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怀疑杜明的手脚不干净,偏偏许氏在那会又被上头的人查账,一时半会的分不出心思来管其他。
可有个隐患在那里总是不好,得早点把毒瘤给摘除掉才行。
苏然这是在针对那个姓杜的,除了多管闲事外还有一个理由:如今怀疑苏可儿也可能跟绑架案有牵扯,依照那一位的性子,自己搞不定的事,必然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去求人。
至于求谁?杜明作为她的伴侣就是第一位的人选。
这是一场棋局,哪怕对手再 不起眼也好,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得先一步一步的吃掉她身边所有可用的棋子,如此才能保证一击即中。
杜明是个有手段的,因此是必须要清除掉的因素,至少在开庭之前,要确保他没心思去保那个她那个好妹妹。
苏然忧心忡忡的思考着的模样落在某人眼里,只觉得一阵心疼。
“你还要病中,做什么又这么费神?”陆云深掖了掖被子,细细道来,“如你所说,当初是那女人约你出去,其嫌疑不可谓不大,这一点我也知道,难道还能就这么放了她?”
现场发现的都是顾珊珊的物品,虽然证据确凿,但也太明显了一点,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嫁祸。
反正不管姓顾的还是姓苏的,亦或是姓夏的,哪个都不是好东西,且先解决了一个,剩下再一个个的来。
他又补充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杜明,只是许氏那边来消息说他请了好几天的假,暂时联系不上。”
不是联系不上,是不敢露脸。
不然一边是绑架的罪名,一边又是挪用公款的罪名,哪个他都担待不起,总要先平了一波再平下一波。
杜明一连躲了好几天,连公司也不敢去,一是因为要替绑架案的后续做谋划;二是因为知道许氏的账还没查完,还不到着急回去的时候。
等庭审结束了,绑架案尘埃落定了,许氏的账也没查完后,他就该紧张起来了。
等上面的人一走,之后许墨一定会开始自查,届时挪用的那笔钱就怎么也瞒不住了。
想把一切恢复原样是不可能了,他也不可能拖到年底再把那笔钱还上。
杜明眼下身上没有一个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公司自查完之前,在查到自个身上之前,赶紧在从许氏卷一笔钱走。
一转眼就到了开庭审判的日子,久未露脸的苏、杜两人也按时出现在了旁听席上。
这次开庭并不公开,来的只有两方家属以及案件相关人员。
旁听席分为左右两边,陆云深是代表还在病中的苏然去的,一人独占一席。
而另外一边除了杜与苏,便只有被告人的那位男友以及即将上场的律师。
“先生,您放心,这个案子我有把握。”辩护律师在路过陆大总裁时明显顿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他们来之前陆云深就已经到了,可是他坐的那一边愣是没人敢凑过去,也许是受不了男人的强大气场。
三位审判官入座之后敲响了第一声法槌——“带被告人。”
所有人都需起立,看着满面憔悴却眼色阴毒的顾珊珊被带入场,那眼神令心虚的某人颤了一下。
“没事没事,我们今天不会有事的。”杜明轻声的安慰着颤抖不已的女友,脸上写满了笃定。
在开庭之前,他们就已经通过夏若知道了对方手里握有什么证据,已经先一步的把所有不利因素瓦解了。
今天的审判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走一个流程,可惜坐在被告席的女人并不知道,还以为庭审之后就能自由了。
至于陆云深,则是冷眼的看着场上那些或惊慌或不忿的人们,心中一片平静:他不过是来看场戏,结果怎么样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欺负过他女人的那些人,一个都逃不了。
接下来的流程,包括会出现什么证据,可以说在场的人没一个不知道的。
顾珊珊委托男友找来的监控,以及对真正嫌疑人也就是对苏可儿的指控,通过那位律师一并呈交给了法官。
然而,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在监控视频中,确实能证实有人曾经造访过被告人的住处,却由于看不清脸,因此不能判定那人的身份。
法官经过商讨,以证据不充分驳回了顾珊珊的请求。
但她既然指认了新的嫌疑人,那么苏可儿就不得不自辩。
她所需要的,就只是提供绑架当日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证明人不是别人,就是杜明。
两人虽然是伴侣关系,有违法律中的客观性原则,但法官也没办法因此判定对方有罪。
被判定有罪,就必须有充分且确凿的证据。
如今不管是监控还是不在场证明,都不够充分,所以无论是谁的主张都不能得到肯定。
综庭上的几人所述,审判回到了原点,也就是目前警方已经掌有的、确凿的、可以判定顾珊珊犯罪的证据,来对这起绑架案进行审判。
最后的审判结果是:嫌疑人顾珊珊犯罪证据确凿,由于并未对受害人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害,故酌情量刑为十年有期徒刑。
绑架罪的量刑一般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至无期徒刑,情节严重判死刑;情节较轻则是五年到十年。
顾珊珊的这十年,并没有重判,也是陆云深的手下留情。
“不!我不相信!我没有罪!”
当判决下来的那一刻,被告席上的女人就癫狂了,场面一度十分的混乱不堪。
苏可儿拉着同伴,急匆匆的逃离这个地方,而陆大少见证完审判也打算离席。
两边人撞在了一起,这对于某些人来说,陆云深是比庭上那个被冤枉的女人还要更令人惧怕的存在。
“陆、陆总。”杜明咽了口口水,呆愣愣的看着男人。
“杜明是吧?”陆云深抬了抬眉毛,忽而露出一个笑容,意味深长的留下了一句,“我们会再见面的,很快。”
待警告完人的陆大少离开后,原本还装的很淡定的小杜忽然就不淡定了,若不是旁边有桌子可以支撑,他非得直接跪地不可。
“可、可儿,他刚刚那是什么意思?”