有几分姿色,抬起你的狗眼瞅瞅,东宫里哪个不比你长得好?”
明珍玉也不敢反驳,只得哭着说:“娘娘,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是太过喜欢太子。”
太子和魏芳凝不说话,轻风笑着问:“凭你也敢说喜欢我们殿下?天下喜欢殿下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你算老几?”
明珍玉被说得再无话可说,僵在哪儿捂着脸,眼神呆滞。今天之事闹成这样,她进不了东宫,只怕回到明府,也只得会被送去家庙的下场。
胆敢色诱太子,满天下谁还敢娶她?想娶她的,定然也不可能是好的了。
魏芳凝瞅着明珍玉,突然起身,盈盈向着太子一拜。
太子一时没查,紧忙起身扶住魏芳凝,不解地问:“凝妹这是何意?”
魏芳凝微微地笑了,说:“臣妾有个不情之情,希望太子能答应臣妾所求。”
太子“哦”了声,说:“说来听听,凝妹要求我何事啊?”
魏芳凝一指明珍玉说:“臣妾觉得她可怜,大概是太过喜欢殿下了,才会做下此等事来。若是就这么放回去了,其下场……”
说着话,魏芳凝试了试眼睛,说:“臣妾觉得她可怜,若是殿下瞅着她还算顺眼,就收入东宫吧。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虽然太子还未答应,但明珍玉听了魏芳凝的话后,简直是喜出望外。因为太过意外,所以一时反应不过来,脸上挂着鼻涕眼泪,眼睛也哭肿了,整个人又呆又丑。
不光太子,就是跟过来的众家姑娘们,也都觉得这明珍玉可真够恶心的。做的事恶心,人现在也是恶心的要死。
太子皱了皱眉,叹说:“凝妹如此的心地善良,让我怎么不喜欢啊。好吧,我答应你,反正东宫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上不少。”
明珍玉听了,简直就如死刑犯听到了大赦令一般,磕头有声说:“奴婢谢太子妃娘娘,谢太子殿下,奴婢定然为殿下、娘娘做牛做马……”
太子嫌她烦,没等明珍玉说完话,冷声打断说:“行了,滚去收拾下,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本来接下来是宫宴,但人选已经够了,太子也懒得再与她们虚以委蛇,亲口告诉乾武帝和皇后,他都看上了哪三个,便就回东宫去了。
于是,那些姑娘吃了过午饭之后,便就被送回各家去了。
周昭、陈南还有明珍玉都遂了心,再加上梁太后的三个人,魏云馨、吴绣湘和程玉暖,二侧妃、四个孺人齐全。
软天监择出日子,东宫里张灯结彩,开始准备先迎入侧妃,隔一天,四妾再入东宫。
虽然事先做好了心理建树,但事到临头,魏芳凝的心情仍不是很美好。她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面对太子往东宫纳人时,她的心情如何。
其实那时候,她的心里也是酸涩的,只不过那时她一直想当个大度的贤妻良母,所以忍着罢了。
纳侧妃不似娶妻,太子不用穿礼脸,不过是换了身家常吉服。
俩位侧妃,魏云馨因为是梁太后的人,自然是先进东宫,而周昭紧跟着进来。两人都是一顶小轿,从东宫的侧门被抬进东宫里。
魏云馨被安排在了留云坞,周昭则就住显扬居。
太子够狠,没让两个人带一个侍候的人进东宫里。太子的话是,要么她进来,要么侍候的人进来,二选其一。
于是乾武帝与梁太后两人就全都歇菜了,再说两个人也都明白,即使带了人进东宫,太子想要收拾个把个仆人,简直就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尤其是梁太后,她将人弄进东宫里,成不成事,就看她们自己的本事了。
按道理说,今天晚上,太子总要留宿一位侧妃房里。
太子思来想去,去了留云坞。
魏云馨一身浅红色的喜服,由宫女陪着,迎太子到门口处。
太子背着手,道了声“免礼”,看也没看魏云馨,进屋坐到床沿边上,抖了抖衣摆,说:“坐下说话吧。”
屋内燃着帐中香,那温暖的香气,让人遐想。
魏云馨没有坐,侍立在太子身边,示意指派给她的宫女出去,然后亲自为太子端茶送水,趁这个机会,在太子耳边轻声说:“殿下,妾有话想与殿下说。”
那意思,就是想让太子将他带来的人打发走。
太子瞅了魏云馨一眼,笑了笑,摆手让一月、二月出去,并说:“守着门。”
一月、二月出去后,魏云馨又冲太子拜了拜,然后说:“妾知殿下对太子妃一网情深,无意碰妾。其实妾之所以答应太后进东宫来,也是想要帮太子妃娘娘和殿下,绝没有其他野心。”
听得此言,太子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手来回拨弄着茶碗,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孤怎么听不太明白?”
魏云馨笑得十分自信,说:“殿下与娘娘深谊深厚,并不是谁都能插得进去的。妾很清楚。更何况之前在娘家时的事,想来太子妃娘娘也已经跟殿下说过了吧?妾知道自己的斤两,不做无谓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