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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太子愿意抱着魏芳凝,但在学院重地,魏芳凝实是不乐意失礼。
将元盛送入太学,魏芳凝也就见了下魏昭,问了问他的学业,知道他一惯好强,魏芳凝就又叮嘱他,让他不要尽想着学习,也要多注意身体。
然后将元盛介绍给魏昭认识,虽没直说元盛的身份,却也让魏昭平时多照顾下元盛。
太子为元盛留了一个内侍,并留了几乎一队的侍卫。
虽然说乾武帝对另一子的无情,也预示了,元盛对乾武帝似乎没什么可要挟的,但太子还是怕逸亲王挺而走险,让欧阳询为首,留下来看元盛和魏昭两个。
而太子带魏芳凝出来,送元盛其实只是顺道,真正的却是带着魏芳凝出来散心。
从太学出来之后,太子带着魏芳凝,坐在马车里,在城外游玩了一番。由于魏芳凝怀孕,马车不能坐久了,所以也就看了看城外的秋景。而回来时,太子又让人从城外的枫树林里,绕了一圈。
魏芳凝坐在马车里,太子帮着她挑着车窗,看着枫树红叶正似火,而地上辅满了枫叶,车轮碾过,飒飒做响。
入了城,并没有回东宫,马车驶到一处酒楼。早已清了场,里面一个客人没有。
太子先下了车,边上候着的店家、小二、厨子等人,给太子行礼。太子将他们打发走,说:“去准备吧,和平时一样,不用特意过来招呼。”
小二们心下想,能跟平时一样吗?别说太子,就是碰见贵人包场,他们也是都要过来行礼的。
太子也不理他们,探进半个身子,就将魏芳凝抱下车,笑说:“咱们去楼上。”
魏芳凝怕摔,搂住太子的脖子,笑说:“这样传出去多不好,一堆人看着呢,你也不嫌羞。”
太子抱了魏芳凝这些日子,还是感觉出魏芳凝的体重是越发沉了,低下头去看她,从太子的角度,几乎都能看到魏芳凝的双下巴。
不过怕魏芳凝生气,太子聪明地将笑抿回肚子里。
原来这酒楼的后面,临着个京里的一个湖,太子将她抱到楼上,北面的房间,临窗坐下,从窗子上往下看,湖面碧翠,上面有数艘楼船浮在湖中,从里面传来丝丝曲乐之声。
魏芳凝可是土生圭长的京城人,却也没来过这里,不觉有些好奇。
太子指点她说:“每三年一开科取仕,来京城的不知多少人,中取的却是极少数。家里穷的仕子们一般借宿寺庙,京里有房的最好,有钱京上没钱的,那些个自诩风流的仕子,都租住在这一带。”
魏芳凝一下子便就听懂了,有钱有闲,家里还以为在京上努力学习,即使不是特别有钱,也会尽力的将钱财往京上捎。
楼船画舫,里面的姑娘都是懂些诗书音乐,与仕子们也颇有话题。
不过,魏芳凝并不认为太子带了她过来,就只看这些。
很快的,就见有官兵夹着湖道过来,后面也有官兵的船,赶上那些楼船,魏芳凝瞠着眼睛,就见楼船上,纷纷有跳湖的。
只可惜湖边上全是兵士,游到岸边,也不过是像抓水王巴一般,一抓一个准,没一个跑得了的。
太子像看戏一般,微微地笑着,边给魏芳凝布菜,边说:
“这帮子学子们,最喜欢的,便就是拜师座投帖子,或是认同乡什么的。柳阁老为天下文人之首,也不知道收了多少这种学生来。别看他们考试屡屡不中,但最是自以为事,风言天下的。”
此时魏芳凝再看不出来,太子这是在算他生母之事闹出来时,京上风言风语的仇,就太傻了。
很快的,官兵控制了楼船,驶到了岸边上,除去跳水的,魏芳凝目瞪口呆的看到,有几个男人,竟然穿着伎人的衣服,做成了女人打扮。
居然还上了妆,绾了头发。但那明显与女人不同的身姿,就是魏芳凝都一眼能看出他是男人来,更何况近距离的官兵。不急着将那几个拘起来,竟逗弄着他们娶乐。
太子冷笑,说:“朝廷明文有旨,士人不得入伎游玩,看看他们,居然还好意思满嘴的什么先贤古人,什么世风日下。我看着,就因为他们,才世风日下呢。”
魏芳凝叹息着说:“所以民间自有说这帮子腐儒的,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倡。只可怜他们家里,也不见得个个都是大富之家,原指望着他们能一举中榜,光宗耀祖,闹成这样,他们会怎么样?”
太子解释说:“其实这次不是我要收拾他们,皇上早就看不惯他们这帮子落第举子,没事干就坐到一起,嘲讽时局朝政。倒也没有重罪,应该是发回原籍,只不能再来考进士了。”
魏芳凝忍不住笑说:“就是让他们考,也不见得考中。年年落第东归去,羞见长安旧主人。他们倒是应该羞见家里旧时人吧,如今回去了,也不知道家里人会不会将他们打出去。”
虽然太子没说,但魏芳凝却也看出来,乾武帝这是要有大动做,所以才先清了这帮子人,以清天下风评。
从古至今,帝王就没有不想着留个身前身后名的。越是雄才大略为民谋利的君王,却都是从士子手里抠食,就越会得罪这帮子人,结果风评往往都不好。
原因很简单,粉饰文章,拿有纸笔的,偏就是这帮子无所事事的腐儒禄蠹。
吃过午饭,魏芳凝也困了,回到东宫,魏芳凝便就去睡了个午觉。
结果等到睡醒没一会儿,乾武帝那边就来了圣喻。来传喻的是陈忠,主要是斥责。大意就是魏芳凝身为太子妃,不说规劝太子,竟还跟着太子胡闹,未经皇上、皇后准许,便就私自出宫,实为大不敬。
体谅魏芳凝腿受了伤,但仍是罚魏芳凝禁足一个月。
陈忠也是个会来事的,知道魏芳凝腿脚不便,也没让魏芳凝跪下,只是让她扶着桌子站着,躬身而已。
待陈忠走后,魏芳凝对着这道口喻,简直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